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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勒斯搖搖頭制止了這種衝動,沉吟道:「您不要上當,這不是特納的本意。」

  「他們還敢捏造?」杜威眼珠子瞪得滾圓,「這麼重大的國家決策,他們……」

  「我的意思是,這句話可能確實是特納將軍說的,但究其原因,是參聯會其他人不想承擔責任,同時他們又知道特納將軍和您頂過幾次,再加上他現在是顧問辦公室副主任,所以推他出來……」杜勒斯一針見血地指出,「您不要把他們當純粹的將軍看,這都是一批老而成精的政客了,真正的美利堅軍人死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也沒有什麼話語權。」

  杜威一愣,隨即想起了小羅斯福、想起了巴頓、想起了麥凱恩,又想起了哈爾西——半個月前杜威希望太平洋艦隊去攔截德軍時,只有哈爾西贊同,其他人全是反對意見,還冷嘲熱諷哈爾西因為魯莽「送掉」了太平洋艦隊,可不能再讓他送掉大西洋艦隊,氣得哈爾西差點要拍案而起,可再憤怒也沒用——沒人支持哈爾西。杜威也不敢把米切爾擼掉換哈爾西上,從職權上說他可以這麼幹,但萬一最後收效不好,那就是美國軍界、政界徹底決裂——那還打什麼仗呢?

  「那麼,這批政客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我看來,意思有兩重。」杜勒斯儘可能以他的觀點分析:

  首先,將軍們認為巴拿馬是守不住了,不管破壞不破壞,運河一定會落在軸心的手裡;

  其次,決定運河狀態的,現在不是我們,而是即將占領巴拿馬的德軍;

  最後,德軍的決策還不見得徹底奏效。

  經過杜勒斯的提點,恢復平靜的杜勒斯終於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他發現參聯會的考慮確實有「道理」:

  如果德軍要破壞巴拿馬運河工程,則無論美方現在破壞與否,都沒有用;

  如果德軍不破壞工程,由於現在工程暫時沒有完全修復,軸心也無法利用,日德是無法通過巴拿馬運河聯手的;

  如果軸心打算繼續著手這工程,美國不必費心費力加以干擾,完全可以坐享其成,利用通航前幾個月積攢實力,把德軍趕跑再收復運河,德軍那時候會不會在逃跑前破壞運河,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了——雖然這一條概率低於5%。

  這種聽天由命的態度大概才是參聯會眾人考慮的重心,表面上說得倒是很硬氣:「德國破壞與否都沒什麼要緊,我大美利堅不care!」

  「我個人判斷德軍占領後予以破壞或繼續建造的可能性都不大,最大可能是置之不理。」杜勒斯道,「我在歐洲談判期間,對方在累西腓問題上是有鬆動的,但巴拿馬絲毫不肯放手,所以很難相信德國會再次破壞運河,德國不破壞,日本再想破壞也要顧及德國的意圖;要修復就更不可能,這麼多建築材料現在全部依靠美國提供,如果德國有從歐洲萬里迢迢運來足夠建築材料的本事,他們為什麼不把這種運力放在軍隊補給上?」

  經過杜勒斯這麼一分析,杜威忽然發覺巴拿馬修復工程好像沒那麼令人擔心了——表面上看主動權似乎在德國手上,其實他們也是騎虎難下。

  「現在我擔心的不是巴拿馬,我擔心的是德國的決心和要價……」杜勒斯頓了一頓,「不知您還記得我匯報的有關歐洲談判的關鍵內容麼?」

  「我記得……」杜威道,「很多條款大大超過了我們的底線,不管德國用詞怎麼委婉、外表如何看上去光明正大,內在對美利堅的威脅始終是存在的,這種條款別說我不敢答應,就算我答應了,國會和民眾也不會接受。」

  「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德國為實現這些條件矢志不渝——不能從談判桌上拿到就從戰場上拿,總而言之是一定要搞到手!」

  杜威揉著太陽穴:「您讓我好好想想,我們得系統思考戰爭與和平、妥協與堅持之間的分寸。」

  杜勒斯嘆了口氣走了:局勢如此,即便外交官有天大本事也抵不上將軍在戰場上的動作。他剛剛在里賓特洛甫面前誇下海口:「巴拿馬?不!你們永遠不會拿到,美利堅將為此戰至最後一人!」話音剛落,隆美爾已帶部隊衝到巴拿馬了,杜勒斯只感覺自己仿佛臉上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就在華盛頓高層討論巴拿馬運河修復工程的去留問題時,隆美爾也在和高斯等人在商議這件事,不過他們爭執的焦點不在於破壞或修復這條運河,這不是他們,起碼不是眼下的他們所能操心的,杜勒斯有一點考慮得很對,德國現在不會為修復運河投入力量。不過高斯關心的是工地上堆積如山的建築材料,「我們可以把他們有效利用起來,修築牢固的防禦工事抵禦美軍反撲,畢竟艦隊不可能長期駐留在這!」

  隆美爾對此深表贊同,試探性地問道:「能修個防空塔麼?哪怕簡易版也好,那玩意很管用!」

  「我不知道,但我不建議,因為耗時太長了,您信不信,只要艦隊一撤退,美國人就會來進攻!」

  「那就構築其他永備工事吧,要是海軍有什麼船被打壞就好了,可以擱淺在這裡充當核心火力點——就像亞速爾那也有船擱淺一樣。」

  高斯被他的「異想天開」逗樂了:「您真這麼想?馬沙爾元帥知道會找您拼命的!這些船他寶貝得很,要不是元首下了命令,他才不會深入這麼險來進攻巴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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