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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咖哩燒小扁豆。湯就好。”

  女服務生衝著蓋斯基爾晃了晃鉛筆。“我知道你要什麼。”她向廚房裡的廚師大聲報了他們點的菜,那聲音聽起來就像碎玻璃灑到河底碎石上發出的聲響。

  “工作了32年之後,”蓋斯基爾繼續著上面的談話,“是什麼使這位博物館安全主管玩起了偷盜的把戲?”

  “是一種對異國文化的激情,”拉格斯傷爾回答說,“這個老傢伙喜歡趁周圍沒人時,用手去撫摸這些小玉雕像。後來,正當他盼望加薪時,一位新來的館長卻為了緊縮開支而把他的薪水降了一級。這下子可把他氣壞了,於是便勾起了他把那些玉雕據為已有的欲望。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像是一流職業盜賊或者是熟悉內情的人所乾的。最後,我把偵辦範圍縮小到了這位老資深安全主管身上,並弄到了一份搜查他家的搜索證。那些文物全都擺在他家的壁爐架上,所有丟失的文物都在那兒,仿佛它們是他打保齡球時所贏得的獎品似的。”

  “現在你正忙著一個新案子?”蓋斯基爾問。

  “剛剛接手一件。”

  “又是一件博物館被盜案嗎?”拉格斯岱爾搖了搖頭。“是私人收藏被盜案。主人去歐洲待了九個月,回家後發現家裡的八幅墨西哥油畫和壁畫家迪亞哥·利維拉的水彩畫都告失蹤。”

  “我見過他為底特律藝術研究院所作的壁畫。”

  “保險公司的調查員嚇得嘴角直冒白沫。這些水彩畫的保險金好像是4千萬美元。”

  “我們在這個案件上可以互通訊息。”

  拉格斯岱爾看了看他。“你認為海關總局會對此感興趣嗎?”

  “我們不太可能會碰上一件與此有關聯的案子。”

  “有人來幫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在我姊姊打掃一間剛買的舊房子時,我在一個裝有被盜藝術品簡報的舊箱子裡看見一些照片,其中有幾張好像就是你要追查的利維拉水彩畫。把它們與你的清單比對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說有關聯的話,根據報導,你追查的水彩畫中有四幅是1923年從墨西哥大學失蹤的。如果它們是走私進入美國的,那麼就是一樁海關案件了。”

  “對於被盜藝術品來說,並不算久,”蓋斯基爾糾正他說,“八個月之後,在巴黎羅浮宮的一次展出中,六幅雷諾瓦的作品和四幅高更的作品又失蹤了。”

  “我猜你指的是那位文物盜竊老手,他叫什麼名字?”

  “幽靈。”蓋斯基爾回答說。

  “我們司法部那些功績顯赫的前輩們從未抓住他,是嗎?”

  “對,甚至從未弄清他的身份。”

  “你認為他有可能插手利維拉作品的盜竊案嗎?”

  “為什麼沒有呢?‘幽靈’盜竊藝術品就像拉法勒斯盜竊鑽石一樣多,而且兩個人都轟動一時。歷史上最大的藝術品盜竊案中他至少占了十分之一。他是一個非常自負的傢伙,總是在作案後留下標記。”

  “我隱約記得曾讀過一個有關一隻白手套的故事。”拉格斯岱爾說。

  “那是拉法勒斯。而‘幽靈’總是在作案現場留下一本小日曆,並在上面用筆圈出下一次盜竊的日期。”

  “這傢伙還有這一手,真是個驕傲自大的雜種。”

  一個橢圓大盤端了上來,裡面裝的好像是米飯加雞丁。另外,還給蓋斯基爾送上一盤開胃沙拉。拉格斯岱爾臉色陰沉地看了看他盤中的飯菜,然後抬頭看著女服務生。

  “我想,你們這個邋遢的小飯館除了罐裝啤酒之外什麼也沒有吧。”

  灰頭髮的女服務生低頭看著他,像個老妓女般地微笑起來。“親愛的,我們有瓶裝啤酒,也有葡萄酒,你要什麼?”

  “來一瓶你們這裡最好的勃根第酒。”

  “我要到負責酒類的服務生那兒看一下。”她眨了眨睫毛膏塗得過多的眼睛,一搖一擺地走回了廚房。

  “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一下這兒的服務品質。”蓋斯基爾笑著說。

  拉格斯岱爾小心翼翼地把湯匙伸進湯里,滿臉狐疑。他慢慢地啜了一口匙中的東西,就好像品酒師在品嘗葡萄酒一樣。然後,他睜大了雙眼,左右打量著火車間。“老天爺,有雪莉酒、洋蔥、蒜苗、迷迭香和3種不同的蘑菇。這湯的味道真好。”他朝蓋斯基爾的盤子裡瞥了一眼,“你點的是什麼,雞肉嗎?”

  蓋斯基爾斜端起盤子,讓拉格斯仍爾看了看。“你猜得很接近了。這是該店的特產,上面是烤醃鵪鶉,底下的配菜是干麥片、小葡萄乾、青蔥、胡蘿蔔醬、韭菜和薑片。”

  拉格斯岱爾看起來就像他妻子給他生了3胞胎似的。“你把我騙倒了。”

  蓋斯基爾一副受委曲的樣子。“我原以為你比較想到一個好餐館吃飯。”

  “這太奇妙了。擁擠的顧客在哪裡?他們應該在外面排隊等候吧。”

  “順便提一下,這兒的老闆兼廚師過去一直在倫敦的麗池大酒店工作。他們通常在星期一公休。”

  “那他為什麼單獨為我們開放呢?”拉格斯岱爾敬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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