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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書記,不好了!周書記他恐怕不行了……”

  謝大軍一下子瞪大雙眼目光呆滯地看了她一眼。從她手裡,一把掠過電報薄子,見那上面寫道:

  獅泉縣委:周凌風書記病危,速派負責領導前來看視,並預作後事準備—地委即日……

  謝大軍“啊!”地大叫一聲,電報薄子從手中滑落在地上。

  “迅速通知各常委來這裡開緊急會議!”

  肖玲伸手拾起電報薄子,輕輕地答應一句“是!”便疾步走出。

  這是世界上人們最害怕開的一種會議。

  黎部長、李剛義、西饒、扎崩各位常委們,都帶著愁苦的面容,沉默不語。就連平時說話最多的黎部長,也一言不發,緊閉雙目,如木雕泥塑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謝大軍帶著悲哀與為難的表情逐一看過各位常委。

  縣委常委們當中,除黎部長外,李剛義的資歷算是最老的,在謝大軍提拔為副書記以前,他不但是謝的上司,而且是他的朋友。他們在工作中形成的友誼,是純潔的。他對謝大軍的能力人品,有著深刻的了解。

  李剛義還認為周凌風書記是慧眼識珠,敢於大膽,破格地提拔人才。周凌風書記對李本人也有全面的了解和公正的評價。此次出去抗災之前,還曾與他談過話,徵求他的意見。準備在即將成立的縣紀委任書記,說他正義凜然,是干紀檢最合適的人選。

  現在老書記周凌風病重,他親手提拔的副書記謝大軍心情難過,格外激動。但是,現在需冷靜,要趕快拿出一個妥當的意見,安排好眼前的工作,立即行動……

  瞬間的思想活動使李剛義率先清醒起來,他鎮定地說道:

  “現在大家要理智!趕快按地區電報要求安排一下眼前的工作。於公、於私都要趕快派出人員,到地區去見老書記最後一面,否則就來不及了,後悔也無益的……”

  謝大軍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黎部長終於皺皺眉頭開腔了:

  “這可怎麼說的!讓我們怎樣向他的家屬交待!他孩子還小……”

  謝大軍只好強忍悲痛橫下心來說:

  “好啦!黎部長,你有幾重身份。既是武裝部長、縣委常委。又是周書記的老戰友。安排好老書記的事情;非您去不可!作為副書記的我代表縣委去,好出面與地區聯繫工作。西饒代表藏族幹部去比較合適。群眾暨工、青、婦也要有一位代表,非巴宗同志莫屬!再者

  醫院院長曲松、組織部、辦公室的主辦人員葉心鉞也不能少!縣上留守由扎崩副主任和李剛義主任堅守崗位,趕快把救災物資發放下去,注意全局動向,臨機處置就行了。如果沒有異意,就儘快準備,抓緊出發吧……”

  黎部長首先站起來點點頭,然後看看謝大軍,揮揮手,表示就這樣!剛要邁步出門,又回頭說:

  “武裝部去車,縣上兩個人可與我同車。縣上一輛車也坐不下了。”

  半個小時後黎部長的車已經開到機關院子裡。曲松、巴宗出來後,黎部長先把他們安排到自己車內。

  隨後縣上吉普車也進了院子。

  謝大軍、西饒、葉心鉞快步走到車前。他們剛上車關好車門,黎部長的車已起動了。

  李剛義、扎崩及知情的幹部們都出到院子裡目送車子緩緩開出機關大院,向獅泉河方向疾馳而去。

  第二天人們剛上班,機要員肖玲用一隻手挽著電報薄子,按在胸前,兩眼淚珠滾滾,輕輕地敲開李剛義副主任的房門。

  一聲不響地用雙手把電報薄送到李剛義手裡。

  李剛義一下子全明白了……心如刀絞、如針刺、悲哀痛苦立刻捆住了他的身心。他剛剛在電報簿上歪歪扭扭的寫下“李剛義”三個字,掉下來的眼淚馬上把字浸濕了,他的眼睛與字面一片模糊。

  李剛義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肖玲悄悄地離去。

  電報上的幾句簡短的喪音,像閻君的惡語刺傷著廣大幹部與群眾的心靈:

  “縣委書記周凌風同志,因肺部急症突發,經搶救無效,於昨日晚7點52分逝世!享年四十八歲。其追悼會預訂於五日後在地區禮堂舉行,特此訃告!有關喪葬等事,待與其親屬商定後通知。”

  機關內外,一片哀聲,好好的一個老書記怎麼說走就走了!群眾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老書記逝世這個事實。他們互相詢問著:“老書記遺體安葬何處?我們能否同他見最後一面,向他的遺體告別……”

  三天以後,人們正急不可待之際,司機魏光,開著他那輛吉普車回到了縣上。由於他翻車肇禍以後,人們對他有些冷淡。他也一直沉默著。老書記去世後他更是一蹶不振。他把車悄無聲息地開進大院。直到葉心鉞、曲松、巴宗從車上下來後,才知道他是專程回來送他們的。

  李剛義與扎崩商量,在小會議室專門召開了科以上幹部會,聽取了葉心鉞他們傳達,有關老書記病故的詳情及喪葬事宜。

  葉心鉞請曲松院長先向大家介紹周書記的病況。

  曲松壓低嗓音沉痛地說:

  “周書記的病從搶救診療記錄上,看得很清楚。早就有高原性心臟病,更為嚴重的是慢性氣管炎,急性發作。這個病的不斷加重,很快導致肺泡過度膨脹,肺功能減退,阻礙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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