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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睚眥必報。

  「暴君」這個名頭,可不就是從他的性子開始被人「口口相傳」的嗎?

  李瑋這事,如果是換了他,他心裡想的,一定是「這掌權大位,應當要換人來坐」。畢竟,皇帝和公主能毫不講理地欺負到他頭上,仗著的,就只有他們的地位和權勢。

  他只消把他們的依仗奪了便是。

  沒人能叫他吃虧。

  但原身不同。

  由始至終,他都秉持著他的本心。

  別人害他,他委屈。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他能反過去害人的理由。

  他要的,是公道。求的,是問心無愧。

  這樣的人,你說他純良、說他忠厚,都已經不太準確。

  他是個真正的聖人。

  像他這樣,幾乎是不為私/欲所左右的人,帝辛從前,也不過是見過一個法海。

  法海……

  帝辛真的是很久沒想起過這個人了。

  從前,他雖然敬重法海,但說實話,他並不是很能理解,法海的一些所作所為。

  帝辛從不否認,他是一個極度隨性的人。

  他的愛,和他的恨,都很強烈。

  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

  無外乎如是。

  對於妲己,他說他「放下了」。可實際上,他放下的是「愛」,是「在乎」。

  摘星台的火光里,他惡趣味滿滿,一心想看妲己的笑話和下場,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怨」?

  歷經許多「人生」,他看著那因一時貪念,就被聶小倩攝了性命的書生;看著那因執著情愛,終其一生都過得渾噩的將軍……

  他總是自詡灑脫,便笑話他們迷障,可他從來、從來沒有回望過自己。

  心思一頓,帝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感悟,忽然便開始審視起自己的過去——

  萬里江山,丟了便丟了。

  當初的他,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他覺得自己輸得起,也覺得自己可以不在意。

  假使沒有這次審視,他想,他也許還會繼續這樣「騙」自己。

  是的,騙。

  他的確是「輸得起」,可他未必是真的「不在意」。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那他就不會讓「成聖」,占據自己所有的心思,也不會讓女媧和姬發,占據自己整個的人生。

  這有點像是心魔。

  他還是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曾經的他,竟差點被眼前的迷障,困了一生。

  「聖人」是什麼?

  人們總以為,「聖人」就是「忍氣吞聲」。

  可事實呢?

  聖人也有私心,聖人也有私/欲。他們只是比旁人更明白,什麼叫「人生」,什麼叫「釋然」。

  釋然,不等於原諒。

  哪怕是到了現在,帝辛也仍舊覺得女媧、姬發、姜子牙,可憎可惡。但,他們虛偽、他們偽善,又憑什麼叫他為他們,自畫囚牢?

  蒼穹無限,他應該要有屬於他自己的、更廣闊的人生。

  所謂釋然,並不是說他放過他們,而是說,他要放過自己。

  神思落定。

  帝辛猛然間,便覺得心裡有一把鎖,猛然墜落。

  以往「附身」,他總要自己去牽引靈氣。但這回,卻像是水乳交融一樣,那靈氣自動在「他」體內融合。

  是的,靈氣。

  原來,這個世界,竟是可以修煉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註:1、宋代想做實事的人,一般都不會做駙馬,因為宋代限制駙馬權力,給的基本都是只拿俸祿的虛職。然後和公主在一起,因為公主是君的原因,很有可能會要受氣

  2、這個世界可以修煉,寫曹國舅,應該也算預告了,畢竟八仙之一

  3、篡權什麼的,真的沒有什麼可能性_(:з」∠)_

  首先,宋朝的軍/權都掌握在皇上自己手裡,畢竟趙匡胤「杯酒釋兵權」。

  其次,宋朝起義的可能性很小,畢竟為了安撫「失業」流民、和那些無所事事的流氓,朝廷都把他們招進軍/隊了,這也是宋朝積貧的原因之一。

  第三,宋仁宗,其實算是宋朝數得上號的皇帝了。司馬光、歐陽修、包拯、范仲淹等一系列大佬,都和他同一個時代,所以可以想像,男主想篡位,會遭到怎樣的難關。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原身的性格,從根本上否定了這一可能。而男主呢,其實也恰好需要一些轉變,去變得更好~

  第59章

  不經意間發現一條新思路, 帝辛若有所思,便連著對李瑋的執念,也隱隱有了眉目。

  既不甘, 又不想刻意尋仇。

  李瑋的執念,雖說有些矛盾和模糊,但若是可以修煉, 那想來, 也不會太難完成。

  他只需替原身,做個真正逍遙自在的人便是。

  任那帝王再是富有宇內, 卻也不過只是一個凡人,轄制不了仙家。

  「他」若超脫世俗,變得連仁宗也高攀不上, 也不敢輕侮。那這「地位身份」變化的本身, 就是對仁宗、對所謂「皇權」的一種「羞辱」。

  帝辛有了決斷,旋即盤腿,立馬便入了修行。

  彼時, 他還不知道,外面的「俗世」, 已經因「他」, 徹底鬧開了——

  原本,李母抓姦,因著事發突然,本身就鬧得挺大。誰想,那福康公主還恣意妄為, 壓根就「不避諱」,連夜帶著奸/夫,就明晃晃地逃回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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