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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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屋子裡的人都知道秦氏不喜歡這個大兒媳,也都紛紛嘆了口氣。

  元氏卻是笑道:「母親,是要有話對兒媳說嗎?」

  秦氏目光更加怨毒,隨後緊張地看著謝征。她忘不了,自己昏迷之前想到的事情,元氏怨恨自己母子,總有一日,會害死自己和兒子的。

  謝征無措地看著秦氏干著急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焦急道:「母親可是要單獨與我說話?」

  秦氏忙眨眨眼。

  謝征一愣,便揮揮手,讓眾人都出去。

  謝千羽不放心秦氏會說什麼話,對凌寒眨眨眼,凌寒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趁著人們都往外走的時機,悄無聲息地一閃身,藏在了屏風後面。這個角度,不但可以聽到床邊的說話聲音,更能透過屏風之間的縫隙,觀察那裡一坐一躺的兩個人。

  元氏在松鶴園的院子裡分派道:「薛太醫醫術精湛,即使說的不准,咱們也該備著。」

  二爺謝紹點頭道:「大嫂說的是。」

  元氏道:「這幾日,咱們四房輪著伺候太夫人,定要有親人在她身邊。」看眾人點頭,元氏繼續道:「這樣,一日分為五班輪流守護在松鶴園。大房我和世子夫人領兩班,二房、三房、四房各一班。如此,可好?」

  本是可以分成四班,如今分成五班,每房不過每日盯著兩個多時辰,沒有人說不好的。

  元氏看了謝千羽和宇文信一眼,道:「今日是大姑奶奶的回門禮,抱歉各位,我們大房晚上來輪那兩班,可好?」她自己領了兩班,已然是吃虧,自然沒有人有異議。元氏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拉著陸氏的手,拍了拍,道:「那就勞煩二房開始,兩個多時辰之後,三房,再之後是四房,我於人定時候,來接四弟妹的班,可好?」如此分配自然沒有人說不好的。

  分配完了,眾人散去。

  元氏拉著謝千羽朝著凌霄園而去,身後跟著宇文信和謝明晟夫妻。

  被秦氏這一折騰,便已然快要午時,回到凌霄園,元氏便命人擺飯,道:「本來今日是在大廳,大夥一起吃飯的,如今只好在凌霄園了。」若是秦氏病危,謝千羽的回門禮還是熱熱鬧鬧吃喝,傳出去,只怕十分難聽了。

  宇文信笑道:「這樣更好些。」

  謝千羽也點頭道:「我也懶得應付那些人,還是在母親這裡舒暢些。」

  待飯食擺好,落座之後,宇文信輕輕踢了謝千羽一腳。謝千羽看了他一眼,猜到他是有話說,便讓元氏將屋子裡一些奴僕遣退,只留了一家人和幾個親信伺候。

  宇文信道:「岳母,剛剛送薛太醫出門的時候,他偷偷與我說,太夫人是中了暗算。」

  元氏一愣,思緒紛飛。當初薛徹來診脈就說過,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醒不了,怎麼今日卻忽然不成了。這本就是她的疑慮,宇文信這麼一說,她便追問:「怎麼回事?」

  宇文信道:「是有人將銀針插入了太夫人的天靈穴。太夫人之前的頭部撞傷,淤血雖然化開了,卻依舊停留在腦子裡。那一針本是致命的,卻因為那淤血阻礙了針的深入,這才可以拖延一兩日。」

  元氏將筷子放下,轉頭對夏嬤嬤道:「去查,今日誰去過松鶴園。」

  夏嬤嬤道:「出了事情老奴就查過了,只是夫人在松鶴園裡,不方便稟告。今日二小姐和三小姐早早就回來了,回府之後,二小姐留在東府,太夫人醒了的消息傳過去,才來的大房。三小姐卻是早就來了大房,非要拜見太夫人,說是回門那日就沒有拜見,今日定是要見一見的。下面人不好拒絕,所以就放了人進去。三小姐走了不久,太夫人就醒了。」

  謝千羽皺眉,問:「她可觸碰過太夫人?」

  夏嬤嬤搖頭道:「她只是坐在窗邊,抓著太夫人的手說話,並未觸碰太夫人的頭。倒是她帶來的一個丫鬟曾扶著太夫人坐起來,她身子擋著,咱們的人瞧不真切。」

  元氏冷笑一聲,道:「這小蹄子,見不得羽姐兒好嗎?非要在今日來觸霉頭!若不是那塊淤血擋著,那今日豈不是就是……」就是喜事變喪事!她這話說得難聽,可在坐的雲馨兒和宇文信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今日大喜的日子,被弄成這樣。

  謝明晟道:「如此,母親準備如何?」

  元氏看了謝千羽和宇文信一眼,道:「此事只當不知道,待我日後再與其算帳。」如今無憑無據,空口白牙。那銀針入了皮膚,連個紅點都沒有,真正的殺人無形。

  謝千羽點頭道:「母親不必擔憂,惡人自有惡人磨,三妹妹如今自顧不暇,卻有時間來折騰我,也是閒的發慌了。」

  元氏抬眸看了女兒一眼,忽然笑了,道:「那我便不管了,由得你吧。」

  謝明晟看看母親,又看看妹妹,一臉黑線。這還有兒媳和女婿在呢,你倆就湊一起密謀。懷娘是不怕的,一來與謝家是一心,二來與妹妹是交好的姐妹,可,那個宇文信可是與妹妹剛剛成親呀。

  宇文信卻是像沒事人一樣,舉起酒杯,站起身來道:「小胥在此多謝岳母肯將最愛的女兒給小胥為妻。小胥先干為敬。」說著,一杯酒倒入嘴裡,仿佛沒有聽到剛剛的密謀一般。

  謝明晟看著宇文信淡定的樣子,暗嘆一聲,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看來這宇文信與母親和妹妹是一類人。他這種讀書人,對於爾虞我詐實在是不拿手,臉皮更是薄如蟬翼,即便是心裡有些小想法,也不敢向母親妹妹這樣表現出來。

  元氏剛剛那番話,本就是試探宇文信的,此刻見宇文信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更加喜歡了幾分,也端起酒杯道:「我既然將最愛的女兒給了你,自然是對你十分滿意。可若今後你敢欺辱我女兒……」

  宇文信討好一笑,躬身行禮,笑著道:「岳母放心就是,如今小胥可是身無分文,哪裡敢惹財神爺?」

  謝千羽沒想到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個,臉色瞬間就紅了,忙吃東西掩飾尷尬。

  元氏卻是用酒杯掩著溢出嘴邊的笑,仰頭喝下女婿敬的酒,心情立馬舒暢了很多。

  宇文信也不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謝明晟道:「大舅哥前途高遠,小弟今後還要仰仗大舅哥。」

  謝明晟端起酒杯,站了起來,道:「妹夫是將來的康王,哪裡需要我照顧?客氣了。」說著,也喝了一杯。

  宇文信再給自己斟酒,之後對雲馨兒道:「大嫂,羽娘嫁給我,也是因為家裡有了大嫂照拂才放心的緣故,子言在此謝過大嫂。」說著,又是豪邁的一杯酒進肚子。

  雲馨兒忙站起身,說了句客氣,仰頭喝下。她之前也見過幾次宇文信,每次都是紈絝的樣子,像是今天這樣一本正經又不討厭的模樣,還真是沒有見過,一時之間,有些發愣,摸不准哪個才是真實的宇文信。

  宇文信卻沒有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在一眾眼睛的注視下,下對謝千羽笑著挑釁道:「娘子,這屋子裡的人,為夫可都收買好了。若是今後你欺負我,我可要哭著回來找岳母和兄嫂為我做主的。」

  謝千羽嘴角抽了抽,這人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剛剛還挺正常的,現在就胡說八道起來。

  謝明晟一口酒噴出來,嗆得直咳嗽。

  雲馨兒可勁憋著笑,臉都憋紅了,還記得拿著絲絹給丈夫擦嘴上的酒漬,果然,這才是那個京城第一紈絝。

  元氏憋了半天,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於笑出聲來。

  謝千羽一腳踩在宇文信腳上,沒好氣道:「丟什麼人!」

  宇文信「噢」地一聲,抱著腳坐下來,一臉的扭曲中帶著委屈道:「娘子,這還當著岳母和兄嫂的面,你就踩我!」

  氣得謝千羽往另外一隻腳上也重重踩了一腳,臉紅得快要滴血了。

  眾人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謝明晟指著宇文信,差點笑得拍桌子。

  ……

  吃過午飯,宇文信和謝明晟去了書房,雲馨兒藉口準備秦氏喪禮也走了,留下了元氏和謝千羽二人說些體己話。

  謝千羽帶著微微的紅暈,將嫁入康王府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元氏問:「信哥兒真的將所有身家都給了你?還有那可以代表他身份的玉佩?」

  謝千羽紅著臉點頭,有些唏噓道:「他對我倒是很上心。」

  元氏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半晌之後,才拍著謝千羽的手,感嘆道:「你比我幸福。」她當年嫁入謝家,謝征不但不將府中事物交給她,反而與秦氏一起惦記她那些嫁妝。只是第一年,她就不知道貼進謝家多少陪嫁。

  謝千羽道:「只是,康王府里臥虎藏龍,我怕應付起來有些費力。昨日我打發東蘭回來,讓母親為我挑幾個女麒麟衛,母親可挑好了?」

  元氏點頭道:「不能只要女的,我給你挑了十個男子,十個女子。到時候,你出門也方便些。」說著,起身拿了個小匣子出來,交給謝千羽,道:「這是他們的賣身契,你拿好了,走的時候,就連人一併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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