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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道理藩鎮難道看不出來?」

  「殿下,互相制約,不會有人跳出來做出頭鳥,何況堀君和他們談的也有道理,各藩鎮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這種撤退法一定是將刺頭師團、實力弱的師團往外推,客觀上起到統一和整肅作用。換成是我一定也這麼幹,藩鎮兵力回到本土後我們正好加以重組,存優汏劣、去粗存精,這裡有德國現成的例子可學。」

  一說起德國經驗,東久邇宮稔彥王就點頭稱是,旅歐考察團有過報告,明確闡述了德國如何裁軍——不是簡單地將一個番號部隊裡的官兵全部遣散,而是劃定一個標準,將最差的幾支部隊大部遣散,其他部隊淘汰部分,然後再把遣散部隊中的精華補充到其他部隊中去,德國老兵退役年限從35、33到現在已劃到了29歲,日本一樣也能參考。

  另外裁軍只涉及到減少兵力,重裝備是不帶走的,因此人數雖然減少,戰鬥力反而提高了。實際上石原莞爾根據考察報告和以往戰事總結,認為目前的師團制過龐大,尤其是滿編時2萬多兵力的甲等師團過於龐大而技術兵器不足,他有意尋求撤銷旅團一級建制組建新師團,正好也可以借裁軍這個當口進行調整。

  「堀君說,如果中樞這樣還控制不住局面,那就不能怪自己無能了。」

  「這是讓我們上下互相牽制……哼哼……」東久邇宮稔彥王氣得牙痒痒,「堀君手段越發高明了,他一個海軍樞密使,不但把手伸進陸軍,還搞風攪雨,長期下去如何是好?」

  「堀君想要改革,自然希望擺脫一切掣肘,如果不能,那就用其他力量牽制之,否則他怎麼會輕易答應北上?為表誠意,他答應把夏威夷戰役中繳獲的坦克和火炮送部分給關東軍,折算下來至少可武裝2個機甲師團,南方軍優先補充了戰損。」

  「其他各軍鎮對此怎麼看?」

  「南方軍、印度軍無所謂,他們功勞已經足夠,不好再攔著關東軍和朝鮮軍,唯獨中國軍有些意見。」石原莞爾補充道,「一方面讓他們操辦寧渝合流,一方面又準備北進,這邏輯他們覺得好沒道理,還不如讓關東軍南下……」

  「不妥,不妥,關東軍一旦南下,滿蒙空虛,一旦俄國進攻將難以抵擋,但關東軍北上就不會面臨這個困難。」

  「我也把該想法告訴了岡村,然後他向我索要了一堆好處才作罷。」

  「應該讓他向海軍去要好處!」

  「海軍好處已經到位,海軍準備淘汰一批舊海防艇,全部交給中國軍發賣,賣掉的錢兩家對半分。」

  「賣給誰?」

  「還能有誰,重慶當局。」石原莞爾解釋道,「目前中共占了北方9省,勢力不小,兵員預計不小於150萬,重慶當局拿回武漢後,雙方基本隔江對峙,時而互相滲透,時而大打出手,總體而言戰線基本保持穩定,符合預期,為防意外發生,重慶當局急需中、小噸位江防船隻,這批淘汰的舊船正好有用武之地,很多還是燒煤或油煤混燒鍋爐,使用不存在問題。至於人員,重慶方面原本有一批海軍,無船可用,現在正好!」

  「中共不要麼?」

  「也要,不過估計只能要一成,岡村允諾由他們先挑,價格會稍微貴點,對方也答應了,最後如果還賣不掉,那就放上海拆除武器當普通民船賣,總有人感興趣。」

  「中國派遣軍做生意真是做出精來了……」東久邇宮稔彥王感慨一聲,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新疆情況目前如何?」

  「撲朔迷離,暫時看不清楚,各方勢力均有滲透,盛世才向我們買過一批武器,已完成交付,我預計是短暫的寧靜,遲早有一場暴風雨。」

  史達林派遣軍隊去新疆征糧後,引起盛世才極大不滿,由親蘇改為投靠重慶當局,國黨大喜過望,一方面對盛世才既往不咎還給予軍事援助,一方面又要求盛世才掐斷東俄與延安方面之間的交通線。

  為強化自身實力,盛世才與甘肅三馬結盟,共同控制河西走廊,一方面驅逐親蘇分子,一方面在新疆少數民族中展開獻馬運動,史達林對此極為不滿,一方面免去盛世才的聯共中央委員職務,一方面授意內務部展開報復。

  本來史達林要直接發兵進攻,但因中亞8國已經獨立,同時還有德國軍隊入駐,為避免引起大規模事變,他只能使用其他方式,內務部貝利亞迅速組織大批人員趕往親自坐鎮指揮,以東俄駐伊犁領事館為核心,聯繫當地民族宗教勢力建立了組織,並於1944年12月在伊犁、塔城、阿山(今阿勒泰)組織暴動並成立獨立政權,對外理由是三區不堪壓迫挺身革命,實際是在東俄勢力向新疆滲透的先遣隊,組織、經費、教官都是蘇聯內務部提供的,只差直接提供軍事援助。

  獨立後的三區完全接受鄂木斯克遙控指揮,盛世才雖有心剿滅卻實力不足,又不放心引三馬之兵,事態只好僵持不下,三區形成實際割據,彼此都拿對方沒辦法。

  「另外俄國還在向阿富汗滲透,德方雖然知曉卻睜眼閉眼,態度耐人尋味,我的分析是德國或許會引東俄威懾巴基斯坦……」

  「好,我們也裝作不知,屆時北上還能牽扯一部分俄軍精力。」東久邇宮稔彥王經過石原莞爾一番分析終於放下心來,「我已和陛下匯報過印度支那交割案,他本人不置可否,讓我們自己定,既然陸海軍觀點一致,就準備談判交割吧,也好早點用上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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