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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籌碼?」

  「繼宮殿下入伍參軍。」

  小畑敏四郎臉色一僵,愣了好久,隨即緩緩地點頭。

  形勢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局面已非常微妙,武田攻所在的近衛師團絕對是其中的關鍵點,這道理海軍派看得出來,陸軍中樞看得出來,二重橋方面也看得出來。

  但要拉攏武田攻可不容易,他腦門上貼了鐵桿印度派的招牌,老師又是皇道派「餘孽」,本人治軍得力再加上還得到海軍支持,算是一顆相當有分量的棋子;要廢掉這顆棋子也很難,石原莞爾用破格提拔參謀次長來引誘的策劃已完全失敗了,如果再斷然下令換掉武田攻的位置,那就是等於直接和印度系、海軍系翻臉,這種馬蜂窩石原莞爾現在是不敢捅的。

  但堀悌吉剛才的策略也是一個解決辦法,按照日本皇室慣例,皇子一般年滿10周歲要去陸海軍當兵,這種當兵是有象徵意義的,一方面顯示皇室與軍隊的親近,一方面讓皇子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參加陸軍的話最簡便的辦法就是加入近衛師團。不過由於明仁這個皇子來得太不容易,出生於1933年的他在2年前已年滿10周歲了,裕仁依然捨不得讓他去當兵,因此一直就拖到現在。

  按照堀悌吉的說法,倘若裕仁現在下令讓明仁去近衛師團參軍,甚至更進一步,直接拜武田攻為老師——這種榮耀武田攻是拒絕不了的,那現在這個局就破了。

  小畑敏四郎沉思片刻後也有點焦慮:他是武田攻的老師不假,一旦武田攻成為皇太子的老師,事情就有些棘手。左思右想後找不到破解之法,只能無奈嘆氣:「萬一出現這個局面,不知道堀君有何應對之法?」

  「順水推舟即可。」

  「順水推舟?」

  「擁立之功大如天啊……」堀悌吉微微一笑,「武田攻不是大阪商販之後麼?他一定清楚,一筆投資是幾十年後見效好還是現在見效好!」

  「啊!」小畑敏四郎怔住了,他當然懂堀悌吉的意思:一旦二重橋以皇太子之師、未來帝師的地位引誘武田攻,那海軍派和印度派完全可以將計就計,直接把裕仁廢掉代之以明仁,現在就坐實帝師的位置豈不是比等待幾十年更好。

  「陛下春秋鼎盛……」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維新以來,尚無先例……」

  「所以有改革派、有保守派,誰擋在改革之前,誰就是改革之敵!」

  「堀君……」一旁的山本五十六實在聽不下去,「慎言啊……你現在地位功績,已是前所未有,即便不急流勇退,也要考慮身後名。」

  「山本君,我現在進不求名,退不避罪,只求大道,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伊藤整一肅然起敬:「願隨長官建功立業。」

  「堀君,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山本五十六卻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告辭了。

  「山本君他?」小畑敏四郎有些疑惑,山本和堀悌吉顯然不是同一個想法,堀悌吉為什麼還要找山本商議?

  「沒關係,他的話不要放在心上。」堀悌吉仿佛看出了小畑敏四郎的困惑,「現在是改革的關鍵時期,必須爭取最大多數人的同意,如果我連山本君都不能團結,我還能團結誰?再說,事態並沒有惡化到這一步,我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已,陛下也好、山本君也好,都沒有明確反對改革,他們或是擔心步驟太急、步子太快,或是認為部分條款不妥,我也沒說我的想法全部是對的,也存在摸索、改進、討論的空間,但有一點不容討價還價——這些都是改革中的問題,可以一個個解決,不能以這些困難和不足為藉口拒絕改革!」

  還有一點堀悌吉沒有明確說出口:他定的策略都是後發制人的,他只說要改革,也提出了明確綱領,但並不是說這種綱領是不能變通的,更沒有把綱領完整公布過,如果有人願意跳出來,他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顯示決心。

  皇族分封也好,行廢立之事也好,都是一種假設——誰要是完全當真,誰就是天底下最蠢的傻瓜。

  眾人退走之後,松田千秋稟告了秘密消息:「聽說木戶大臣在各財閥之間奔走,要求他們收斂行為,配合中樞,不要與您搗亂,還表明這是陛下的意思,要相忍為國。據說財閥們多有不滿,但最終還是決定服從上諭。」

  堀悌吉微微一笑:「這是正話反說,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您打算怎麼辦?」

  「明天海軍省會上提案,提請削減軍費……海軍先行!然後公布第二批軍功授田名單。」

  「快!快!跟上!跟上!」陸戰一師師長,范德格里夫特少將站在船邊聲嘶力竭地大喊,遠處是一串跑得比兔子還快的美軍官兵。

  就在堀悌吉緊鑼密鼓加快步驟時,小澤已率領聯合艦隊主力浩浩蕩蕩地向索羅門群島方向撲去。艾森豪在從提供前出預警的潛艇處得知聯合艦隊主力南下、還有登陸部隊跟隨的消息後立即做出果斷決定:從索羅門群島撤軍!只要人員,其他物資、軍備一概不要。甚至為避免引起日軍警覺,也只要求部隊秘密銷毀部分軍資、對永備工事等不要求加以爆破處理。

  為加快撤軍,不但澳大利亞所有的運輸機全部利用起來,就連澳新海軍最後剩餘的那點家底和其他快速運輸船也利用起來,一時間頗有敦刻爾克大撤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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