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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南京小吏聲大援

  71。南京小吏聲大援

  朝廷豈能關門大吉?這麼大一個國家機器,停止運轉怎麼能行?讓步吧,嘉靖皇帝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都察院御史鄭袞也趁機上疏說:“陛下自登基開始,楊首輔就有撥亂反正之功,足稱救時宰相。史道責其為元惡,那是太過了!他彈劾首輔不要緊,還導致朝中大臣均不得安寧,紛紛乞休罷值,把朝庭弄得亂七八糟的了!諸事均因起於史道,以微臣之見,當對其誅之啊!另,請陛下下詔吏部,吏部宣諭旨令楊大人等及赴內閣入值視事。豈能只顧潔已之名,而忘委身之任啊!”

  且先暫不說史道是否是忠良,但在這件事上,他並沒有錯,可卻將大臣罷值等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這不是強行安罪,陷害忠良是什麼啊?

  嘉靖皇帝萬般無奈,為了顧全大局,只好丟卒保車,將史道制罪下獄。

  眾臣見處置了史道,他們這才陸續入值,內閣危機方得於解除。

  那位被楊廷和貶到南京去做主事的張璁,官至六品,本想和早些時貶至南京的王瓚結成議禮勢力的,沒有想到王瓚因母親朱太夫人病逝,奉旨歸永嘉縣永強奔喪去了,離開了南京。

  張璁一直想尋找志同道合者,讓他喜出望外的是,南京刑部主事桂萼自已主動找上門來。

  桂萼通過乃兄翰林修撰桂華獲知朝中關於大禮議之爭,即贊成張璁的主張。不久張璁被楊廷和黨排擠到南京,桂萼與張璁在仕途上都多次受到挫折,同病相憐,於是便拜訪了張璁,兩人一拍即合,成了知已。

  嘉靖二年十一月,張璁和桂萼進行了充分的準備,聯絡起朝堂以外的部分大臣的支持,拋出話來,要再議大禮,要皇上堅持只做皇帝不做人子的立場。

  張璁的朋友桂萼這時衝到了第一線,他上疏道:“臣聞帝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未聞廢父子之倫,而能事天地、主百神者也。今禮官失考典章,遏絕陛下純孝之心,納陛下於與為人後之非,而滅武宗之統,奪獻帝之宗,且使興國太后壓於慈壽太后,禮莫之盡,三綱頓廢,非常之變也。乃自張璁、霍韜獻議,論者指為干進,逆箝人口,致達禮者不敢駁議。切念陛下侍興國太后,慨興獻帝弗祀,已三年矣,拊心出涕,不知其幾。願速發明詔,稱孝宗曰皇伯考,興獻帝皇考,別立廟大內,正興國太后之禮,定稱聖母,庶協事天事地之道。至朝臣所執不過宋《濮議》耳。按宋范純仁告英宗曰‘陛下昨受仁宗詔,親許:為之子,至於封爵,悉用皇子故事,與入繼之主不同’,則宋臣之論,亦自有別。今陛下奉祖訓入繼大統,未嘗受孝宗詔為之子也,則陛下非為人後,而為入繼之主也明甚。考興獻帝,母興國太后,又何疑。臣聞非天子不議禮,天下有道,禮樂自天子出。臣久欲以請,乃者復得席書、方獻夫二疏。伏望奮然裁斷,將臣與二臣疏並付禮官,令臣等面質”。

  此奏章未發給眾大臣討論,但消息卻傳到了內閣大臣們的耳朵里。

  楊廷和只能暗暗叫苦也。他心裡是明白的,本來自己就是強詞奪理,理站不住腳,兩年前就沒有說過人家,現在自然還是說不過的。老首輔心灰意冷,一張奏摺遞上去,告老還鄉吧。這不知是楊廷和第幾次遞奏章辭官,已經是他玩的老把戲了。可到真要遞奏章時,開始猶豫起來,事情一拖就拖了兩個多月。

  轉眼又到了嘉靖三年二月,嘉靖皇帝已經做了近3年的皇帝,到八月就是整整17歲了,羽毛漸豐。嘉靖皇帝為了與楊廷和較一高低,爭到實權,重新培植親信,進而打擊與已作對的閣臣,廢除“新政”,恢復原來革除之弊政,舊勢力重新抬頭,“皇莊”、“官莊”重新發展。

  楊廷和痛心疾首,全力抗爭,曾先後上奏章約30道,然嘉靖皇帝均視而不見,又聽說張璁等人要議大禮,心裡越發有些發虛。65歲的楊廷和和打算準備再次以退為進,再次借上早朝上疏請辭。

  嘉靖皇帝接到楊廷和的奏章,想到了李白《遠別離》詩中的兩句:“君失臣兮龍為魚,權歸臣兮鼠變虎”,朕做了幾年的魚,也該做龍了!你楊廷和欲辭職不幹了?正合朕意。你做了幾年的老虎,也該回去做老鼠去了!

  楊廷和看到嘉靖皇帝看著奏章,並不像以前那樣顯得激動,而是面無表情。楊廷和以為嘉靖皇帝又為難了,心裡還真有點得意起來,估計他又要挽留自己了。

  沒有想到,嘉靖皇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兩個字:“准奏。”

  72.廷和別前托重任

  72。廷和別前托重任

  一聽說准奏,真要放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告老回鄉了,楊廷和的老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幾粒淚珠兒也滾落到臉上。自嘉靖皇帝登基始,實施新政三載,取得了巨大成就,朝野都悉數歸功在了楊廷和身上,稱頌他是與前漢名臣周勃、北宋名臣韓琦一般扶危定困,功在社稷的當代賢相。奉承話聽多了,也就把握不住自己了,連皇帝也不放在眼裡了。後來,嘉靖皇帝對他的評價是最準確的了:“以定策國老自居,門生天子視朕”。

  楊廷和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以為缺了他地球就不能轉了。本來只是想拿“請辭”當牌打打的,過去也打過多少回了,每次就蠻奏效的,可出楊廷和所料,那張牌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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