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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克從沒感到這麼孤獨過。或者說這麼困惑和無力。即使在應付面前的控訴時,他還是仔細地探究浮現在腦海中的一條條雜亂無章的信息。希茲布拉、謝爾曼和福斯股,SOTUA,MIA和BIA。他將它們理了又理,尋找一個可以用來解釋它們的意義的動機。沒有一樣是合情合理的。

  道格拉斯·謝爾曼從來都沒想過晚上召開職員會議有什麼不正常的。他更喜歡在夜裡下命令,這個時候最容易營造一種戲劇性氛圍。他喜歡想像自己的對手坐在家裡,懶散、虛弱,而他則在制定削弱他們的計劃。謝爾曼要麼沒有注意到,要麼假裝沒有注意到,他的夜間活動的習慣造成了職員的家庭破裂。家庭的價值是競選的綱領,而不是辦公室的政策。

  星期三晚上在艾爾德里治工作區的會議計劃於七點三十分召開,但是直到八點十五分謝爾曼才大步走進會議室。屋子裡的燈光正是他喜歡的——凹進去的鹵燈從天花板上射下昏暗的光,在每張座位前的桌上,都有一盞小的銅檯燈。當謝爾曼走進屋子時,政治組織的高級指揮們站起身。他們大多數來自華盛頓和維吉尼亞,但其他人是從全國各地飛來的。謝爾曼繞桌子走了一圈,跟他們握握手,拍拍背。最後他在上首坐下。“讓我們來說正經的吧,各位。”他打開面前的一個文件夾,桌前其他人都照著他做,“我相信大家都有機會看了最新的演講稿?”

  桌前響起輕輕的同意聲,每個人都說了點恭維話。然後當謝爾曼慢慢地翻閱文件時,屋子裡出現了一陣沉默。查利·亞伯拉罕斯,加利福尼亞的競選活動負責人,抓住時機來了點小小的奉承。

  “我只想再說一遍,州長,我認為這是個了不起的主意。”所有的人都點頭稱是,“反國情咨文演說恰恰是一種能使您處於最佳狀態的公開討論會。我最喜歡的部分是美國人民能夠對不同的選擇進行直接比較。首先他們看到總統正在和往常一樣處理國事,全然不顧武器禁運計劃是多麼不切實際。然後他們會看到共和黨的反應只不過是老一套。沒有新觀點。您的演講將是整個晚上的亮點。”

  “只要大家十點鐘還在看電視。”埃里克·布朗森,謝爾曼的政治主管說。布朗森總愛杞人憂天,是一位自封的宗教懷疑論者。他以此為樂趣,認為這是他的職責,只是做得過頭了。謝爾曼不喜歡壞消息。

  “他們會看的,”亞伯拉罕斯向他打保票,“除了州長天生的號召力之外,我想提醒各位我們在四大電視網中都有整整半小時時問。沒有其他東西可看。”

  “除非你是70%裝有線電視的美國人中的一個。”布朗森說。

  “如果兩百萬美元買不到受制聽眾【注】的話,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買到了。”謝爾曼俏皮地說。除了布朗森外,大家都笑了。

  “我們本該在有線電視上買下時間的。”他一邊說一邊擔心地搖搖頭。

  會議進行到了另一個程序。他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讓大批謝爾曼的支持者到全國的會議中心和大學禮堂觀看大屏幕上的演講。幾乎每個到會的助手星期四都將被部署在華盛頓對演講做背景簡介。演講的餘波將持續幾天,如果沒有幾星期的話,謝爾曼的計劃是在一月底之前去十五個城市。謝爾曼的書——《改造美國》的新版本,將在這個月的下旬發行,附錄中包括演講的全部內容。大家字斟句酌,尋找一句朗朗上口的口號,概括說明演講為福斯滕的政治工作注入了新的活力。對演講本身則一頁一頁地做了詳細分析,大家都希望這是最後的定稿了。

  直到十一點過後,謝爾曼的高級指揮才散去,亮著一對對前燈的車子在車道上蜿蜒前進,駛出了戒備森嚴的大門。賈絲汀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她沒法裝得若無其事。開會時,她一言不發地坐著,不知道她和謝爾曼之間的鴻溝是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她老是想到扎克,希望她可以打電話,同時又知道自己不應該打電話。過後,當有人說她變得蒼白、缺乏生氣時,她還是推說病了。

  在最後幾輛車子駛出大門後不久,一輛沒法形容的最新式的小轎車開到警衛室停下,很快就被揮手通過了。幾分鐘後,福斯滕和謝爾曼就在書齋里喝起了白蘭地。兩人都站著,緊張地在屋裡轉著大圈子。

  謝爾曼點了支煙,將菸頭掐滅,又點著了:“如果北方出了事,我們多久會知道?”他問。

  “不會出事的。”福斯滕說。

  “但是如果出事了呢?”

  “我們會馬上知道。”

  “然後怎麼辦?”

  “這我們已經談過了,道格。”

  “讓我們再談談吧。”

  “如果布拉德利的計劃出了事,我們會沒事的,因為到時候運載工具或塔布拉塔的特工將片甲不留。相信我。只不過會在飛機場上留下一個大洞,給當地人留下一個難解之謎罷了。”

  “你確信結局會是這樣嗎?如果行動一開始就出錯怎麼辦?”

  福斯滕的樣子十分惱怒,他看了看手錶:“弗萊徹的隊伍今天早上九點給全部部件接線完畢。在我們說話的當兒,塔布拉塔的特工即將在飛機棚里完成訓練。在接下去的二十小時內,弗萊徹將密切注意形勢,如果運氣好的話,他會選擇將部件遠距離引爆。相信我,飛機棚和裡面的東西將片甲不存。這些我們都談過了。讀讀計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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