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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勒斯·薩拉森——也就是那個假扮史蒂夫·米勒博士的人——重重地坐到查科的桌子後面;目光冷若冰霜。“你已經聽說了?”
查科點點頭;沒問薩拉森襯衣上的血跡。他知道,那血跡是一處偽裝的槍傷。“我的弟弟的一位同事已經向我作了全面匯報。”
“那麼,你也一定知道凱爾西博士和那些大學生從我們的指縫中溜走,並被一艘美國海洋考察船救走的事情嘍。”
“是的,我意識到我們失敗了。”
“我為你弟弟的死感到難過。”薩拉森冷冷地說。
“我簡直不能相信,‘他已經死了。”查科咕映道。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傷心。“他的死似乎是不可能的。消滅那些考古人員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是他們自己的人搞砸了這事並不過分,”薩拉森說,“我提醒過你;那兩個美國國家水下海洋局的潛水員很危險。”
“我弟弟沒想到會遇到一支軍隊有組織地抵抗。”
“一支由一個人所組成的軍隊,”薩拉森嘲諷地說,“我從一個古墓里觀看了整個進攻過程。一個單槍匹馬的狙擊手從廟宇頂上擊斃了所有的軍官,抵擋住了你們兩支勇敢的傭兵小分隊的進攻。與此同時,他的同伴制服了飛行員,奪取了他們的直升機。你弟弟落得這般下場,是他過於自信和愚蠢的結果。”
“兩個潛水員和一群年輕的考古人員怎麼能夠打敗一支訓練有素的安全部隊呢?”查科迷惑不解地問。
“如果我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能弄清楚他們是怎樣擊落那架追殺他們的直升機了。”
查科盯著他。“我們仍然可以攔截他們。”
“忘掉這件事吧。我不想去襲擊—艘美國政府的船隻和船上的所有人員,把亂子鬧得更大。損失已經無法挽回了。據來自利馬方面的消息,凱爾西博士上船後不久便把全部情況——包括米勒的被殺——通報了福吉毛利總統的辦公室。這些情況將在今晚向全國廣播。我們在查查波亞斯的行動徹底失敗了。”
“我們仍然可以把那些文物弄出山谷。”弟弟剛去世一事並沒有完全打消查科的貪慾。
薩拉森點了點頭。“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一隊人馬已經動身去取在你弟弟手下那些白痴發射火箭彈進攻時所倖存下來的全部文物。我們仍然能夠弄到些足以證實我們已竭盡全力的東西,這真是個奇蹟。”
“我相信,在‘死亡之城’極有可能找到德雷克繩結語的線索。”
“德雷克繩結語,”薩拉森重複著這幾個字,眼裡流露出一種心不在焉的神情。隨後,他聳了聳肩。“我們的組織已經開始從另一個角度尋找那些寶藏了。”
“阿馬魯怎麼樣了?他還活著嗎?”
“很不幸,他還活著。但他的下半生大概只能做個閹人了。”
“太不幸了。他可是個忠心耿耿的追隨者。”
薩拉森嘲諷地笑了笑。“誰給他的錢最多,他就對誰忠心耿耿。圖帕克·阿馬魯是一個反社會的超級殺手。我命令他綁架米勒,把他羈押到這場行動結束,但他卻一槍打穿了那位好博士的心臟,並把屍體扔進了該死的石灰岩洞裡。他這個人就像一隻得了狂犬病的瘋狗。”
“他或許還有用。”查科慢慢地說。
“有用,怎麼講?”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會發誓對那些使他殘廢的人報仇雪恨的。把他放出去,叫他去阻止凱爾西博士和那個名叫皮持的潛水員,以防止他們被國際海關總署的調查人員當作情報員加以利用,這也許是明智之舉。”
“如果把他那樣的瘋子放出去,我們的處境一定會如履薄冰。但我可以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查科接著說:“索爾波馬查科對我有何安排?我在這兒算是完了。既然我的同胞將會知道我在我們的歷史寶藏這件事上背棄了他們,我只能到一間骯髒齷齪的牢房中了此餘生了。”
“這是不可避免的結果,”薩拉森聳肩,“我所掌握的消息顯示,地方警察已經受命拘捕你。他們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該趕到了。”
查科盯著薩拉森好一會兒,然後不疾不徐地說:“我是個學者,是科學家,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罪犯。在漫長的審訊期間,也許會在拷問下交待出多少情況,這可是無法預測的。”
薩拉森克制著自己,沒有因這種隱含的威脅笑出聲來。“你是一件我們合不得丟棄的寶貝。你在古代安地斯文化方面的專業知識是無與倫比的。我們正在安排你去接管我們在巴拿馬的文物收藏機構。在那兒,你將負責對文物的鑑定、分類和修復工作。這些文物是我們從當地的盜墓者那兒購買來的,或者是以考古學術計劃為名在南美各地獲取的。”
查科的眼裡突然又射出了貪婪的目光。“我太榮幸了。當然,我會接受的。這個重要職務的薪水一定很豐厚吧。”
“你將獲得我們在紐約和歐洲拍賣這些文物所得的2%。”
查科在索爾波馬查科這個龐大的組織中地位非常低微,所以對其內部的秘密知道得很少,但他卻很熟悉這個組織,知道它的利潤是相當可觀的。“我離開這個國家時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