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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右看——齊!”大家將頭轉向右邊,前後慢騰騰地動了動,沒有軍人的利落,沒有軍人的整齊。

  “向前——看!”大家轉過頭來,目光看著值班員。

  “向右——轉!”大家向右轉過身去。

  “齊步——走!”隊列中有的先出左腳,有的先出右腳,很不整齊。後面的人員跟著前面打頭的三位班長向飯堂走去。

  “《我是一個兵》都會唱嗎?”值班員問大家。

  “會!會!”隊列里傳來不整齊的回答聲。

  “好!我們唱個歌。我起頭,大家要大聲唱:‘我是一個兵,預備——唱’”

  我是一個兵

  來自老百姓

  革命的戰爭考驗了我

  立場更堅定

  咳——咳——

  槍桿握得緊

  眼睛看的清

  誰敢發動戰爭

  堅決把他消滅淨

  通向飯堂的道路上,其他中隊的學員也在排著隊、唱著歌向飯堂走去。到了飯堂門口,值班員下了“立定”的口令,隊伍停止,然後以班為單位,一隊一隊走進飯堂。

  學員灶的飯堂,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像一個大禮堂,全大隊的八百多學員都在一起吃飯,非常熱鬧。一百多張大方桌,每張桌子可以坐八個人,大家按順序一張張桌子坐滿。每張桌子上早已擺上了飯菜,一盆紅燒肉,一盆炒青椒,一盆蛋花湯,一盆小米稀飯,一盤白面饅頭,一盆白米飯。飯菜豐盛,花樣繁多,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飯堂中間有一排長長的公用飯桌,上面擺著和小桌上同樣的飯菜,以供各桌飯菜不夠時去添。桌子四邊有八套碗筷等餐具,每人把飯菜盛在自己的碗盤裡,開始就餐。一進飯堂,飯菜的香味就直往鼻子裡鑽,早已饞涎欲滴,這時吃到嘴裡更是香濃爽口,食慾大增。大家開懷大吃,如風捲殘雲,瞬間桌上的飯菜就被吃進肚裡,有人又到公用區的大盆里取回一些飯菜,添在桌上的盆里。你來我往,就像趕廟會。張志宏和班長坐在一個桌上,看到這些飯菜,感覺就像過年一樣。從離開家坐上火車,就沒有好好吃過飯了,火車上簡單的飯菜加上離家時難捨的心情,每頓飯只吃很少的一點點,現在到了部隊,可以好好地吃一頓了。

  “班長,部隊的伙食真好,每天都是這樣嗎?”他還有點懷疑地問班長。

  “每天都這樣,每頓飯兩個菜一個湯,花樣經常變,這是學員灶的標準,每天八角錢的伙食費。將來到了空勤灶那才叫好呢,每天兩元多錢的標準,每頓飯四個菜一個湯,還發水果,每月的伙食費趕上縣長一個月的工資了。”

  “可是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是啊,就現在的伙食標準,一個月的伙食費已相當於父親兩三個月的收入,那培養一個飛行員要花多少錢呢?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飛上天,不僅是為了吃的好穿的好,要對得起國家花的這些錢。張志宏初到軍營,已經體會到了生活的優越,比在家的生活超出幾倍的優越,心裡充滿了喜悅。

  吃完晚飯,是自由活動時間。張志宏和班裡的同志在營區內散步,大家剛聚在一起,彼此都不熟悉,除了陳大壯外,都不知叫什麼,來自哪個省市,就是同一個車皮來的,由於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也是叫不上名,一路來的他只記住了慶陽的劉大慶,蘭州的兩個於湧泉和石偉,在火車上是坐在一起的。劉大慶會吹笛子,在火車上坐對面,一路上拌隨著大家的歌聲,他用悠揚動聽的笛聲為大家伴奏,所以記得比較深。劉大慶他也被分到了三中隊,在六班,同省來的老鄉也就是他們倆分配到了一起,其他兩個分配到了別的中隊。

  “大家來認識一下,我叫趙賀勛,河北邯鄲的。”說話的是被領導指定的副班長,高高的個子,長方型的臉盤上透著成熟,看外表就具有領導的素質。學員隊的班長由老學員擔任,副班長則指定新學員擔任。

  “我叫陳大壯,耳東陳,大家的大,強壯的壯。四川重慶的。”他怕四川口音的普通話大家聽不明白,特別作了一番解釋,但還是把“陳”說成了“層”。

  “我叫符軍,河南駐馬店的。”是一個憨厚的小伙子,厚厚的嘴唇,看樣子也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

  “我是廣西的桂林,叫林超。”黝黑的臉膛,中等個子,顯得精幹。

  “我是浙江杭州的,叫王明海。”與林超正相反,白白淨淨,有蘇杭人的清秀。

  “我叫張志宏,甘肅祁縣的。”

  “甘肅的?少見,聽說你們那兒很少出飛行員,身體素質不行,是什麼原因?”

  “主要是眼睛不行,可能是有的地區靠近沙漠,受風沙影響,得沙眼的比較多,體檢時眼睛很難過關。”

  “我叫李中原,山東的。”一個胖乎乎的小伙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臉上還充滿著稚氣,是49年中原戰役時生的,父母取名中原。

  “我叫邱繁榮,江西的。”

  “我叫劉富貴,也是河北的。”

  “我叫程志,北京的。”

  大家一一作了介紹,十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真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飛行走到一起來了,成了戰友,他們將在一起度過漫長的飛行之路,又有幾個能夠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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