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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主張用大眾民主代替資產階級的民主。

  陳獨秀關照濮德治看了後,抄給老趙(趙濟)、守一看看,然後把原信及以前寫去的信函都寄回來,想將來出一本書信集。

  信寫好後,陳獨秀對潘蘭珍說:“從來沒有的事,一個讀書人,現在偏偏不能用腦,我要是你就好了,有那麼好的腦子。

  潘蘭珍問:“腦子還脹嗎?”失竊後,陳獨秀請了一個僕人,潘蘭珍情緒很快好了起來。

  陳獨秀說:“腦脹事小,耳轟又加劇。

  聽說中大醫院有個戚醫生內科好,現在成都,不知可能找到?”“你給楊鵬升去信問問?”“現在什麼事都找他,我自己都過意不去了。

  10月19日,陳獨秀給楊鵬升去信,告訴他墓誌文已寫好,並請他代問戚醫生的事。

  陳獨秀發現,楊鵬升寄來的志表有些不對,旁註上講鵬升父親生於光緒二十幾年,光緒二十幾年哪有庚辰?鵬升自己生於庚子,父子哪能相差幾歲?一個月後,陳獨秀將墓誌文寄去,了卻了一件心事。

  一日,何之瑜來看望陳獨秀,帶來了一些北大資助的錢。

  當時鶴山坪的大米漲到30餘元一升,縣城的米還要高出一二倍。

  陳獨秀連聲說:“謝謝!謝謝!”他叫潘蘭珍拿出鹿茸說:“鵬升寄來了鹿茸,說是幫我降壓,其實我的病不能吃鹿茸。

  中醫說血壓高乃陰不制陽,鹿茸壯陽,我食鹿茸,如薪投火也。

  你拿去用吧!”陳獨秀因吃了鹿茸,結果大便帶血。

  何之瑜勸道:“醫生要你靜養,你還是少寫些。

  陳獨秀點點頭說:“楊鵬升托我找適之、行嚴為他再各寫一篇墓誌,我還沒有辦到呢!”何之瑜說:“適之在美國,恐怕難了。

  行嚴在重慶,還差不多。

  陳獨秀說:“適之字疏,行嚴性懶,都難。

  吃過午飯,何之瑜便匆匆告辭了,回到九中,他對陳松年說:“你父親寫語是不行了,人的語文的內容能看到壽命,他的血壓比正常高三四十,你要常去看看。

  ”隔日,何之瑜和九中總務主任潘贊化談起陳獨秀,潘贊化說:“陳獨秀不行了,沒有了英雄氣概,兒女情長。

  何之瑜說:“他現在關心米價,過去是不講這些的。

  “人到彎腰處,不得不低頭,上半年在康莊,他還講房子事。

  潘贊化說。

  11月下旬,天氣漸冷,陳獨秀晚上睡覺用大被子壓得嚴嚴的,手伸到被子外面。

  身上怕冷手怕熱。

  半夜要起來解一兩次小便。

  月底,陳獨秀搬回江津縣城。

  12月27日,陳獨秀給鄭學稼寫信說:“兄謂在打仗初期,美國是必定失敗的;又謂中國現在處在絕對有利的地位,為了以後著想,我們希望希特勒打勝仗……

  ‘希特勒勝利——英國倒台——中國獨立’這一公式,弟所不解,望詳示之!”

  1941年新年伊始,陳獨秀接到幾封上海朋友的來信。

  去年11月28日陳獨秀寫了《我的根本意見》一文,油印後寄給上海托派和友人。

  他估計他的15條意見會遭到反駁。

  果然,H(胡秋原)和S(孫洪伊)給何之瑜寫信,對他第七條中“重新估計布爾什維克的理論及其領袖之價值,不能一切歸罪於史達林”,提出疑問。

  陳獨秀回信解釋說,此條“乃根據蘇俄廿餘年的教訓,非擬以馬克思主義為尺度也”。

  他將給H、S的信裝進給T(何之瑜)的信封里,托何之瑜轉寄。

  他認為H等叫他跳出馬克思主義圈子,是“彼輩一向偏見”。

  鄭學稼想研究陳獨秀,在讀了《毛澤東自傳》等書後,寫信問他共產黨與吳佩孚合作等有關情況。

  1月6日,陳獨秀回信說:“承詢各事略答如下:(一)無人有此主張,只守常以與白堅武同學之故和吳佩孚見過面,說不上合作。

  (二)當日反對我者以瞿秋白為首,由第三國際派來代表公開主持,何只暗中指令,開除黨籍在此後一年余。

  (三)以前毛和我私人無惡感,我認為他是一個農運中實際工作人員,政治水平則甚低。

  (四)在廣暴前,是否成立蘇維埃,在中國黨內無此問題發生,毛自傳所云不實,此書弟未閱過。

  收到陳獨秀信,鄭學稼來信問陳獨秀當初反對北伐的事。

  1月26日,陳獨秀回信說:“C.P.不贊成勿促北伐,為時甚短。

  當時聽命共產國際和俄國,黨內不敢爭論。

  一日,設在白沙鎮的國立編譯館給陳獨秀送來《小學識字教本》預支稿費剩下的2000元。

  當時物價飛漲,1939年上半年,鶴山坪一斗米3元錢,1940年10月鶴山坪一斗米30餘元,1940年12月,江津縣城一斗米要70元,陳獨秀夫婦及一僕人在鶴山坪每月要花200元,在江津縣城要花300元。

  此時送來2000元,真是雪中送炭。

  小學識字教本(2)

  陳獨秀對鄧燮康說:“夫子曰,耕者,食在其中;學也,祿在其中。

  像我這樣的人,隨便寫本書都不餓飯。

  鄧燮康附和說:“那是,倘若先生身體好,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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