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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環視了一下四周,看看自己的弟弟們,又瞥了莫爾一眼。奇怪的是,後者看上去頗有幾分不自在。他停了一下,轉向阿馬魯。“這個提議很不錯。簡單但很高明,“有不同的意見嗎?”
沒有人應聲。
“我去跟柯蒂那警官聯繫一下,告訴他這項安排。”薩拉森自告奮勇地說。
佐拉揮舞著雪茄,咧嘴笑了笑。“就這麼定了。塞勒斯和柯蒂那去給美國調查人員布個煙幕,剩下的人就打點行裝,從莊園出發到卡皮羅特山去。明天一早,就開始往外運送黃金。”
一個莊園僕人走了進來,遞給佐拉一個行動電話。佐拉一言不發地聽著。隨後,他掛上電話,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消息嗎,哥哥?”奧克斯利問。
“聯邦探員又襲擊了我們的大廈。”
“這有什麼好笑的?”莫爾迷惑不解地問。
“這是常有的事,”佐拉解釋道,“和前幾次一樣,他們一無所獲,傻傻地站在那裡,丟盡了顏面。”
薩拉森把飲料一飲而盡。“這麼說,我們的生意一切照常,掘寶的行動也按計劃進行嘍。”
大廳里變得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在設想著在卡皮羅特山底下發現的寶藏會是何等的驚人。但薩拉森卻是個例外,他腦海里浮現出在渡輪上見到皮特的情景。他知道這很荒唐,但一想到皮特曾經宣稱他已經把他和他的兄弟們帶進了一條死路,他內心就惶惶不安。皮特說他們中計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皮特是在撒謊,還是想警告他一下,或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而在那裡虛張聲勢呢?薩拉森拿定主意,不再浪費時間去尋求答案。警鐘或許早已在人腦後敲響,但他手頭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把皮特從自己的思緒中驅趕了出去。
這鑄成了他無可挽回的大錯。
米琪·莫爾小心冀翼地端著一個盤子,沿著陡直的台階下到莊園的地窖里。台階的盡頭是羈押俘虜的那間小儲藏室,阿馬魯手下的一個惡棍守衛在門口。米琪走上前去命令道:“把門打開。”
“任何人都不准進去。”守衛不客氣地咕噥了一句。
“談到一邊去,你這個蠢貨,”米琪咆哮起來,“不然我把你的阜丸割下來。”
守衛嚇了一跳,他沒料到這個舉止優雅的女人嘴裡竟會罵出這樣的粗話來。他向後退了一步。“我這是執行圖帕克·阿馬魯所下的命令。”
“我拿的不過是食物,蠢貨。讓我進去,不然我就大聲喊叫,對約瑟夫·佐拉賭咒發誓說,你強姦了我和關在這裡面的那個女人。”
守衛朝盤子裡看了看,屈服了。他打開門鎖,遲到了一邊。“你可不能告訴圖帕克。”
“你放心好了。”米琪回頭厲聲說道。她走進那間光線陰暗、空氣污濁的囚室。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才適應了裡面昏暗的光線。躺在石頭地面上的格恩掙扎著坐了起來,洛倫則站起身,像是要護衛住他似的。
“哼,”洛倫惱火地咕噥著,“這回他們派了個女的來干骯髒事。”
米琪把盤子塞到洛倫手中。“這裡是一些吃的,有水果和三明治,還有四瓶啤酒。拿好了!”她轉過身去,衝著守衛碰地一聲把門關上。當她再次身面對洛倫時,眼睛己更加適應了房裡的黑暗。淪倫的模樣使她大為震驚。她能夠看出,洛倫的嘴唇和眼睛周圍布滿了腫脹的傷痕。由於身上衣服的大部分已被扯下了,洛倫只能把剩下的一點系在身上,勉強遮住自己的身體。米琪還注意到了洛倫胸部上的烏紫鞭痕和四肢上的累累傷痕。“這些畜生!”她咬牙切齒地說,“這些專幹壞事的虐待狂,狗雜種。很抱歉,要是事先知道你們挨過打,我就帶些藥品來了。”
洛倫跪下來,把托盤放到地上。她遞給格恩一瓶啤酒,但是格恩受傷的手無法擰下瓶蓋。洛倫替他把啤酒瓶打開。
“這位救苦救難的天使是誰?”格恩問。
“我叫米琪·莫爾。我丈夫是個人類學家,我是考古學家,是佐拉把我們雇來的。”
“來幫助他們找華斯卡的黃金寶藏?”格恩一下子就猜中了。
“沒錯,我們破譯了那些圖像——”
“刻在蒂亞波羅金甲上的圖像,”格恩接上去說,“我們什麼都知道。”
洛倫有一陣子沒說話,只顧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塊三明治,又喝光了一瓶啤酒。終於,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開始好奇地打量著米琪。“你為什麼要送吃的給我們?是為了讓我們打起精神,好讓他們再回來對我們拳打腳踢嗎?”
“我們並沒有參與折磨你們,”米琪誠懇地說,“事實上,佐拉和他的兄弟打算一把寶藏弄到手,就殺掉我和我的丈夫。”
“這種事情你們怎麼會知道呢?”
“我們以前跟他們這種人打過交道,對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有一種直覺。”
“他們打算把我們怎麼樣?”格恩問。
“佐拉家族和被他們收買的墨西哥警方以及軍方人士打算製造一個假象,使你們看上去像是在逃離下沉的渡輪時被淹死的。具體的計劃是把你們扔進古人們提到的那條暗河裡。這條暗河流經藏寶洞,最後進人大海。等你們屍體浮出海面時,已經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你們是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