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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嵐說,“我心愛的那個人,心底是最善良的。他曾經為解救一個十來歲差點被賣到窯子的小姑娘,花過不少心力,最後那小姑娘雖然不爭氣,不過畢竟算解救成功了。今晚我也解救一個,他知道了,八成也會高興。”

  翠喜站起來,用袖子蹭了蹭臉,感激道,“那位心底善良的小姐,一定又漂亮又賢惠,配得上您。”

  白雪嵐默了一下,說,“我這裡還有正事要辦。你拿著箱子去給你媽媽,在外頭客廳幫我看著那幾個馬弁,我不叫你們,你們不要進來。”

  翠喜說,“那幾個馬弁喝了放了迷藥的酒,早睡死了,哪裡用我和媽媽看著?”

  說完,聽聽話話地拿著手提箱出去了。

  他們說這幾句話的時間,姜御醫也沒有閒著,他雖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卻是可以看和可以聽的,聽是聽翠喜和白雪嵐的對話,眼睛卻是盯在那個把他捆起來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其實就是換了便服的孫副官。

  他這機靈人,最知道白雪嵐的心意,所以也不等白雪嵐吩咐,已經勤奮地工作起來,把姜御醫手腳都用皮帶綁在一張椅子上,又不知從哪裡搬了一個箱子出來。

  箱子不大,金屬盒上寫著兩行外國文。

  孫副官把金屬盒的搭扣打開,蓋子往外一番,露出裡面的東西。姜御醫下死眼地看,只是看不出是什麼玩意,只瞧見一個古怪玩意,上面有幾個玻璃似的小燈。

  孫副官從盒子裡拉出一個電線插頭,如今jì女要招待客人,總不能寒酸,屋子裡總要準備電燈的,所以這問題很好辦,孫副官把一個檯燈的插頭給拔了,將手裡的插頭連上去,又在那東西上面按了幾下,只見上面一個綠燈就亮起來了。

  然後,孫副官又在盒子裡拉出兩個連著電線的電極來,把姜御醫的鞋襪脫了,在他腳心各貼一個。

  姜御醫看這陣勢,恐怕是要受苦的,猛然害怕起來,心裡的篤定丟了四五分,忙嗚嗚地叫起來,意思是有話要說。

  白雪嵐說,“我們是文明人,我的意思,不妨用文明的法子來溝通,你覺得怎麼樣?”

  姜御醫落在人家的砧板上,唯恐對方不文明,一聽白雪嵐說要用文明的法子,拼命點頭。心忖自己這態度,是表達得很配合了,只要可以好好談,那就什麼都有指望。

  白雪嵐說,“既然你點頭,那就是認同我的看法了。那好,這個盒子,”他指了指孫副官正在認真擺弄的東西,“是先進的發明,在外國,對那些害人的人,人們就用這個來談話的。電刑不會見血,也不會留傷疤,只是耗費一點電,我覺得用在你身上,已經是最文明的表現了。”

  姜御醫聽得魂飛魄散,待要說話,孫副官已經撥了開關。

  姜御醫撕心裂肺地慘嚎起來,聲音卻都堵在毛巾里,變成嗚嗚聲,只看見他身體四肢亂顫。

  孫副官給他通了五秒的電,停了下來,姜御醫亂顫的手腳停下擺動,剛鬆了一口氣,猛地又繃緊身體,眼睛瞪得幾乎凸出來。原來孫副官又把開關撥上去了。

  又是大概五六秒,才停下來。

  然而,很快又撥上去了。

  如此斷斷續續,通電幾秒,暫停幾秒,連著來了八九次,姜御醫已是大汗淋漓,一看孫副官的手動一動,就兩眼驚恐,喉結直跳,要是可以發出聲音,他早叫得驚天動地了。心裡又是恨,又是罵娘地冤屈,這要是審問,也審問得太不地道了,他就算滿心地想招供,堵著嘴,又哪裡能說?

  終於,孫副官這次停得稍久了點,姜御醫緩過勁來,拼命地搖頭,對著白雪嵐發出嗚嗚的聲音,滿眼祈色。

  睡房的小書桌上放著一包香菸,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白雪嵐拿過來,取了一根放在嘴裡,點燃了,抽了一口,慢慢地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你讓我喜歡的人受了很大一番苦楚,所以我心裡很厭惡你,不想和你說話,更不會和你談條件。我這個人,不動手的時候脾氣很和善,動起手呢,是不留情的。”

  白雪嵐說完這句,孫副官仿佛就等著似的,把開關又撥上去了。

  姜御醫渾身抽搐,眼珠似要迸出來,紫色的皮膚上都是汗。

  又是幾輪酷刑,姜御醫人都渾噩了,白雪嵐給孫副官使個眼色,孫副官才拿了紙筆墨上來放在桌上,解開姜御醫綁在椅子上的一隻手,只是綁緊在後腦勺的堵嘴的東西還是沒有取下。

  白雪嵐吐著煙圈,閒閒地說,“我不和你廢話,你知道我要你寫什麼。”

  姜御醫受了十來回電刑,被折騰地死去活來,看白雪嵐這瘋狂手段,這樣堵著嘴不消停地用刑,稍一錯過,別說談條件,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哪裡還敢抱著談條件的奢望?連一點的遲疑也不敢,拿著筆就寫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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