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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這第二批的船隊就和緩行的第一艦隊會合,有小船就來接參謀長葉逸凡到旗艦“胡仁”號,葉逸凡對何傳文笑著招手道:“戰鬥英雄,介意伴我過去嗎?”何傳文開心的答道:“如您所願,長官。”

  畢竟不是每個下級軍官都有機會到大明海軍最高級的戰艦上去的,“胡仁”號是一個傳奇, “胡仁”號的前身,那艘相比現在的旗艦小得多的戰艦,現在還停泊在紐約港。據說當時廉州海戰以一當十,所向披縻。而現在的旗艦那三聯裝的十二寸的炮口,無疑是極具力量的粗獷美。在交通艇上,何傳文望著“胡仁”號龐大的身軀,向葉逸凡請教道:“政委,這是我們北美自己造的嗎?”

  “我們以後一定可以自己造,我們在佛羅里達的船廠里,建造的戰艦應該很快就下水了,同志,要相信革命的前途是光明的。”葉逸凡笑著對何傳文說。

  他當然不會告訴何傳文,因為當時佛羅里達沒有這麼大的船塢,所以作為路易十六最好的朋友、被授權接收地中海艦隊的胡仁,和砍了路易十六頭顱的熱月黨人達成了協議,秘密在法國建造了船體。

  所以何傳文也更不可能知道,安裝了動力機構之前,法國人曾笑話:一個浮動在海上的鐵棺材。大明海軍總監,也就是原來的法國海軍德格拉塞上將對這種短視感受到憤怒,當佛羅里達建好了船塢以後,就把沒有武裝的“胡仁”號,開回佛羅里達舾裝炮塔和甲板上層建築。

  而到目前為止,因為開支十分浩大,“胡仁”號完工之前,已幾乎要動用到大明軍隊裡認購的革命債券基金,才建造完畢。所以佛羅里達目前也沒有能力、更沒有計劃再建造這麼大型的戰艦。當然,對於一位下層軍官,葉逸凡的回答已經足夠了。

  他們很快就從舷梯上了胡仁號。何傳文踏上甲板的第一眼,就見到了銘刻在內舷鐵甲上的文字:我的離去若使中國再次沉淪,那麼,我將絕不為此悲愴。何傳文認得,這是領袖臨終前的遺言,那位終生吃著士兵食堂,只要臨戰必在陣前衝鋒的領袖。

  秦劍和龔勇,高興地擁抱著葉逸凡,龔勇笑道:“小葉,你動作太慢了!昨天我才和秦軍長商量,你如果趕不上我們,我們準備後天按二號方案作戰了。”

  葉逸凡笑道:“司令,我出發前要布置瓊州的海防,然後還要到上海運兵,這已是極限了。”秦劍望著葉逸凡身後的何傳文,笑道:“龔勇,記不記得那個騎兵營小連長?就是想跟校長辯證主義問題,差點要把他弄去北美那個小子?就是他了!”

  龔勇笑著對紅著臉的何傳文說:“別聽秦軍長的,沒事!校長不說了?服從,是軍人的全部;懷疑,是一切進步的動力。鼓勵思想的辯證,保證步履的統一。走,一起吃飯去!”

  何傳文在晉升為軍官以後,首次再吃上士兵的伙食。餐廳里水兵們從容的反應,讓何傳文知道,這些校官、將官們,平日就向來在這裡用餐,當然作為龔勇秦劍他們,也不必在何傳文面前表演。

  飯後的會議,何傳文自覺地在門外等待,在會議室里,葉逸凡說:“我的意見,不是捉回了幾個打漁的日本人嗎?我想讓何營長帶一支小分隊潛入……”龔勇搖了搖頭打斷了葉逸凡的話:“沒有必要,一號方案,炮擊!”

  “胡仁”號並沒有參加炮擊江戶的行動,因為它的噸位面對縱火船並不太有利,所以六艘由風帆二級戰列艦改裝的機帆戰艦作為主力,切入灣口,炮擊浦賀港,儘管已沒有資金把這六艘戰列艦的數層炮甲板上,那三百門左右的前裝火炮改為後裝。但對於浦賀港,這已這足夠了。①

  桔黃的焰火不停的從那些密密麻麻的炮口迸發,浦賀港上那些茶飯室或行人,在毫無征塵的情況下,陷身於更甚當年振袖大火②的災難,因為大火的漫延仍是有跡可尋,而艦炮的摧毀卻是突然而集中的,岸上不時在爆炸聲中,殘肢斷臂飛揚著,而織田信長九鬼水軍年代留下並發展至今的所謂載炮鐵甲艦,噸位上和火力上,相比起這些還沒有加裝蒸汽機之前,就四千噸上下的龐大機帆戰艦,實在不足一提,並且,連駛出港口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

  炮擊由清晨開始,中午時,浦賀港已為大明海軍東征艦隊控制,德川家齊的老中③松平定信,於當日下午就來拜會東征軍司令秦劍,接待他的是東征軍獨一旅七營營長何傳文,東征軍司令部的意見是:外交上,級別應該對等。

  何傳文成為這種大國沙文主義的替罪羊,但出於軍人的天份,這位放牛娃出身的少校,還是勇敢地出席了這次會議。倡導寬政革新的松平定信,在手腕和謀略上,當然不是何傳文可以相比較的,但實力永遠是決定一切的依據。

  當松平定信走進這次會談的場地,他的手就開始顫抖起來,因為對方的強硬已在場地上的布置暴露無二——帳蓬內只有一張椅子,何傳文身著黑色軍禮服,佩戴各種勳章和綬帶,坐在這唯一的椅子上。他的帽檐拉得很低,以至松平定信幾乎無次見到他的眼睛,何傳文說:“坐。”

  松平定信除了跪坐在地上,實在沒有別的選擇,儘管倭人以跪坐為習俗,但可以居上位,卻絕對不會白痴到這種程度,於是他彎腰道:“秦將軍,是否可以賜一張椅子給在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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