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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司冥,誠如一些書友所說,只有它才是我最心疼的孩子,也給予了最多的偏愛。想起他從孩童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從青年直到垂老的一言一行,都會忍不住嘴角上翹,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曾經看過一首詩歌,美國詩人MACARTHUR所作。題為《對兒子的祈禱》。恰能體現此刻的感覺:

  “啊,上帝,請給我造就這樣一個兒子,他將堅強得足以認識自己的弱點,勇敢得足以面對恐懼,在遇到正當地挫折時能夠昂首而不卑躬屈膝。在勝利時能謙遜而不趾高氣揚。

  請給我造就這樣一個兒子,他不會用願望代替行動,將牢記你的教誨----認識自己是認識世界的奠基石。

  我祈求,請不要把他引上平靜安逸的道路,而要把他置於困難和挑戰的考驗和激勵之下。讓他學會對那些失敗者富於憐憫。

  請給我造就這樣一個兒子,他將心地純淨,目標高尚;他將在征服別人之前先征服自己;他將擁有未來,但永遠不會忘記過去。

  我祈求,除了上述的一切之外,請賜他以足夠地幽默感。這樣他可能永遠莊重,但不至於盛氣凌人;賦他以謙卑的品質,這樣他可能永遠銘記在心:真正的偉人也要直率真誠。真正的閒人也要虛懷若谷,真正的強者也要溫文爾雅。

  那麼,作為他父親的我就將敢於對人低語:我這一生沒有白白度過。”

  我想,這就是青梵的心情,這就是我的心情。

  《帝師》。為寫人。但同時,它也是一部小說,一部完整的、獨立的作品,我地第一部作品。三年多時間,確實投入了巨大的熱情,凝注了無數的感情,縱不能說百鍊千錘、字字皆血,但得來也非尋常。尤其,那些特別的愛好、興趣的投注。筆鋒所及,流連於文字本身的遊戲,甚至往往較故事情節耗費了更多心神和精力。“華麗”,這是很多人對我小說文字的評價;“酸”,或許是對華麗文字過度執著地必然延伸。但,我想很多人不能知道。也無法想像的是,小說里呈現的那些充滿了緻密、甚至瑣碎細節的場景,其本身便是一種文字對於景致的真實摹寫----就像是影視劇的拍攝,一個場景、一個鏡頭的設計和選定,這些文字展現的情景曾經無數遍地在頭腦里重播,我用想像的犀利目光,極儘可能地去審視鏡頭裡地一切、場景中每一個最細微的角落。這種想像。源於兒時一種思維訓練:設想一座完全屬於自己的房子。單純地*想像去設計每一個房間,在頭腦里虛擬、但真切地呈現每一個房間裡每一個細節。大到房間布置的整體風格,小到窗簾上鏤絲花邊的圖樣。在最初的時候,這或許只是為睡不著覺時催促儘快入夢地手段,但到後來,這種想像、虛擬,這種思維方式擴展到生活的各個方面、各種情景。假設場景、想像事件、模擬發展,這種自覺不自覺的訓練事實上對人的思維能力、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和處理問題的能力都有極大的好處,儘管最初可能僅僅是一種自娛自樂的遊戲。

  當然,我不是想說,我通過這種訓練方式獲得了多少好處,或者因為這種訓練,將自己提高到怎樣地水平----不,當然不是。我想說明地,其實僅僅是在創作過程中感受到的愉快。通過那一雙虛擬地眼睛,去審視頭腦中虛擬的世界,去完善那些細節;真實地“看”到那些風花雪月、錦繡富貴,“聽”到風掠過樹梢、花朵綻放的聲音;真切地感受人物的喜怒哀樂,分享心跳和呼吸,牽動同樣的神經和肌肉……從某種意義上,這就是一個內在的世界、內在的自我,而我能夠不斷挖掘和發現新鮮的東西。這種經歷,我想是寶貴的,值得人珍藏。而這個過程的最後成果,自然也應該被最鄭重地對待。

  所以,《帝師》是屬於自我的。因為承認只屬於自我,忠實於自我,寫作的態度才能保持始終的認真和嚴肅。不扭曲,不娛眾,不為外界所動搖,堅決跟從本心的聲音,真實地記錄和描寫當時所能設想到的一切感受。曾經這樣對別人說過,我希望《帝師》是這樣一部作品:無論過去五年、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每當我回過頭來看曾經的自己,都不會為自己感到羞愧;或許時間的流逝、閱歷的增長會讓我感嘆當年的淺薄和天真,但絕不會是當初態度的不認真,讓我以為羞恥和懊惱追悔。現在,在《帝師》正文完結的時候,我能夠對自己說,無論過程中有過怎樣的波折變動,對於小說,對於小說的每個一章節、對於小說中每一個人物,我都已經儘自己的全力認真去對待。《帝師》還需要修改,而且一定可以修改得更好、更完美、更出色,但這絕對不是因為曾經的敷衍和馬虎。

  而另外,《帝師》所以讓我自己深感滿意的,便是對文字的執著,真實地體現了平日的熱愛。小說里引用、化用的大量詩文經典,建立在對內容本身的理解、認同和自然而然內化的基礎上,都讓我真正地感覺到快慰。還有那些自擬的詞句,心思轉動是一種愉快;詞句融合於情境,章節渾然一體,又是一種非同尋常的自得和愉快;想到這便是平日熱愛的成果,對文字的感知和技巧運用的磨練,這種愉快更上升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程度。雖然這種愉悅很少得到回應,然而一旦有人發現潛藏在文字中的情愫,發現那些炫技背後的深意,所激起的共鳴就能從最深處震動我的心靈,獲得一種長久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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