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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御醫說,「這個容易。老朽已把過脈,把現成的解藥方子裡再加兩味潤肺罷。」

  把事情說定,展露昭想起剛才房中所見,那個蝴蝶型胎記勾魂奪魄,竟是烙在腦子裡,一刻也忘不掉。

  展露昭問,「這湯藥要喝幾次?那查看身體的事,是看一次就成,還是每天都要檢查狀況?」

  姜御醫是有履歷的老人了,展露昭的意思,如何聽不出來,便笑答道,「湯藥要連喝一個月。為著謹慎,還是每日都請一請脈好,體表的症狀也要留意。只能讓軍長辛苦些了。」

  展露昭說,「什磨體表?哦,你說的就是看身體。那很好,不辛苦。我每天和你一同去,有什麼狀況,也要及早知道。哈,你果然會辦事。我遂了意,少不了給你一份大謝禮。」

  說完,便喜洋洋回他自己的病房裡去。

  宣懷抿知道他去了宣懷風那邊去,心裡大不自在,看見展露昭回來笑容滿面,哼著小曲,更是慪氣,但又不敢露在臉上,恐怕掃了展露昭的興致,惹得展露昭不喜歡。

  因此就悶悶地坐著。

  展露昭在病床上翹腿仰面躺著,偏過頭問,「喂,你坐在角落裡幹什麼?喪魂落魄的。」

  宣懷抿站起來,問,「你有什麼事要我做?展司令說了,你病著,許多事我都不用管,全交到張副官手上。」

  展露昭笑道,「現在知道,沒了我,你什麼玩意也不是了吧?看你整天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宣懷抿沒好意思,說,「我什麼時候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展露昭說,「當初你那個當司令的老子還沒死,你想想自己尾巴翹多高,還叫老子背你走了十來里的路。」

  宣懷抿說,「那是我出門玩拐了腳,又找不到車子。再說,又不是我叫你背的,不是你自己說要背的嗎?如今倒變成我的罪證。哼,你也記得當初嗎?你當護兵時,我是司令公子,待你又如何?我可沒給你說過一句重話。」

  展露昭說,「老實交代,你那時候就看中老子了,琢磨著怎麼爬老子的床,是不是?」

  宣懷抿回憶起從前,果然那時節,就對展露昭有些垂涎的,倒忍不住笑了,繃著的黑臉剎那成了一朵白皙的花。

  展露昭說,「看,承認了吧。老子肯要你就不錯了,還整日的給老子擺臉色。過來。」

  宣懷抿問,「過來做什麼?」

  展露昭嘿道,「你個小浪貨,這會子倒會裝。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哆嗦什麼?」

  宣懷抿果然過去了,乖乖脫了衣褲,爬到床上。

  不一會,便被展露昭揉搓得渾身發軟,鼻子裡嚶嚶哼哼。

  忽然感到後腰上感覺怪怪的,宣懷抿扭著脖子往後看,斷斷續續問,「你手上拿的什麼?做這種事……你拿支鋼筆……做什麼?」

  展露昭說,「少廢話。老子就喜歡這調調,小賤貨,別可著勁搖屁股,老子還沒畫好。」

  左比右比,在宣懷抿後腰上,歪歪扭扭畫了個蝴蝶。

  審視一番,滿意地點點頭。

  把鋼筆隨手一丟,握著潔白細韌的腰肢,大加鞭撻起來。

  ※※※

  三樓這邊,便有穿著廣東軍服色的一個大漢,捧著熱湯藥過來,指明是紿宣懷風的。

  宋壬想著宣副官現在是病得只剩半條命,廣東軍送來的東西能不能吃,還是值得商榷的問題。如此大事,自己不能徑直接了。

  於是到病房裡把白雪嵐請出來。

  白雪嵐聽見送了湯藥過來,急忙出了房,先親手接過來,仔細一看,色澤濃黑如墨,低頭嗅嗅,刺鼻的一股中藥味。

  白雪嵐問,「這是剛熬好送來的?方子呢?」

  廣東軍的人說,「姜御醫親自守著爐子,看著熬好了,才叫我送過來。方子?我知道什麼方子?你自個問姜御醫去。不過我看,他未必告訴你。」

  宋壬插嘴問,「怎麼未必告訴?」

  那廣東兵說,「人家的祖傳秘方,靠著它吃飯的,怎麼告許外人?」

  宋壬看他態度很跋扈,有些著惱,對白雪嵐說,「總長,這湯藥不明不白,裡頭放著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說清楚,這東西不能讓宣副官進嘴。不然有個意外,又怎麼辦?」

  廣東兵冷笑道,「我只負責送藥,管你們愛喝不喝。不要,我拿回去。」

  說著便伸手要從白雪嵐手裡奪碗。

  白雪嵐自然是不肯給的,單手端著碗,伶俐地側身閃過,轉頭就進了病房。

  廣東兵不敢追進去,在門口嚷著奚落,「說不能進嘴,瞧瞧,還不是寶貝一樣端了進去。我們姜御醫肯出手,算你們海關的人有造化,遇著活神仙了。只可別以後狗咬呂洞賓,恩將仇報,記得今日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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