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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知道。明白。我是說……”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才好。隨即,便向她消失的地方跑去。

  轉到裝甲車後部,我沒有看到她和老師,有那麼一瞬間,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心裡往下一沉,好像她被變異體擄走了一樣。不過就在一秒鐘之後,我看見從裝甲車大敞著的門裡伸出一隻手,手指上戴著一個用絲帶系成的蝴蝶結,我知道那就是她了。

  “你們……已經躲好了嗎?”沒想到她已經把老師扶進了裝甲車,讓我以為她已經知道了醫生的決定。

  “什麼?”她不明所以地問,“要出來嗎?”起身準備從裝甲車裡下來,由於過早站起來,頭碰倒了車頂。“疼!”她輕輕喊了一聲,閉著眼睛揉著自己的腦袋。

  顯然她不知道醫生的計劃,只不過是憑自己的意識逃到這裡的。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我不禁笑出聲來。

  “討厭。”她佯裝生氣的樣子。

  “不是,不是。”我強忍住笑,解釋著,“快躲到車裡,一會兒要用它抵擋爆炸。”

  “爆炸?”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沒時間解釋了,既然她和老師已經安全,我可以回去找醫生報告了。

  不過,這時,我感到了空氣中的一絲變化。

  槍聲沒有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M16那種獨特的“砰砰”聲消失了。周圍只傳來變異體的哀號。

  難道……

  在裝甲車前,戰況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由於子彈已經打光了,那個士兵只好像棒球棍一樣掄起M16,砸在第一個衝到面前的變異體頭上,伴隨著“咔嚓”一聲,它的頭頂向下凹陷進去,踉蹌著摔在地上。而後面的變異體則立刻填補了那個空擋,向他撲去。

  “砰!”

  醫生的手槍響了,近距離才顯示出貝雷塔手槍的威力。頭部中彈的變異體向後仰去,砸中了後面的變異體。

  “他們都進去了,你們快過來!”我用盡力氣大吼著。

  醫生沒有回答,只是衝著我點點頭。

  “砰!”

  他抬手一槍,又幹掉了已經到面前的變異體。

  “進裝甲車去!”變異體的攻擊似乎間斷了一下,這讓醫生有時間下達命令。

  “你先走!我掩護!”那個士兵用一種堅定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著。

  醫生一愣,他似乎習慣了下達命令,還沒有人對他的行動指手畫腳。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收到!我去打開油罐車的閥門,你也趕快過來!”

  “放心吧!”那個士兵擺擺手,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醫生沒有直接跑向裝甲車,而是花了點時間,先到油罐車後部,擰開了上面的閥門。汽油如同噴泉一般,從車尾部噴出來,差點沾到醫生的褲子上。他有些笨拙地朝旁邊跳開,看著汽油在地面上匯聚成一條小河流,在重力的作用下,朝變異體大軍的方向流去。

  “好了!快過來!”醫生鑽進裝甲車裡,探出半個身子朝那個士兵喊著。

  對方卻沒有回應,只是持槍立在那裡,等待著變異體的下一波進攻。

  “我說,你在幹什麼!”醫生有些生氣地吼著。

  “現在,隊長、克里斯、馬歇爾……他們都不在了……”那個士兵沒有轉身,就這樣背對著所有人說著,“我和他們在一起兩年的時間,他們是唯一當我是朋友的人,我卻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隊長還為了救我……現在是我去找他們的時候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醫生的聲音變得聲嘶力竭起來,“趕快給我進來!”

  “不!”他已經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勸得回來,“你們都給我進去,我會把它們引到油罐車附近。讓它們給馬歇爾陪葬。”說著,他掄起槍托打倒了又一個攻過來的變異體。

  由於眼裡只有這麼一個活人,所有變異體開始轉向他的方向。而他則一步步退到油罐車旁邊,軍靴趟在一灘汽油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嗚!”這更勾起了變異體的欲望,它們向他逼近,幾乎全部圍在油罐車附近。

  醫生打算從裝甲車裡鑽出去把他拉回來,但一切都太晚了。他已經消失在變異體的包圍之中。

  這時,一聲爆炸。

  他拉響了手雷。

  一團火球從變異體中央升起,隨即點燃了另外一個更大的火球,黑煙翻滾著,油罐車被引燃了。

  手扒在裝甲車門上的醫生的反應還算快,迅速撤回身,隨手帶上車門。

  但他沒來得及將門鎖定,裝甲車就在爆炸的衝擊波中搖曳著,好像驚濤駭浪中的一片樹葉。

  沒有任何預兆,裝甲車身整個倒向一側,坐在車廂中的我們被像個沙包一樣甩向對面。我一把抓住她,順勢翻在她身前,後背摔在車廂對面的座椅上,而她則砸在我身上。雖然她很輕,但這樣的動作還是讓我的胸口一陣生疼,猛烈的咳嗽起來。

  “對不起。你沒事吧!”裝甲車終於停止了翻滾,回過神來的她連忙跪起來,關心地問著壓在身下的我。

  “沒,沒事。咳咳……”我拍拍胸口,“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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