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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奴隸制又在島上重新建立,且持續了一段時間。但是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的整個西印度群島的歷史不斷受到小規模奴隸起義、戰爭和叛亂的困擾,範圍遍及牙買加、格瑞那達、聖露西亞、多米尼加和巴貝多。有時反叛者是新來的,他們還不了解壓迫者力量之大;在其他情況下,反叛者是強悍的武裝起來的逃亡者,他們的綽號是“放逐者”,躲藏在偏遠荒涼的內陸地區,頑強地抵抗前來抓他們的人。

  英國在勸說其他歐洲國家禁止奴隸貿易方面進展很慢。丹麥人與英國同年廢除奴隸貿易,而荷蘭人卻等到1816年,法國於兩年後效仿荷蘭,西班牙則直到1820年才廢除。即使這樣,到1833年奴隸制在所有的英國領土上徹底廢除,也不過是分階段、緩慢進行的,主要是為了避免損害海外強大的有望得到的特權。人道主義者反對奴隸制度的鬥爭從19世紀20年代開始得到經濟上的支持;人們日益相信自由貿易是未來繁榮的火車頭,他們也意識到英國納稅人在資助西印度群島的農場主,這也使得人們開始在政治上反對奴隸制度。法國和荷蘭又等了15年才結束奴隸制。然而美國的奴隸貿易直到1830年安德魯。傑克遜的《印第安人遷移法案》出台時還很興盛,該法案強行把5個印第安部落從他們南方肥沃的農業土地上驅趕到貧瘠的西部。大約300萬公頃(約合2500萬英畝)的肥沃的農業土地被開墾,由非洲奴隸來種植棉花,南方由此出現了許多“棉花大王”奴隸主。

  當然,美國的精英層並非未受到廢奴主義者熱情的觸動。最有名的例子之一是范妮。凱姆博(1809—1893)與皮爾斯。巴特勒(1806—1867)的婚姻,前者是著名的英國女演員,熱情的廢奴主義者,後者是喬治亞州海岸一個擁有700多個奴隸的富有的種植園主的後代。

  他們這段姻緣開始時像經典的追求過程一樣浪漫溫馨,但潑辣、勇敢的凱姆博與富有、令所有女人著迷的巴特勒之間的這段“童話般的羅曼史”,卻因為二人在巴特勒的財產的道德基礎問題上互相較量,展開意志的激烈戰鬥,最終以離婚告終。他們具諷刺性的愛情故事後來成為瑪格利特。米歇爾的20世紀30年代的傳奇小說《飄》的寫作基礎,後來這部小說又被改編成為電影,轟動了全世界,也使得主角克拉克。蓋博和費雯麗一舉成名。

  然而,早在南方的巴特勒夫婦的婚姻於19世紀中葉陷入危機之前,北方那些專注的廢奴主義者們已經在不懈地奮鬥了。19世紀20年代廢奴主義者的熱情由於福音基督教的復甦而空前高漲,因為福音基督教譴責奴隸制是罪惡的;從30年代開始要求強制解放奴隸的呼聲越來越高。對於廢奴主義者們如斯爾多。韋爾德(1803—1895,他寫了兩本反對奴隸制的暢銷書),亞瑟兄弟(1786—1865),劉易斯。泰本(1788—1863)和威廉姆。加里森(1805—1879)等人來說,這成為一場全面爆發的聖戰,得到J.G.威第爾(1807—1892)的辯論文章和雄辯家文德爾。菲利浦(1811—1884)的支持。約翰。昆西。亞當斯(1767—1848)在1831年向國會遞交了他的著名的反對奴隸制請願書,隨後美國反奴隸制學會在1833年成立,隨著院外遊說活動開展並加快腳步,該學會向南方政府投擲了大量廢奴主義文獻。

  並不是所有在這個時期反對奴隸制的人都是特權階級,受過教育或是白人。對一些人來說,惟一可用的反抗形勢是通過武力鬥爭。1800年加布里爾。普羅塞(1775—1800)計劃組織1000個黑奴武裝起義,想要攻擊維吉尼亞的里奇蒙市,不過計劃由於一場暴風雨而流產。

  1822年,丹馬克。威西(1767—1822,是一個獲釋的奴隸和衛理公會教派的傳教士)組織了更大的力量企圖攻擊卡羅萊納的查爾斯頓。但是他們的計劃被出賣,威西和其他36個人被絞死了。1831年,南特。特納(1800—1831,一個自任的浸禮會教士)在維吉尼亞的南安普敦鎮領導了一場起義,殺了大約60個白人男女和兒童。特納和其他16個人被處以死刑;之後好幾個與此次屠殺無關的黑人被謀殺,他們的頭被割下來扔在路邊作為駭人的警告。西印度群島傳來的奴隸起義的消息使得美國奴隸主非常苦惱,因為他們的數目遠不如對手,他們對叛亂的恐怖做出的反應是加強了高壓手段。

  民權運動 73B.C. —1990(3)

  其他的黑奴採取了一種更為謹慎小心的手段:弗里德里克。道格拉斯(1817—1895)是一個南方的奴隸,被主人送到巴爾的摩後,他學會了讀書寫字,然後又教他的奴隸夥伴們,後來在1838年逃往紐約。道格拉斯成為一個著名的廢奴主義者,與加里森和亞伯拉罕。林肯(1809—1865)一同工作。他通過“地下鐵路”幫助那些逃到北方的南方奴隸,在英國大講奴隸制的邪惡,在廢奴主義運動中鼓勵大西洋兩岸的聯繫,還擁護女權運動。道格拉斯逐字解釋《獨立宣言》,指出它說的是“所有人”而不是“所有白人”,將它作為黑人解放的教

  科書。

  然而南北的界線並不像後來的美國內戰所表明的那樣總是涇渭分明。所羅門。諾斯拉普(1808—?)是一個獲釋的奴隸,他曾經於1841年在華盛頓被綁架,之後被囚禁12年。

  後來他回想國家首都的一個奴隸圍場中的條件時這樣描述道:“它幾乎跟農民的穀倉旁的粗陋的場地無異,只不過它的建築格局讓外界看不見像牛馬一樣被關在裡面的人。與場地相連的建築有兩層高,前面是華盛頓的一條公共街道。從外面看,它與一所靜靜的私人住宅無異。不知底細的人看它一眼,做夢也不會想到它竟會有這樣可怕的用途。這已經夠奇怪的了,然而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站在這兒,視線所及,就是國會山。那些標榜‘自由、平等’的愛國者代表們的喊聲幾乎與那些可憐的奴隸身上鐐銬的‘丁當’聲響成一片。在國會山的影子裡,就有一座奴隸的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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