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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再早一點,”蓋斯基爾訴苦道,“我都等得渾身發癢了。”

  波特爾走後,蓋斯基爾又呼叫斯萬。“向我報告一下那些搬運工的情況。”

  在拉梅爾公寓大樓的門廳里,貝佛莉·斯萬坐在安全監測台後面,仰面盯著排成一列的四部監測儀。她一直監看到那些家具搬運工走出了攝影機的範圍。她一次次地按動遙控器的按鈕,從一部攝影機調到另一部。這些攝影機全都安裝在大樓內的重要部位。她看到那些搬運工人正從第十九層的貨運電梯裡往外走。

  “現在,他們已經搬上來一張沙發椅、兩把配有茶几的無背墊椅、幾個箱子。這些箱子看上去裝的是家庭日常用品、盆盆罐罐、廚房和浴室用具,以及衣服。你瞧,就這些東西。”

  “他們有沒有把什麼東西搬到卡車上去?”

  “只有一些空箱子。”

  “我們認為,我們已經猜出拉梅爾藏匿文物的地方了。波特爾已經去弄搜索證了。只要他一回來,我們就進樓去。”

  “這真是好消息,”斯萬舒了一口氣,“我都快忘了這個該死的門廳外面是什麼樣子了。”

  蓋斯基爾大笑起來。“沒有變化。請你那漂亮的小屁股再堅持坐上幾個小時吧。”

  “我可要把這話當成性騷擾了。”斯萬一本正經地說。

  “這不過是一句讚美的話,斯萬偵探,”蓋斯基爾懊喪地說,“一句讚美的話。”

  一個美麗的早晨來臨了,空氣清新涼爽,從密西根湖吹來的和風正在低語。“農民曆”曾經預測,大湖區今年將會是秋老虎型的氣候,蓋斯基爾也這樣希望。一個比往常更溫暖的秋天,意味著他可以在威斯康辛湖畔的度假木屋裡多住幾天,到湖上去釣魚。自從他20歲的年輕妻子因體內含鐵過多引發心臟病而過世之後,他一直獨自一人生活,工作早已成了他的戀人。他把閒暇時間安排在一條裝有舷外推進器的小艇上,一邊舒舒服服地垂釣,一邊計劃自己的工作。

  蓋斯基爾、波特爾與斯萬一起搭乘電梯前往拉梅爾的頂樓公寓時,第三次將搜索證的內容瀏覽了一遍。法官已經批准搜查拉梅爾的頂樓公寓,但沒有允許進入下面一層屬於坎默的公寓,因為他看不出有什么正當的理由。這就帶來了一點小麻煩,他們3個人不能直接進入蓋斯基爾認為可能是藏匿文物的房間,只好尋找一條秘密通道,從上面下去。

  蓋斯基爾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這位收藏家所買來的全都是腹品和仿製品,那該怎麼辦呢?拉梅爾不可能是第一個透過合法非法管道貪得無厭地購買藝術品的收藏家。蓋斯基爾打消了這種悲觀的想法,開始沉浸於即將成功的喜悅中。長時間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再過幾分鐘就大功告成了。

  斯萬按電梯的安全控制密碼,電梯上升到超過其他住戶公寓的高度,直接停在拉梅爾頂樓公寓的門前。電梯門開了,他們悄悄地踏上門廊的大理石地板。基於習慣使然,蓋斯基爾輕輕摸了摸在肩上的九公厘口逕自動手槍。波特爾在一個餐具柜上找到了對講機的按鈕,按了一下。一陣清脆的鈴聲傳遍了頂樓公寓。

  片刻之後,一個睡意十足、模糊不清的聲音問道:“是誰呀?”

  “拉梅爾先生,”波特爾對著對講機說,“請你到電梯這兒來一趟,好嗎?”

  “你最好離開,我要報警了。”

  “不必麻煩了。我們是聯邦探員。請照我們的要求去做,我們會解釋我們來此的原因。”

  當電梯自動下降時,斯萬望著閃爍不定的電梯頂燈說:“我之所以從不租住頂樓公寓,原因就在這兒,”她裝出副慎重其事的樣子說,“侵擾者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你的私人用電梯。比偷一輛轎車還要容易。”

  拉梅爾穿著睡衣、拖鞋和一件老式晨衣走了出來。這件晨衣的布料使蓋斯基爾想起他小時候在祖母家睡覺時的床罩。“我是大衛·蓋斯基爾,美國海關總局的特別探員。我有聯邦法院簽發的搜查這間房子的搜索證。”

  拉梅爾表情冷摸地戴上無邊眼鏡,開始讀按索證上的字句。近處看他時,他的樣子似乎比75歲的年齡足足小了有10歲之多。雖然他剛從床上爬起來,但看上去卻十分機警、十分仔細。

  蓋斯基爾有些不耐煩了,在他周圍來回地走動著。“請原諒。”

  拉梅爾抬起頭。“我的這些房間,你們要怎麼搜。我沒什麼可藏的。”

  這位富有的廢鐵收購商看起來一點也不粗暴無禮、古怪乖戾。他似乎是在以全力配合的方式,頗有風度地面對這次突如其來的拜訪。

  蓋斯基爾知道,這只是一種表演。“我們只對你的門廊感興趣。”

  蓋斯基爾已經簡明扼要地向斯萬和波特爾講述了搜查的重點,之後便立即行動起來。他們仔細檢查了每一個縫隙和裂縫,但讓斯萬感興趣的卻是那面鏡子。身為一名女性,她本能地被它吸引了過去。她兩眼凝視了一會兒反光的鏡底,但沒發現任何缺陷。鏡面成斜角嵌在有花卉的鏡框上。她想,這鏡子極有可能是18世紀的產品。她不由得對所有在過去300年間站在鏡前打量自己模樣的人們產生了好奇心。他們的影像仍然留在上面,她能感覺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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