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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贊布哥先生!”

  “別說了,朱埃勒!”

  “不,叔叔,我有話告訴你。”

  “關於什麼呢?”怒不可遏的昂梯菲爾師傅問道。

  “關於梯爾克麥勒剛才所宣揚的。”

  “那能幫我們什麼忙?”

  “叔叔,關係太大了。”

  “你在開玩笑吧,朱埃勒?”

  “沒有比這更嚴肅的了,我甚至可以說沒有比這對我們更不幸的了!”

  “對我嗎?”

  “是的,您聽聽!”

  朱埃勒只用三言兩語就把神甫的思想和他在冗長教義中所堅持的論點給大家點明了。照此看來,如果他固執己見,那億萬財富不久都得沉入大海的深淵!

  銀行家垂頭喪氣——薩伍克也沒精打采,儘管他假裝啥也聽不懂。特雷哥曼作了一個失意的鬼臉。肯定無疑,他們都被擊了一悶棍。

  然而,昂梯菲爾師傅可沒什麼感覺,他以諷刺的口吻對侄子說:

  “笨蛋……白痴……蠢貨……當人們衣袋空空,分文沒有時,才會鼓吹這些呢!……3000萬法郎送到他的府上,看那位梯爾克麥勒神甫是不是會把它拋到水裡去!”

  顯然,這一回答對人心的理解是再深刻不過了。無論如何,大家決定不能就此罷休。不過,商議後,他們還是沒有當晚就追到神甫的寓所去。6位先生秩序井然地回到了他們下榻的帝國旅店。

  第十二章

  教士守口如瓶,想掏出秘密並不容易

  梯爾克麥勒的寓所位於卡諾卡特區,老城最聞名的黑煙大街,昔日貴族就是這樣稱謂的。這所房子和約翰·諾克的府第毗鄰。府第的窗戶經常開著,近17世紀中葉時,這倒便於那位蘇格蘭宗教改革者——約翰·諾克向人群發表演說。和這樣的同行為鄰,梯爾克麥勒神甫自然十分高興。顯而易見,他並不是從窗口那兒講道。

  事實上,這寓所里他住的那間屋子的窗戶不是朝街的。從後邊,倒可以鳥瞰北方的峽谷,那兒有鐵路線縱橫交織,現在已變成公園了。從另一側,窗子在第四層,朝峽谷的那一側,由於地勢高低不同,第9層才有窗戶。從如此高度講道怎麼能聽見呢?

  總之,這是一所黯淡而又不舒適的房子,與這裡作妓院的房子差不多:四周全是小胡同,污穢不堪。卡諾卡特這個古老市區的大部分也都是這個樣子。在歷史上它曾被稱為霍利赫德城堡或愛丁堡城堡,不管叫什麼名字,它一直是蘇格蘭的四大要塞之一。

  第2天,6月26日,昂梯菲爾和贊布哥由朱埃勒陪同,來到這所房子門前。旁邊教堂的大鐘正敲完8下。勃·奧馬爾未被邀來,因首次打交道,他來不來也無所謂。這樣一來,薩伍克也不能參加拜訪,只好干著急。如果教士交出緯度,他不在場,也就不可能了解情況,這樣,他就無法搶先去找3號小島了。

  至於駁船長,他待在旅館,邊等訪問者歸來,邊欣賞王公大街的美景和沃爾特·斯考特富麗堂皇的建築。朱埃勒不能不陪他叔叔;至少,當翻譯少不了他。況且,可以想像,他是多麼急於知道新的小島的位置呀!異想天開的總督還會打發他們去新大陸海洋不成。

  應當指出,薩伍克由於被排斥在外,怒不可遏。和平時一樣,他又向公證人大動肝火。在合法繼承人離開後,倒霉的奧馬爾又吃上苦頭了,辱罵、髒話以及可怕的威脅如傾盆大雨向他襲來:

  “是的,全怪你,”薩伍克喊道,把房間的家俱、桌椅等弄得亂七八糟,“我非抽你一頓不可!你這個愚蠢的傢伙!”

  “大人,我已竭盡全力了。”

  “不,你沒有!你要糾纏住那個臭水手,向他聲明你必須在場。你若在場,至少可以獲得些情況,告訴我有關新小島的方位……我也許能搶先到達小島!……真該讓真主掐死你!我的計劃一次次落空,第一次在馬斯喀特,第二次在馬永巴均落空了,看來這第三次又要落空了……為什麼會到如此地步,都是你,太木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像只鶴標本似的……”

  “請原諒,大人……”

  “如果我失敗了,告訴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場口角就這樣進行著,越來越激烈,以致於驚動了駁船長,他向他們的房間走去。好在薩伍克用的是埃及話大發雷霆,真算他走運。如果他用法語大罵勃·奧馬爾,那麼他的罪惡企圖,吉爾達·特雷哥曼就會知道了。

  然而,雖然聽不懂,他已感到大為吃驚了。實習生怎麼能對他的主子那樣粗暴,足以證實朱埃勒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昂梯菲爾、贊布哥和朱埃勒跨進神甫的宅門後,便開始踏上木板樓梯,手扶著吊在牆上的油膩不堪的繩子。儘管駁船長聲稱自己已成了皮包骨頭,他也別想爬上這麼陰暗、狹窄、螺旋式的樓梯。

  來訪者走到第4層樓梯的盡頭,這已是這所樓層一側的最後一層了。在一個雕成半圓形,峨特式的尖拱上面寫著:梯爾克麥勒神甫。

  昂梯菲爾舒了一口氣,然後他便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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