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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個,猛地想起梨花給的寫了電話的小紙條,正放在上衣口袋裡,不知怎麼心虛起來,情不自禁用手在口袋外摸了摸。

  白雪嵐心細眼尖,一下子看見了,想問口袋裡藏了什麼,話到嘴邊驟然剎住了,又吞回肚子裡,拿著閒話打發時間。

  宣懷風和他說了兩句不相干的話,記掛著工作,便辭了出去,到樓下副官室去。

  原來待批的公文已經送到副官室了,就放在辦公桌上。

  宣懷風坐下,一份一份看過,邊看邊提筆記錄。

  不知不覺,整整一摞子文件弄完了,放下筆,才發覺肩膀酸酸的,眼睛也有點花。

  正在揉眼睛,房門忽然被人直接從外面推開了。

  白雪嵐不敲門就大模大樣走進來,含笑問:「餓不餓?我的公務已經辦完了,這就回公館吧,早點吃飯也好,可以早點休息。」

  後面這句,完全是司馬昭之心了。

  宣懷風說:「我今天的事情也做完了,倒真的有些想吃東西。不過不想吃油膩的,很想吃點果子凍。」

  白雪嵐說:「那有何難,快起來,帶你到番菜館去。」

  把宣懷風從椅子上拉起來,叫了護兵,幾輛汽車氣氣派派地從海關總署大門前開出去了。

  宣懷風和白雪嵐坐在一處,朝車窗外閒看風景,原也不在意,後來發覺汽車往城外開,才問:「這是去哪裡?」

  白雪嵐說:「自然是楓山。」

  宣懷風說:「城裡這麼多番菜館,跑郊外大老遠的幹什麼?若說看風景,這月份又沒有楓葉。」

  白雪嵐說:「就算現在沒有楓葉,別的景致還是有的,總比城裡清慡。我知道山上有一家番菜館,廚師是專門從義大利請過來的,做的甜點很好吃,果子凍想必也不錯。再說……」

  說到這裡,眼睛朝宣懷風一瞟。

  微笑著抿嘴。

  宣懷風問:「再說什麼?」

  白雪嵐笑道:「如今我在你面前說話,可不敢不小心,不然,什麼時候又挨耳光。有的話可說可不說,我還是省在肚子裡吧。」

  宣懷風把頭轉回來,在他臉上瞅一眼。

  倒真是英俊帥氣,儀表堂堂的一個年輕長官,偏偏半邊臉上多了幾道指痕,雖然淡淡的,仔細瞧還是瞧得出來。

  想著白雪嵐的高傲心性,能這樣忍受自己打罵,也算匪夷所思了。

  宣懷風暗暗納悶。

  自己素日對別人都不如此的,再大的脾氣也按著人情規矩來辦,怎麼對著白雪嵐,就放肆到揚手就打了?

  難道真是……

  持寵生嬌,這四個字,放自己一個大男人身上,噁心極了。

  宣懷風連想也不願多想,便把這念頭從腦中霍地抹走,反省著對白雪嵐說:「我這動不動就打人的習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出來的。你從前也認識我,該知道我從前並不如此。大概是自我爸爸去後,沒人教導訓誡的緣故吧,脾氣也變壞了……」

  白雪嵐沒想到他立即慎思己過起來,一邊好笑,一邊心裡尊敬欽佩,不等他往下說,伸手輕輕捂在他嘴上,說:「如果連你這樣規矩的人都需教導訓誡,我這樣無法無天的,豈不活該被家裡長輩打死了?你脾氣再壞,也比我脾氣好上百倍。」

  宣懷風擠出一個酸楚的笑容,說:「你比我好,至少家裡頭還這麼些長輩在,換了我……」沒往下說。

  輕嘆一聲。

  白雪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柔聲道:「帶你出來吃飯,是要你高高興興,怎麼提起這個了?你這人,心地太柔軟了,我就怕你在這上頭吃虧。」

  也不忌憚前面司機從倒後鏡上看見,摟住宣懷風的腰肢,把他帶在自己懷裡,雙唇膩在滑如脂玉的臉頰上,親昵廝磨。

  宣懷風沒他那麼瘋,紅著臉把他推開,起身和他坐開一點,一邊整理領子,一邊不滿地瞅他一眼。後來等呼吸平緩下來了,才接著前面的話頭:「你剛才,到底要再說的是什麼?」

  白雪嵐哪怕只和他小小親密一番,也夠歡喜了,當年宣懷風眼裡只有林奇駿之時,哪有這樣的好處?雖然親了臉被推開,但宣懷風還肯主動與他和和氣氣地說話的!

  見宣懷風問,白雪嵐笑道:「是你問的,那我就真的說了。你可不要又怪我的玩笑話得罪了你。」

  宣懷風說:「你快說吧。」

  白雪嵐滿面春風地拍拍手,說:「再說,我看別的年輕人,一旦有了親密朋友,總要常常地去玩,有數不盡的花樣。公園戲院,逛大馬路,看外國新電影,都是例行的節目了。現在時興的,又有城外爬山,江邊坐船釣魚,辦古詩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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