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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師長哼道,“軍長在醫院養傷,不必勞動他。你和我這就去見司令,看司令怎麼說。”

  說完,一把抓了宣懷抿的前襟,就往屋外扯。

  宣懷抿大驚,他知道司令對自己很瞧不起,最近更對自己起了疑心,兼之姜師長目前正得用,自己犯下這種錯,到了司令面前,只怕司令毫不猶豫地就把自己給處置了。

  就算事後軍長知道了,向司令抱怨起來,可又抵什麼用呢?

  宣懷抿忙大聲道,“師長!你聽我說,聽我說!”

  姜師長說,“沒什麼好說的!走!全憑司令做主。”

  姜師長說,“沒什麼好說的!走!全憑司令做主。”

  宣懷抿衣服被姜師長拽著,趔趔趄趄往外撞了幾步,他哪肯出門,拼死力地往回退。

  不察覺身後地板上橫著姜御醫的屍體,腳下一絆,栽在屍體身上。

  姜師長說,“好啊!對一個死去的人,你看了看了,查也查了,還要下黑心踩啊!”

  怒氣熊熊地把手高揚起來,正要對著宣懷抿臉上扇,忽然聽見身邊一個人“咦?”了一聲,說,“姜御醫的腳心,怎麼不太象樣?”

  說話的人,是姜師長身邊一個叫蘇強的團長,打仗是把好手,很得姜師長信任。他昨天夜裡得知姜師長死了叔叔,今天一早就趕了過來弔唁。

  蘇團長一開口,其它人也不由去注意死人的腳底。

  姜御醫本來穿戴了簇新的死人鞋襪,宣懷抿找不到傷口,沒辦法下,索性連鞋襪也脫了,此時無遮無擋,看得清清楚楚。

  便有其它人說,“果然,這腳底好像灼傷了,這麼一點點,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有人奇怪地問,“難道是點了蠟燭燒腳板心嗎?可是又不大像。”

  這樣一來,姜師長那一耳光就沒往下扇,目光不由自主也瞄到他叔叔的腳心上。

  眾人圍著姜御醫的屍體,小聲地議論紛紛。

  一個在姜師長身邊伺候的馬弁,本來站在門外,這時也起了好奇,探頭進來觀望,看了一會,猛地叫起來,“哎呀,十姨太父親死的時候,身上不是也有這痕跡嗎?他下雨天纏上電線桿子掉下的電線,可比這燒得厲害多了。”

  他嘴裡的十姨太,就是前陣子唱《二姐姐逛廟》的那十四歲的女孩子,姜師長耍了她後,覺得滋味不錯,便抬舉她做了十姨太,如今養在行館裡,隨身伺候自己。

  她父親為著女兒,上行館來苦求過幾回,姜師長開始還打發兩個小錢,後來見那老東西糾纏不休,生了厭惡,索性再見他來,就叫護兵打出去。前幾天得到消息,說她父親觸電死了,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想不開尋了短見。

  十姨太知道了,哭得死去活來。

  姜師長並非無情之人,心裡想著,畢竟是新姨太的父親,也不能不理會,就派了幾個下屬過去,買副棺材葬了。不過,因為沒有親去,姜師長並沒有看見被電死的人是如何的。

  恰好探頭進來的那護兵,是斂屍的時候跟了去的,所以認了出來。

  宣懷抿本來已經絕望,這時聽見護兵吐出一個“電”字,猛一個激靈,跳起來叫道,“電刑!是電刑!”

  如此一來,就都說得通了。

  在宣懷抿心中,展露昭是排第一位的,宣懷抿顧不上別的,首先就沖了去電話間,顫著指頭撥了德國醫院的電話,偏電話那邊不知怎麼,響了三四聲也沒人接,急得宣懷抿嘴上立即要長出燎泡來。

  幸而不到一會,電話那頭有了聲音,一個人問,“找誰?”

  宣懷風忙說,“我是宣懷抿,請軍長接電話,有要事報告。”

  對面電話里回了一句什麼,宣懷抿頓時一僵,“什麼?軍長送藥去了?怎麼還沒到點兒就去送了?快!快!攔住軍長!千萬不要讓軍長過去!”

  說完,丟下話筒,發了瘋似的往行館大門跑。

  第二十八章

  德國醫院的三樓里,白雪嵐已經做好了迎接“貴客”的準備。

  宋壬仍舊守在門外,病房裡頭,其實早就埋伏了七八個配了手槍的護兵,都是宋壬親自挑出來的好手,個個都是地道的山東狼崽子,下手又快又狠,殺人不帶眨眼的。

  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展露昭中午帶藥過來,一定會把護兵留在外頭,單獨進病房的,到時候宋壬給展露昭開門,再跟著展露昭進來,接著把門一關。

  這就是真正的瓮中抓鱉。

  到那時候,白雪嵐對於展露昭,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

  白雪嵐好整以暇地布置妥當,便去操心宣懷風的藥,他昨夜忙了一晚,總算得到藥方,把愛人性命的控制權奪了回來。所以在用藥方面,加倍的小心,叫孫副官抓了藥回來,自己拿了個小瓦罐,坐在爐子旁親眼看著熬了,端去給宣懷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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