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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俄對美國的形勢是有充分考慮的,史達林最初是不想美國迅速與日德等軸心國媾和,在他看來美國遠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完全可以接續打下去,只要美國繼續交戰,東俄就有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不用擔心日德再次氣勢洶洶地殺上門。

  但真的聽到美德接近並即將達成有關條款時,他又猶豫了,因為內線報告日本提出的和平條件比德國低得多,如果美國無法暫時與德國和平而選擇與日本先行和平,這對東俄就危險得多——整個太平洋都會讓日本說了算,紅軍直接處於被攻擊矛頭之下,特別是聯合艦隊這種龐然大物根本不是蘇維埃可以對抗的。

  所以事到臨頭他又有點心虛,便給波涅日涅夫發了這樣的命令:明著表示退縮顯然面子上過不去,但突出強調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搶班奪權,不要爭當主角,不要替代革命……

  勃列日涅夫對此心領神會,不過原因完全猜測錯了:他以為史達林同志是想保護他們這批點火者,怕他們被自己放的火燒死,他哪裡曉得中央還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他更不知道在美共這裡,俄共中央不但有人入駐,還派遣了特派員單獨聯繫,他還沾沾自喜認為美國的革命形勢全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呢,這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工作資本了。

  布爾什維克的保密工作確實相當到位,這種雙線布置、雙線滲透、層層圍攻、里外配合的套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非美活動委員會或者FBI看透,大家還是孤立地當做兩個事件,甚至還認為福斯特領導的美共比這1000教官團更厲害。

  唯獨麥克阿瑟不這麼看,所以他打算一步步拆除地雷:先把教官團禮送回國,再把不可靠的部隊裁撤掉,然後再想辦法結合非美委員會和部分國會力量架空行政勢力,到時候就是他麥克阿瑟將軍說了算——只要能打的軍隊捏在手上,他相信辦點事情不困難,誰說他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就不能當總統的?

  不過,他的想法雖然很好,目前手頭實力實在是不足,需要各方面配合,國會是一方面,FBI和胡佛是另一方面,海軍和空軍同樣不可忽視,在這個領域他無比羨慕堀悌吉——3萬陸戰旅就掃平了日本,全日本上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日本人怎麼就這麼聽話?

  他也不想想堀悌吉是什麼戰績,他又是什麼戰績——在海軍眼裡,麥克阿瑟將軍第一次從菲律賓逃了,第二次又從澳大利亞逃了,這個光輝記錄要一手遮天恐怕還有點難……

  第007章 局勢紛擾(7)

  「海軍需要召開一個會,討論是否要這麼幹,以及萬一出現動盪不安的局勢,海軍應持有何等立場。」參加完麥克阿瑟召開的「陸海軍一致」會議後,斯普魯恩斯忽然提議召開海軍內部會議。

  這會議不得不開,因為美國海軍不是鐵板一塊,金上將雖然欣賞自己、願意將大權移交給自己,但這並不意味著海軍就服從尼米茨一個人,他旁邊還站著英格拉姆呢。就算是英格拉姆本人願意配合和同意,他手下還有大大小小很多將軍,誰敢保證一定能完全服從?

  說到底,美國海軍和日本海軍不是一回事,日本海軍可以只服從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美國海軍找不出這樣的權威者來,否則金上將當初是如此討厭弗萊徹,最後也不能完全把他怎麼樣,這是兩種風格、兩種體系,美國海軍是世界上最自由的軍隊——除了美國陸軍!

  果然,被特意邀請來的金上將一聽會議內容就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配合陸軍裁軍倒是小事一樁,海軍趁機還可以撈點便宜,但要配合麥克阿瑟玩陸海軍一致,這裡面問題就很大了——以前主導參聯會的一直是海軍,別管馬歇爾什麼地位、什麼資歷,在參聯會裡就是海軍最終點頭才算數,金上將的位置、李海的總統參謀長職務都不是擺設。

  更明顯的是部隊,大戰以前,美國陸軍的規模和實力連捷克斯洛伐克和波蘭都不如,而美國海軍是響噹噹的世界第一,另外還有海軍陸戰隊配合,根本不用鳥陸軍。現在如果配合麥克阿瑟這麼幹,是不是意味著今後軍隊的主導權要轉移到陸軍去?再加上空軍其實是從陸軍分出來的,萬一空軍也倒過去,那陸軍或者麥克阿瑟真是一手遮天了。

  不過,要奪回這個主導權可不容易,首先他金上將已經退休了,不能出面再幹這件事;其次尼米茨的性格、脾氣、資歷和地位是完全無法與麥克阿瑟相比的,這個無關指揮能力,只取決於個人魅力和政治取向,顯然麥克阿瑟更勝一籌。

  「我的意見是……」沒被邀請參加第一次會議的特納居然站起來表示附和,「我們當前儘快停戰是第一目標;第二目標是維護國內穩定——如果赤色分子要造反,我們當然對付赤色分子;如果陸軍要搞軍政府,我們當然要反對陸軍;第三目標才是其他。」

  哈爾西愣了一下:「特納,你這番話真讓我意外,我挺你天天罵體制,還以為你會同意先干翻這體制,然後再對付赤色分子或者陸軍的。」

  眾人也表示疑惑,特納為什麼一轉眼就變了性子?

  特納能怎麼說,他難道還說我羨慕軍國體系或者國社體系,最好把美國變成這樣,那樣不被人打死也要被人當成瘋子。所以他的發言很有意思:「你們想必是理解錯了,我罵體制、挑體制的毛病固然不假,但這並不意味著我要推到從來,我認為我們需要改革,吸收一些別人的長處,老實說我覺得日本和德國的體制過於集中、過於迷信權威了,而我們又過於分散、過於自由,過於蔑視權威了,兩者之間取平衡才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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