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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揚聞之,驚恐之極,好在無外人在場,自己便急於救人也是救自己,以冷水敷其臉,讓太子醒來。

  太子知失言,嚇得言語不明,竟然要跪下求李揚不可說出。李揚言道:“若是臣相攀一頭,臣與太子便是秦晉之好,那豈能胡說了出來。”便是發了誓這才讓太子放了心。

  是夜,太子與張良娣語之,張良娣思過而道:“是命皆是由天!若是逃過便是日後與其相交,若他是如那楊洄一般之人,那我等也是到死也要詛上他一家之人!”

  第五百一十七章 害良

  李揚自是不知太子所懼之事,仍然對其如故,整詹事府之利弊,巡檢諸司曹判事。至天寶六年十月,至尊幸酈山溫泉宮,車駕臨行會昌縣,詔太子相隨,並罕見的溫言以對,這讓幾月間惶惶不可終日的李亨方才將心落在肚子裡,轉眼相望相伴著的李揚,這眼中便是有些暖意。

  一日,鄯郡露布至,至尊閱之大喜,多飲了幾杯,舉杯朝西道:“今有我兒忠嗣守據隴西之地,朕便可以高枕無憂了。苦拔海一戰真是殺得痛快!哈哈,又有哥舒翰與李光弼此二猛將相補,那叛逆吐蕃安敢私窺我大唐!”暢心之極,大笑數聲又傳詔道,“傳旨中書門下,哥舒翰可加隴西節度副使、都知關西兵馬使、河源軍使。李光弼為河西兵馬使,充赤水軍使,即日皆行。”

  侍臣聽之皆是羨慕,唯有李林甫臉色略是發了青,以眼示數人。這讓李揚看了個真切,憑了這幾年的相處,心中不由的暗暗警惕起來,可不能因此而再傷人了,便是有心見機說道幾言。

  此時一臣奏道:“陛下,哥舒翰此人桀驁不馴,恐難以駕馭。臣聽聞此人曾捧殺副將以正其威,這實是性情真露,實為見殘之極。”

  “你,朕問你,你言其此事想必也能為朕取一大捷了!”李隆基眼光冷冽,直視其人,怒聲問道,“混帳!前方將士用命,你此等小人卻來添煩。來人!拉下去杖斃!”

  李林甫聽那人被拖下之叫喚聲,隨是將頭低的更低了。這讓李揚心中涼極,悲哀而想,朝中有能才之人都已被其網攏,不合之人皆是被處置。如此下去這朝堂之只有其一言可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如今看樣子又將主意打在了金紫光祿大夫、鴻臚卿、充任河西、隴右節度使王忠嗣的頭上。王方鎮與他又無恩怨,此番做法實是過份了。

  又過數日,左羽林大將軍董延光上書言說,今王大夫坐鎮鄯、涼二地,吐蕃眾人皆不敢近境。陛下,此時正為奪取石堡城之機會。若能讓王大夫相助一臂之力,臣敢立期限奪取以為陛下開懷!”

  李隆基輕揉額頭,暗嘆,歲月不饒人,與貴妃不過是夜戰數次,方還用了藥,但此時卻是疲乏不已。又聽董延光再請旨意,便是有些煩燥而道:“數月之前,我兒曾言石堡城險固之極,而吐蕃又是舉國之兵守之。若頓兵其下,非死殺數萬人百不能奪取。深恐所得之不如所失去,不如且厲兵秣馬,等尋其機會,然後再取之。此言雖不合朕意,但朕知是實情,如今卿又言要兵下石堡,可是有幾分勝算?”

  董延光騎虎難下便立半月之期,至尊冷笑數聲道:“朕且信你一次。”便是傳制書命王忠嗣出兵相助壓取石堡城。

  在這半月之間,李揚偶見李林甫臉帶沉悶走訪於各處,便是依心意勸道:“岳父大人,今至尊幸溫泉宮,又興致改名華清宮,可見陛下心之其悅。岳父大人添為中書門下執掌相公,又兼十數重負於身,朝中自是以岳父為首。但好事不能長久,請岳父大人三思而行。”

  李林甫直了腰身,半響不語,指了指頭頂之上又指了指心胸之處,嘆一聲而道:“賢婿,你不懂,你真的是不懂!”又壓聲怒意而道,“我之如今之勢,豈敢走錯半步!如有失那便是萬劫不復之境地!你往後莫要來擾了我的心思,還是好好的做官,好好的做個家中的郎君!”便是甩袖而去。

  李揚嘖嘴也是搖頭,回身嘆息,卻是遠遠瞧見楊釗冷笑著而看。待李揚想打招呼之時,楊釗只是拱手遙禮急步而去。

  十月二十日,董延光限期兵止未下石堡城,入宮見聖上,哭言,王忠嗣雖是分兵來助,但皆是聽其言不肯出力,延誤了戰機,故此臣不得已退兵。臣本以死謝陛下,但想以此殘身回見陛下,以表心中之恨!陛下,王忠嗣擁兵自重,置制書於不顧,此非忠心!”

  “大膽!住口!”李隆基怒責,“你這廝分明是想逃去未克之責,如今反而來怪我兒,真是豈有此事。其心可誅!”

  “陛下,臣所說句句是實,請陛下遣使一查便知其真偽!”如今董延光只得一頭往裡扎去。

  李隆基不語而坐,眼中卻有了一絲的懷疑。

  李林甫靜侍其右,觀之輕聲言語道:“陛下,凡事不可輕信其有,但也不能放任其所為。”

  “詔隴西節度副使、都知關西兵馬使、河源軍使哥舒翰來見朕,朕要問個明白。”李隆其的頭好似炸裂,急是起身回後宮去尋了後宮,如今這若大的一個華清宮中只有她才能予以安慰已心。

  李林甫出殿陰冷而笑,甩臉見李揚於其左廊處輕輕的搖頭,心中怒起,哼一聲暗罵真是不視抬舉之徒,便是大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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