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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台灣是英法預定的通商口岸,這島這麼大,不能給大宋啊,是他們從中斡旋,其實是壓制海宋,秦麻子又失望的把台灣島算了100萬兩賠款,還給了滿清。 不過趙闊好像並不太在乎這條約以及來到海宋的預付定金5萬兩白銀,那是三國直接在天津郊區提地款。

  因為作為一個未來人,他知道滿清有個大殺器。 這個大殺器就是:老子簽了!但老子不承認!

  這不是流氓行為,這是儒家經典指導思想:要盟無質——對於要挾以盟,強迫立約者,背之改盟,不謂不守信義! 大沽口,洋人軍艦離開的水花還沒平復,在紫禁城裡,咸豐一道道上諭發出:僧格林沁立刻重修大沽口防禦工事,調集士兵雲集北京,一切都是為了洋人再來。 在天津條約簽訂的時候,規定了一年之內來北京交換正式文本,這就是換約,但洋人再來大沽口的時候怕是傻眼了,面對他們的不是對方使節,而是咣咣地炮彈。“你媽地!來啊,我把紫禁城簽給你都沒事!要盟無質!”咸豐咬牙切齒的說道:“下次再敢來就要你人頭!” 趙闊也對所謂鳥天津條約沒什麼興趣,他知道歷史上哪個梟雄沒玩過這套啊?努爾哈赤接受過明朝地官職;朱元璋偉人也和元朝朝廷有個協約;劉邦承認不承認項羽地權威?就算是他來的那個年代,聯合國能管住美國?事實上連索馬利亞海盜都管不了!

  平民鬥毆可以去官府打官司,你國家打仗你找誰說理去? 國家之間本來就是沒有制約,唯一制約的就是利益,要不然05年諾貝爾獎要頒發給博弈論專家呢? 要盟無質是脫褲子放屁,和什麼信義有毛關係?這裡滿嘴都是信義,但誰手上做過? 強權無質才是本質。 如果你在1857年得到外星人艦隊,什麼合約你都可以廢除,什麼新條約你都可以簽訂。

  但是滿清能打得過英法嗎?如果你玩不過他們,還想耍他們?這是自殺無質、愚蠢無質。 趙闊冷哼一聲,他打算在咸豐用炮彈耍洋人地時候,自己也吞掉湖南——他也是要盟無質,被英法強壓著和平的,不過他打算把氣撒在滿清身上。 然而這只是幻想,最大的問題不在於滿清,而在於海宋的內政。日月軍不穩,而石達開竟然帶著6、7萬人來了!不解決這兩個內部難題,坐穩自己的屁股,趙闊哪裡也不敢動,他坐在總督府皇帝辦公室呻吟著:“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地方總是自己屁股最重要?”

  第05卷 最後的關公戰秦瓊 137海宋朝廷第一次參拜國廟

  1857年3月底,日月軍的江西人林麼可蹲在海京一個大宅子樹蔭下的陰影里,不停的打開合上手裡的銀殼懷表表殼,聽它發出咔咔的聲音,這聲音好清脆啊,看著表殼上面的龍鳳花紋,林麼可好像痴了,對身邊進進出出的紅頭巾視而不見。 這裡是海京東門治安局,到處是治安官和他們拖進來鬼哭狼嚎的罪犯,他們穿的衣服和日月軍土槍隊類似,都是土布做成的緊身衣服,誰如果時時使用洋槍都不得不穿這種勁服,否則會影響填彈,不過這裡紅頭巾胸前寫著大大的“治”字,後背寫著大大的“安”字,這在江西北部還不普遍,那裡都是軍隊維持治安。 “走!”一聲大喝,讓樹下玩著懷表的林麼可倉皇站起身,立刻把懷表掖進懷裡,和兩個同伴把李文茂大將的馬牽來。 “進去了一個小時,看起來情況依舊不妙。”林麼可把大將扶上馬,扭頭看著包著和他們一樣包著紅頭巾把李文茂送出治安局門口的劉杜川局長,心裡暗想,因為李文茂和劉杜川的臉色都不好看。 一個月前,林麼可作為李文茂的親兵隨同他,奔赴大本營海京,為了營救他們的大帥朱清正, 能得到這個差事,要多虧了在和湘軍洋槍隊對戰中,他作為誘餌騎兵部隊去赴死,為了表彰這隻騎兵部隊的英勇,林麼可被挑進了李文茂的親兵,這大將4個親兵全死在槍挑湘軍方陣之戰中。 但那次大勝之後,命運多舛的日月軍就出了“通電事件”,大帥朱清正被調回海京,另一位大帥竇文建帶著士兵和軍官接管日月軍,那時候起,日月軍原來所有軍官日子都不好過,有的被遣散,有的就被調離原職。林麼可就親眼看過李文茂和竇文建臉紅脖子粗的狂吵過。 然後李文茂竟然放下軍內事務,帶著幾個親兵,單身奔赴海京,這個時候,林麼可才知道他們原來的“天神”朱清正竟然需要營救! “為什麼一直努力和清妖死戰的朱大帥需要營救?”林麼可想不通,但看到頭兒李文茂那種憂心忡忡的臉色就知道這事不能問。他就莽莽撞撞地跟著頭目來到他從沒來過的廣東,看到了號稱遠東明珠的海京。 海京給林麼可的印象談不上好或者壞,這城市太吵雜了,人多到走路都要小心,更別說騎馬了,到處是店鋪,到處是洋人,到處是工地,在大將家裡的偏房晚上睡覺。都能被窗戶外的車馬不停地聲音攪得睡不好,他生平從沒見過如此亂七八糟的巨大地方,好像一個竹林。到處是新生的竹筍和衰老的竹子並存,走路都要小心不要被扎到。 不過他仰慕的日月軍戰神朱清正情況好像真的不好,雖然他被朝廷授命為軍師,但他的宅子連街口都進不去,路口直接豎著路障,後面站滿士兵,就是傳說中的無敵“洋教妖兵”,手裡握著的刺刀對誰都對著,號稱沒有聖旨。誰也不認,誰也不讓進。 李文茂領著林麼可幾個士兵提著禮物訪遍了海宋大人物。每一個都讓林麼可咋舌不已。 大將臉色鐵青地從丞相宦助國那豪宅出來。林麼可從憤怒地李文茂嘴裡才知道。丞相根本不收李文茂積攢地銀子。很難行賄這種身份地人。這個百官之首地月薪居然高達一萬兩!這小兵地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是什麼官啊!林麼可收入地五千倍! 不止丞相。李文茂想從朝廷百官中需求幫助地願望落空了。文官們好像對朱清正抱有恐懼地心態。而且他們很有錢。不會受賄。就比如一個小小地丞相秘書宋德凌請了林麼可這種小兵進去喝茶。每人就送了一個銀殼懷表;李文茂這種賺地銀子都買槍買炮自己拉土槍隊地大宋忠烈之士在他們面前窮得連個對方可以動容地見面禮都拿不出。 陸軍高官倒是對李文茂很客氣。竇文建夫人、莊立忠子爵、劉永福男爵、陳寶強訓練營總教官每個大人物都是殷勤地把日月軍地兄弟迎進自己地豪宅。對李文茂帶來地江西特產表示驚喜。但大將出來地時候。面色總是陰地。陸軍雖然同情日月軍。否則竇文建也不會讓李文茂這個朱清正地鐵桿兄弟回來活動。但都表示愛莫能助;林麼可倒是看飽了各人地豪宅。莊立忠、劉永福等人地阿拉伯純種馬。以致於每次和沉默地李文茂出來。都不能把自己對豪奢地震驚心態換到對朱大帥地擔憂上來; 朝廷文武高官活動受阻。李文茂沒有辦法。只能朝能和皇帝說話地一群外人身上使勁。去活動自己天地會地兄弟。 這時候。林麼可見識了江湖地無情:李文茂在何六地管家面前破口痛罵。因為天地會東莞系老大何六推脫不見他;天地會潮州系老大胡潛也不見李文茂。不過後來派來一個老頭找李文茂。旁邊地林麼可隱隱約約聽到:我們家胡爺已經因為…受牽連了……不要……放在火上烤;天地會佛山系老大陳開倒是看到李文茂就抱頭痛哭。但看到此人地樣子。林麼可隱隱知道他沒法幫忙; 日月軍水軍地將領關巨,佛山同一個堂的兄弟何博也拒絕見李文茂,因為他做海運發財了; 不過在南昌地水師關巨大將好像也和李文茂決裂了,關巨對竇文建裁汰他們的人,以十字軍取代採取默認的態度,因為和李文茂的陸軍思路不太那個,任何水師和海軍將領都有點唯武器論,陸軍師人操縱武器,他們是武器操縱人,你的船和炮如果不如對方,很難打贏,尤其是現在出現蒸汽火輪後,李文茂在路上罵過關巨,關巨說過:“如果有20艘洪武號這種蒸汽船,長江流域我們肯定掃滅!但誰有蒸汽船?只有皇帝和洋人,皇帝聽洋人的,我可以理解;白頭大哥那次我和你都勸過。但他執意發通電,導致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法。” 朝廷文武和天地會都不幫忙,李文茂又去找最近聲名鵲起的海軍,他們打服安南、力降滿清,拿回滿清對海宋俯首稱臣的合約和一大筆賠款。所有人第一次知道海軍這種水師居然可以這麼牛叉,但海軍將領們一概不見李文茂,他連對方的家門都進不去! 後來李文茂滿臉厭惡的去赴一個鴉片商的請客,這人,好像是大宋第一鴉片商,那宅子,讓林麼可驚呆了,五個人牽著馬走了半小時才到客廳,路上看到兩輛包金包銀的馬車。這是什麼人啊!那鍾家良很熱情,但出來的時候,李文茂咬著牙說道:“胡說八道!我就不信靠一群平民能救得了白頭大哥?!” 隨後。他們又去找了朝廷里另一個高官,天地會出身地外交部副部長秦連生,說他是天地會出身的其實有點牽強,因為他曾是天地會最底層的,最底層反而和沒加入過差不多,地位太低了;不過這點香火情,李文茂打算撿起來的,秦連生是最近的風雲人物,報紙上吹他被安南打過炮;和東王喝過酒。被干王抽過臉;舌戰過桂良,可以算遠東各國走遍,還為海宋從清妖那裡拿回300萬兩銀子,比法國人拿到的還多100萬兩,雖然所有百姓都不了解滿清給錢地實質,只是認為大宋壓服了滿清,然而後者讓秦連生和海軍聲望如日中天,秦連生也被提升過副部長,專門負責對亞洲各國的外交;林麼可見他的時候。這個面相平平的年輕人正蹲在一處施工的宅子裡,和洋人設計師討論自己的新宅子,不過他好像也幫不上忙,他對李文茂說的居然是疑問句:“什麼?陛下不滿朱大帥?不可能吧,不就是朱大帥調回十字軍而已嗎?” 今天,李文茂去走劉杜川的門道,劉杜川也是鼎鼎大名,林麼可也聽說過:大宋救過廈門起義的小刀會,就是現在地海軍小刀軍團。劉杜川的哥哥劉麗川卻是上海小刀會大起義的領袖。不過卻被法國洋人擊滅。 “為什麼洋人幫助大宋,還幫助清妖呢?”林麼可這個疑問始終縈繞在胸口。他知道英法就是號稱大宋地後台,但他們一樣幫助湘軍建立洋槍隊、幫助滿清上海江浙抵抗太平天國,這群洋人簡直無法理解!不過李文茂會見劉杜川出來在路上的時候,嘴裡喃喃的卻是:“趙構!岳飛!秦檜!” 不過當晚在李文茂簡陋的宅子裡,倒是有了好消息,陳寶強教官來了,他把兩套嶄新十字軍的軍官和士兵制服放到桌子上,對李文茂笑道:“李大將,我們幫你搞好了,把你加到了名單上,你就跟我們陸軍出席國廟參拜吧,可以帶一個隨從。”“多謝莊子爵了。”李文茂急急問道:“那天可以見到白頭大哥嗎?” “應該可以吧。文武百官全部要參加,竇文建大帥也回來了,石達開伯爵也會參加。朱大帥怎麼也會出席的吧?”好像也不能很確定,陳寶強咽了口唾沫,看著焦急的李文茂,陳寶強安慰道:“上帝保佑朱大帥,你不要太過擔心了,陛下一直是賞罰公正的。” 陳寶強走後,軍官制服就不用說了,那身十字軍的軍服讓李文茂地親兵全部很眼饞,不僅是全新的,而且因為是為典禮特製的,白色交叉武裝帶是最好的皮革做的,連腰帶扣都居然是純銀的,還有一雙洋人的白手套。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們是作為皇家陸軍參加典禮,日月軍沒有軍服,陳寶強送來的這身軍服是挑地最大尺寸,並非定做。 李文茂隨便挑了挑,看林麼可身高肩寬可以撐的起士兵軍服來,就指著他說道:“小林,就你了,後天跟我去。” 一時間,在同伴艷羨的聲音中,林麼可高興的差點暈過去,傻愣了很久後,才想起個話題可以掩蓋自己的幸運來:“大將,國廟是什麼?”“就是太廟了。放皇帝列祖列宗的,不過陛下稱之為國廟。”李文茂解釋道。 1857年4月1日,林麼可穿著嶄新威風的陸軍高帽制服,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抖動韁繩,跟上前面李文茂的馬匹。扭頭前後看了看,林麼可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條街上全是陸軍和海軍軍官地馬隊,浩浩蕩蕩,他們高帽上地鳥羽顫巍巍地,藍色制服地金絲線在身上跳動著金光。白手套在腰下西洋軍刀上下躍動,街兩邊的人山人海的百姓如堵,發出震天的叫好和驚呼,兩側維持秩序的治安官頭上紅頭巾順著街道朝前,好像兩條紅線,藍色洪流就流在它們之間,這是何等軍威啊。而走在軍官馬隊前面領路地,卻是一隊棺材,仗著眼睛好。林麼可一入十字軍隊列就注意到這些棺材了。 因為這些棺材的聲勢比後面軍官隊還驚人。 和中國傳統棺材一端高一段低不同,它們都是前後一樣高矮,好像是個長箱子。做工和材料都很好,放在一架炮車改建的馬拖車上,覆蓋著大宋國旗,具棺材就用了架馬車。 每架馬車都用6匹大馬分兩排拉拽,第一排三匹馬上每個上面都騎了一個海軍士兵,雖然軍服和陸軍相似,但他們的無檐草帽讓他們和陸軍的高帽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三個士兵就這樣控馬拉著棺材朝前,面容肅穆。 而這不算完。每個棺材車左邊還跟著一個騎馬的海軍軍官,他們的船形帽子,林麼可是第一次見,他曾經想笑這可笑的洋人裝扮,但看明白這群人面容肅穆是護送那架棺材,林麼可的肚裡地笑容變成了怯怯:架棺材,出動54匹大馬拉運,27個騎兵護衛,個軍官領隊。穿城遊行,為何會出現前往越秀山國廟的隊列的,而且照棺材隊在前,軍官隊在後地順序,竟然是軍官們在為棺材致敬一樣。這些到底是何等的大人物? 不僅是他,圍觀的百姓也對著棺材指指點點,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本來今天是大宋太廟落成之日,從開國的趙匡胤到崖山殉國的趙。這些趙闊“列祖列宗”的牌位已經被請進國廟。今天皇帝率領文武百官前往越秀山國廟參拜先祖,那這些棺材是怎麼回事? “大將。那最後一架炮車後面繫著的那匹馬上少了個軍官?”在如此肅穆詭異的隊列里,林麼可早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興奮,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地了。一直心思不屬的李文茂從馬上抬起頭,朝前看去,只見最後一個棺材車後面繫著一匹空馬,被車隊拉著前行,只是這馬上面鞍具不僅齊備,而且金碧輝煌,不亞於李文茂的馬具;馬側面的褡褳里左面放著一隻步槍,右面放著一把大刀,空無一人的馬鞍上面掛著一雙皮靴,看起來就像這個馬的騎手在如此嚴肅的場合溜號了,只剩下他的馬跟著車隊。 “也許有事離開了。”李文茂他自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和他們騎馬並行的一個不認識地軍官插言了,他說道:“那匹馬不是說有事離開,而是代表我大宋勇士戰騎猶在,英魂卻逝” 說到這裡,那陌生的陸軍軍官居然哽咽了,他揉著眼睛,馬匹落後了,而林麼可看著前方那匹孤零零蹣跚著跟著車隊前行的空馬,好像在呼喚自己的騎手,心情突然難受起來。 越秀山大宋國廟前,已經被人堆滿了,一般百姓不准接近山道位置,他們就在治安官的驅趕下,離遠了看,人站滿了山野,好像這座山在大宋國廟周圍蠕動起了來。 林麼可看得比百姓清楚,他到達越秀山山下時候,眼前山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板廣場,這裡由荷槍實彈的衛兵守衛,入內的人都交出武器,還要被仔細搜身,然後他跟著陸軍軍官們排在山腳下,從這裡可以看到山腰裡那大宋國廟的恢弘地白色圍牆,白色石頭修成地寬闊山道從上面廟門一直鋪到廣場,好像一條白雲梯子,500衛兵手持長槍刺刀順著山道,從山門一直排到山腳,他們的表情更加冷酷肅穆,軍裝更加地華麗,手裡的槍包括刺刀好像都是鍍銀的,真的如同玉皇大帝手下的天兵天將。不過他們的年紀明顯都很小,大部分13、4歲的模樣。稚氣未脫,有地看起來更小,高軍帽的帽檐垂下來幾乎蓋住了他一半臉。“這都是童子軍官,東邊是陸軍童子,西邊是海軍童子。”跟在陸軍客人身邊的陳寶強給李文茂和林麼可解釋那些衛兵的來歷:“平日裡就住在皇宮那邊,陛下認他們是乾兒子。在訓練和學習之外,還負責守衛,這都是未來的軍官。”“有兒子送給陛下童子軍不就直接當官了嗎?還用拼命幹嘛?”雜牌軍的大將李文茂有點發酸地說道,陳寶強倒沒聽出裡面的諷刺味道,他笑了笑:“那是啊,以前只有孤兒和活不下去的,才加入陛下的童子軍,現在老百姓也明白過來了,很多人都想兒子走童子官的路。人滿為患,那裡也開始挑人了。” 就在軍官們開始在廣場裡閒聊的時候,林麼可突然指著廣場入口失態的大叫起來:“看!皇帝到了!”在兩邊手持旗仗的騎兵和跑步而來的十字軍步兵護衛下。一輛又一輛地黑色馬車,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從門口駛進廣場。 “肅靜!列隊!”陳寶強立刻跑到人群前面,把身體側向前方石道成一條直線,自己立正,背朝馬車車隊,朝面前一群低級軍官大吼起來。 立刻這群軍官立刻在略微慌亂中借著廣場下的道路為標杆,排成長長的三排橫列,全員立正。目視前方。林麼可站在橫列後方,清楚看到車隊裡一個又一個洋裝打扮地人下來,在軍官前匯成一道旋轉的洪流,洪流中心是一點紅,看到那點紅,林麼可只覺的腿發軟,好像隨時都會軟倒在地上,他終於親眼看到皇帝了。 戴著紅頭巾穿著黃袍一身傳統打扮的趙闊,在他身邊全部禮服和洋式軍裝的高官的簇擁下簡直是鶴立雞群。只要視力好,山上也能看到這一群人中間唯一包著紅頭巾的那個傢伙。 “天子來了!” “萬歲啊!” “真的是皇帝啊!”遠處山上和周圍圍觀的百姓發出震天地喊叫,倒不是全是歡呼,更多的是哭喊,很多人淚流滿面的遠遠的對著趙闊跪了下來。 在林麼可面前,趙闊自己來到山道前,轉過身,對著手下文武百官抬了抬頭,立刻他們按官職大小和爵位高低排成幾列。 宦助國和竇文健跟在趙闊身後。他們後面是蕭祖業、海軍上將戴維森、陸軍大將莊立忠排成的第二排。這樣依次排下去。在這群站在新宋王朝頂峰的精英中,林麼可看到了他們日月軍的締造者朱清正。只不過他排在了第四排,他看到前面站著的李文茂渾身發抖,他知道他也看到了,然而距離不過三米,卻如天壤之別,別說說話,連朝前邁一步都不可以。這是大宋開國以來最重要的大典。 林麼可還看到了這長長隊列末尾里罕見地4個和皇帝一樣打扮的人,在洋裝的洪流里扎眼扎到眼睛疼,不過他們的頭髮都披散到後背,那就是傳說中的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了,不過他所在的位置是和安南特使阮江、蘭芳大公的公子、商人男爵周開源等人在一起,這只是尊榮之位,並非權力之位。 “陛下登山祭拜!”看隊列整齊後,一個侍立在山道前的童子軍使勁抬起下巴,把的眼睛從大帽子下解放出來,軍刀靠在肩膀上,把胸膛挺到最高,用盡渾身力氣吼道。 趙闊第一個踏上山道,文武百官跟隨皇帝以兩秒一步緩慢步驟踏上有31級台階地國廟山道,每一步都走地十分肅穆,因為每一級台階代表大宋的一年,31級台階代表趙闊地“祖先”開創的宋朝持續31年。 10分鐘後,趙闊站到山道末端倒數一級的台階上,長長的百官行列也隨之靜止。 山道盡頭側立的兩個童子軍官手持軍刀,同時出列,朝前正跨兩步,然後立正,接著一個向左轉一個向右轉,再次靴子根重重一磕立正,成為居高臨下正對山道上的皇帝和百官的態勢。“國廟重地,先祖英靈、勇士忠魂所在。凡人肅靜!武官下馬!文官下轎!脫帽整容!”這兩個軍官稚嫩但充滿力量的命令從山腰一直傳到山腳,隨著這兩個童子官的命令,整個山道兩側守衛的童子軍同時朝外跨出一步,手裡的刺刀同時下放前指前方,成了威脅姿勢,嘴裡大吼一聲:“肅靜!” 然後再次收腳。重重地一磕靴子跟,恢復成立正姿勢,刺刀再次朝天,“哐、哐”兩聲由500人同時動作發出的巨響,以及“肅靜”的低吼,這警告和肅穆如鞭子一般抽打著山道中間的百官,不知多少人身體顫抖。趙闊微微頷首示意,然後解開頭上的頭巾,放在平舉的右手上托著。 整個隊列以皇帝為開端。紛紛開始摘下禮帽或者軍帽平托右手,脫掉手套提在左手。 “手套!手套!手套也要摘了!”在山道中間,陳寶強小聲用胳膊肘撞撞旁邊傻掉地李文茂主僕兩人。前者光顧著看朱清正了,沒脫掉手套,後者則是被這氣勢震傻了。“肅靜!”看整個隊列又恢復靜止,無人頭戴帽子或者有動作了,山道上的兩個門神才大吼一聲後,閃開道路,趙闊第一個踏上大宋國廟前的平台。 等林麼可他們踏上山腰國廟入口,皇帝早已入內了,林麼可舉目四望。整個平台比山腳下平台小很多,但是地面的石料卻是漢白玉所制,一眼望去和國廟白色主體白色圍牆渾然一體,如冰雕雪砌的一般,飛檐琉璃瓦的大門前左右擺著兩個巨大的雕塑,一個是南宋士兵手持大刀張嘴大吼的模樣,另一個則是高帽十字軍手握刺刀長槍衝鋒的姿勢,都是西方那種照相式地風格,而非中國傳統的傳神抽象。第一次見西洋大雕塑的林麼可自然傻掉了,在兩個怒吼地真人一般的石像面前,下巴都合不上了。 跟著大部隊進入哨兵守衛的大門,他才看到國廟裡的建築有三座,正面是一座傳統式的宮殿,門前還放著兩座大香爐,八扇木欞子大門已經大敞四開,沒有資格入內的林麼可在外面也可以看到裡面牆上掛滿了畫像,不用說也知道這是皇帝的列祖列宗畫像和靈位。其他兩座被國廟裡的樹木花草擋住看不真切。林麼可只能站在正殿前方等著。 在院裡和一群低級軍官文官等了10分鐘後,大殿裡傳來遙遙的大叫:“陛下帥百官參拜大宋先皇!” 立刻這聲音由一個又一個司職官從殿裡一直傳到院子裡。 “肅立!肅立!”陳寶強立刻提醒旁邊兩個沒受到禮儀訓練地日月軍朋友。林麼可立刻站直。很快他聽到聲音再次由司職官傳遞了過來:“皇帝一鞠躬,朝先皇致敬。” 立刻院子裡的官員和殿裡的大官一起深鞠躬到底。“不用跪?”林麼可手貼著褲縫,眼睛看著面前下面的石板,十分震驚。 一連鞠躬九次才算完。接著林麼可看到趙闊領著他的官員從殿裡走出來,順著正殿門廊朝東殿走去。 司職官則對著院子裡的官員和貴族叫道:“肅穆!前往東殿!” 人流穿過幾棵花樹,踩過一塊草地,林麼可愕然發現東殿全部是大理石做的,從牆壁到門廊竟然好像鏡子一樣在反光,幾塊刻著字的大石板當成了屏風牆,擋住了位置不好的林麼可視線,看不到那殿裡有什麼。 “陳教官,這個殿供奉地靈位是誰啊?”林麼可問旁邊的“保姆”陳寶強說道,然而陳寶強好像有些哀傷,他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殿沒有靈位,看到石板沒有,上面正面刻的是我十字軍海陸軍陣亡的將士姓名和籍貫,背面刻著他們奮戰的戰役經過,這是我們軍人的神殿。”“就是個教堂。沒看到上面的十字架嗎?”旁邊李文茂冷冷朝林麼可解釋道。“皇帝向我大宋英烈鞠躬致意,忠魂永在!天國永生!一鞠躬!”司職官的一個接一個的傳遞著典禮命令。 在西殿裡,穿著禮服領結地秦連生出列,先對著皇帝側面一個鞠躬,然後轉身小步朝前,面對一片靈位,從司職官手裡接過三炷香,走到牌位前拜了三拜。把香插進香爐,然後跪在前面蒲團上。 司職官立刻叫了起來:“外交部副大臣秦連生朝忠魂上香,皇帝鞠躬表示敬意,秦連生一叩首,余者一鞠躬。” 秦連生腦袋磕在蒲團上,心裡卻是驚喜交加:西殿供奉地都是不信上帝的死難烈士。這些人需要按傳統禮儀跪、磕,而此時以信仰組織起來地大宋朝廷里,非基督教信仰的最高官員竟然就是他秦連生了! 所以他竟然可以代表皇帝按傳統禮儀行禮。 “媽媽的,誰說不信教不好當官?以後怕是年年我要代皇帝行禮!這是多大的殊榮!哇哈哈!”秦連生心裡狂喜,但抬頭看了看那一片片的牌位,卻突然一驚,第二次磕頭的時候,他喃喃道:“各位各位,剛才失態了。得罪莫怪!我給你們上香了,以後我年年來看你們!要保佑我啊!” 饒有興趣地看一些官員離隊然後磕頭,林麼可暗笑了。但看到前後左右人人臉上如霜凍一般,也怯怯的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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