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三皇子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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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一驚,此事若是交給二皇子,豈不是大大的不妙嗎?忙勸阻道:「皇上,外間傳聞,二皇子與太子不和睦,若是讓二皇子來查此事,不論結果如何,一定會讓人以為不是事實。」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想想也有道理,於是自言自語道:「五皇子風採風流,可只喜歡舞文弄墨,定然是弄不明白這種殺人案的。六皇子只知道遊山玩水,也是個不成器的。剩下的幾個皇子都年幼……」這種事情,只能是皇子去查,否則交給誰,也沒有人服氣的,畢竟誰敢開罪太子這個未來的皇帝?

  皇后腦子裡也在瘋狂搜索,找了半晌,道:「本來,康王世子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事情出在謝家,他又是謝家的女婿……」

  皇帝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對常木山道:「叫三皇子。」

  皇后眼睛也是一亮,是呀,三皇子多年都在外領兵,不管朝局。他的生母費嬪也是個萬事不操心的性子,從來不爭寵的。三皇子好,這個人選合適,一來不敢得罪太子,二來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三皇子趙沐今年二十一歲了,因為一直領兵的緣故,到現在都沒有娶妻。與另外幾個皇子不同,趙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不太像是皇子。此刻,他龍行虎步,進入上書房,跪在地上行禮道:「兒臣趙沐,見過父皇。」

  皇帝從前很少見這個兒子,這孩子有些心眼直,也不太會說一些好聽的,每次見面就這麼規規矩矩,本本正正十分無趣。他們父子之間沒有一點溫存,倒像是沒有血緣的君臣一般。但是,此刻的皇帝看著這個平日裡不喜歡的兒子卻十分的順眼,和顏悅色道:「起來吧。你這幾日剛剛回京,本應該讓你歇歇,可無奈,你大哥給朕捅了婁子,你是皇子,又向來剛正,此事非你不可。去幫著查一查,謝家老太君和謝四爺的死到底什麼回事。待查清楚了,這京城外的流言也就熄滅了。」

  三皇子趙沐刀砍斧劈一般剛毅稜角的臉抬起來,躬身道:「兒臣遵旨。」這是個燙手山芋,辦好了說不準得罪了哪個兄弟,辦不好,不但得罪兄弟,更是得罪皇帝。可趙沐似乎並不在意,面無表情地接下了這山芋。

  皇帝對於沒有人情味的兒子有些無奈,想了想,又囑咐道:「若是有要用人手的時候,就去與京兆尹借。」

  趙沐躬身應是,退了出來。

  皇帝看著丰神俊朗的三兒子走了,白了太子一眼,沒好氣道:「滾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太子早就跪麻了,此刻聽了皇帝的話,如聽天籟,忙顫顫巍巍站起身,行禮退了出去。他貼身的小廝見他出來,忙迎上來,正要開口,卻被太子一腳踢在屁股上,道:「還不扶著爺?」

  太子本就站不穩,此刻更加站不穩了。

  小廝忙扶著太子一瘸一拐往太子府而去。太子坐在鑾駕上,恨恨地砸了坐墊,道:「謝香巧你個賤女人,給爺找了這麼大的麻煩!看我不弄死你。」

  這邊,三皇子辦事十分利落,直接帶兵圍住了謝香巧被關押的百蘭園。當他帶著兵出現在謝香巧面前的時候,那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殺氣活活將謝香巧嚇到了,都沒有怎麼用刑,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三皇子拿著口供,與謝征等人商議良久,最後與謝征一起進宮去復命。謝香巧的身份特別,既是謝家出嫁女,又是皇家的側妃,此事一旦捅出去,只怕對兩家都不好。於是,皇帝最終還是同意,謝香巧悄悄處死。對外便稱以痛失祖母,傷心生病,鬱鬱而終了。看著可憐兮兮的謝征,皇帝嘆了口氣,下令謝明晟丁憂一個月之後,返回朝堂。

  謝征本是想讓皇帝多給些好處才散播謠言,沒成想,什麼也沒有得到,只是兒子能少丁憂幾年。可無奈,謝香巧是與謝千羽鬥法才讓老太君受了無妄之災,與人家皇家沒有啥關係,只好打落牙齒混血吞,低頭應承下來。

  這件大案居然以這樣狗血的情況結尾,是出人意料的。唯一的好處,就是三皇子正式開始承辦事情,雖然,這事情小得不能再小了,可皇帝總算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兒子了。而且,這個兒子除了打仗,竟然還會做別的。

  第二日,欽天監給謝瑾算好了停靈的時間,也是二十一日,也就是說,謝瑾與秦氏同一天出殯。而梁媽媽那裡也找了老道,算了時辰,是四七二十八日。

  這日,康王夫婦帶著兒女一起過來弔唁,上過香之後,康王拒絕了主坐,而是坐在了客座上,接過丫鬟地上的茶水,也是一陣哀嘆。「猶記得上次見太夫人,還是在宮裡的宴會,算一算,也有十多年了。」秦氏這些年一直跟著老太爺在任上,很少回來。上次府中大事是老太爺去世,只是那時候京城瘟疫,朝堂明令禁止所有婚喪嫁娶一律從簡,所以謝家並沒有廣而告之,就匆匆下葬了。所以,康王府並沒有個人來看過。

  謝征點頭道:「王爺軍務繁忙,家母又是內宅,相見自然會少些。」

  雲氏喝了一口極品的太平猴魁,眸子微微眯了眯,道:「老太君慈祥善良,這樣大的場面才配得上她。」

  元氏眉梢一挑,道:「侯爺說萬事從簡,便也沒有鋪張開,不管如何,總是要緊著老太君一品誥命的品階辦理才是。」前幾日在白澤園那場鬧劇她自然是聽說了,現在雲氏又不陰不陽說這個,顯然不是什麼好話,是覺得謝家的這場葬禮辦得場面十分大。

  雲氏被噎,也不顯露,安安生生喝茶。她的確沒有辦理過這樣大的場面,看著現場倒是有條不紊的,可一日之間謝府死了三人,其中還有兩個是主子的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她又不是聾子。雖然此事與她無關,可看個笑話總是可以的。「這茶是極品的太平猴魁吧?是進貢的?」拿貢茶來招待客人,這謝家是銀子多的沒處花了嗎?

  元氏輕笑道:「是極品的太平猴魁,現在不過三月,新茶還沒有下來,這是去年的陳茶,王妃可還喝的慣?」

  雲氏點點頭,笑道:「難得的好茶。」

  康王撇了妻子一眼,硬生生又將話題扯回來,對謝征道:「府中的事情,我聽說了,親家要節哀呀。」

  謝征忙拱拱手,道:「多謝王爺。」

  此時,雲馨兒從外間進來,行禮之後,對元氏道:「棺槨到了,是否開始入棺?」

  自秦氏病後,棺槨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在莊子上,這時候才拉過來。

  元氏站起身,微微行禮道:「王爺慢坐。」說著就要出去。

  康王站起身來,道:「不給親家添麻煩了,府中軍務繁忙,我們這便回去。親家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招呼。」

  康王走後,元氏對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千羽道:「放手去做,不過是一個沒有後台的人罷了,況且還不是你的正經婆母。」

  謝千羽點頭道:「知道了。」

  秦氏入了棺材,又放了一些陪葬,便合上棺材蓋子。蓋子上又蓋了一層得道高僧寫的誦經布,眾孝子賢孫磕頭之後,燒香舉哀。

  如此過了頭七,謝千羽和謝潛璃就回去各自府上,只白日過來,晚上便回去。

  這日,謝千羽剛剛回到白澤園,卻看到王樂宣有些心神不定地等在裡面,見她回來,便迎上來,那樣子像是有話要說。

  謝千羽便打發了宇文信自己回去白澤樓去,她則是引著王樂宣去了小花廳,坐下來,聽王樂宣的話。

  王樂宣道:「今日王妃給了我一樁差事,說是本來是要交給你去做的,可你娘家出了事情,便交給我來做了。」說著,便將翠蝶的事情說了出來。原來,雲氏遲遲等不到謝千羽,只好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了王樂宣。「羽娘,這如何是好?」

  謝千羽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接過曼娘遞上的茶盞,微微抿了一口,道:「一邊是前方的戰事,一方是府中的下人,都是不可寒心的人。」頓了頓,問:「你可查過當時到底是這位被打蒙了的翠蝶推了那賈七,還是賈七自己死的?」

  王樂宣眨眨眼,道:「都說是翠蝶殺了賈七呀。」

  謝千羽道:「你可提審一下翠蝶,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她那兩個孩子,大的那個不是都十一了嗎?也該懂事了。有了孩子作證,便萬事好辦了。」

  王樂宣問:「若是孩子證明是翠蝶殺了賈七呢?」

  謝千羽緩緩道:「他不會這麼說的,因為,一旦這麼說了,他母親就難逃一死。這後果,你要好好與孩子講一講。」

  王樂宣眸子一亮,是呀,只要當場的孩子作證是那賈七自己撞死的,翠蝶不但不是兇手,而且還是個苦主,如此就好辦了。她樂呵呵拍了拍謝千羽的肩膀,道:「母親說,有了難題便來找你,看來是說對了。你是真的有辦法,這麼難解的題都解開了。若是王妃知道之後,豈不是氣得鼻子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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