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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算託詞，龐德和弗雷澤咬牙接受了。然後噩耗不斷傳來，先是提康德羅加號棄艦，然後是英美艦隊分兵、接著是坎寧安遭到第二輪打擊，大黃蜂號重創、喬治五世號中雷。到這時，內閣要員和軍方高層還盼著坎寧安能把艦隊帶回來，哪怕航母丟了都沒關係，只要2艘喬治五世級和2萬有經驗的皇家海軍官兵能保住，再過幾個月等本土新軍艦成軍，皇家海軍依然還有一戰之力——至少紙面實力比義大利強一些。
到傍晚時分，機要秘書送來電報，看他悲切的表情大家就知道消息不好，但誰也沒料到居然是坎寧安發來的訣別電。
龐德元帥捧著電報紙老淚縱橫，失魂落魄地喊著：「完了……完了……皇家海軍全完了……大不列顛完了！」
弗雷澤踉踉蹌蹌跑到走廊上，掩面而泣，痛哭失聲。
波特爾和布魯克元帥抱頭痛哭，雖然平時陸軍、空軍各種看海軍不順眼，沒少為資源、裝備爭吵，但真到絕望關頭，一想到支撐大英帝國稱霸世界300年的皇家海軍被人一天打光，眾人無不悲從心來。
邱吉爾哆嗦著手，怒罵道：「坎寧安這個白痴，誰他媽讓他去掩護美國人的……」
龐德憤而起身，拍著桌子回罵：「溫斯頓你這個混蛋，誰他媽讓你同意組建英美聯合艦隊的？皇家海軍稱王稱霸的時候，美國人還不知道窩在哪個澡盆里呢！」
邱吉爾本還要還擊，但一看眾人投射過來的全是憤怒的眼神，知道眾怒難犯的他只好鬆了口：「好好好，我白痴，我傻瓜，現在你們說怎麼辦？」
「想辦法繼續聯絡軍艦，至少要把官兵們都儘可能保下來……」布魯克嘆了口氣，「如果不想投降的話，諸位就準備國土防禦吧，其他不要管了。」
「投降？」兩個字如同重重地一擊讓艾登和艾德禮都是一愣，雖然兩人對和談一再搖擺，但聽到投降兩個字還是傻住了，怔怔呆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不！不能投降！我們還有300萬陸軍，還有上萬架飛機，還有好幾艘軍艦，我們要堅持下去！堅持到底！」邱吉爾跟瘋魔了似地吼道，「現在投降我們就是亡國奴了，寧死不做亡國奴！大英帝國會戰鬥至最後一人！」
「嗚嗚……」最後連他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第083章 意外（15）
將近夜裡8點，尼米茨艦隊還在瘋狂逃竄，在坎寧安艦隊走向滅亡之時，他的艦隊接收了返航的第二攻擊波，眾人無不心神俱疲，為今天德國空軍的兇猛截擊感到後怕不已。聽到本方艦隊特別是英國艦隊的遭遇，眾人更是黯然。
本來尼米茨還有個想法，是不是趁夜色再轉回去拉近與德軍距離，明天清晨就殺一波。但參謀們經過仔細研究，認為這樣做戰術意義不大：德軍肯定會連夜追擊，要達到突然性很難；就算搶先發起攻擊波，對方的攻擊波肯定也釋放出來了。
換而言之，最好的結果不過就是干沉對方1-2艘航母，但本方的航母也會完蛋。考慮到對方有3艘航母，在排除本方飛機干擾後，完全可從容不迫地持續追殺，那時候不惟富蘭克林號，就連兩艘衣阿華級有可能保不住。
最後還有兩個因素不得不考慮：其一，本方飛行員士氣低落、鬥志萎靡，而德軍氣勢如虹，怎麼看都不是對手；其二，德軍現在共有5-6艘航母，就算丟掉1-2艘也能支撐，本方在東海岸現在沒有1艘主力艦，無論如何都要把艦隊保下來開回去，否則美國東海岸將門戶大開。
「長官，我理解您的心情，但5月末我們有2艘新航母服役，後續還有源源不斷的航母服役，請您忍耐一下，屆時再為坎寧安將軍報仇。」
「我還能等，但大英帝國等不起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勸道：「英國的事不是一支艦隊能支撐的，還是讓總統和參聯會長官操心吧。」
「好吧，儘快回去，先向北然後再向西，注意節約燃油。」
同樣8點時分，齊柏林號、日向號、敦刻爾克號航燈齊開，為夜間返航飛機們提供照明，雖然已從電報里得知有關戰果，但本方飛機未安全返航前還只是理論上的。
飛機根據油量多少先後一架又一架停穩，塞得里茨一下飛機艙就遭到馬沙爾的熊抱：「幹得好！哈哈哈哈！」
周圍一堆參謀圍著他聽他講述最後一輪進攻的局面，聽說最後大黃蜂號上一批皇家海軍軍官最後隨船沉沒，眾人有些沉默。
「坐輪椅的是誰？你們聽說有英國將軍坐輪椅麼？」
所有參謀都表示不知情。
科赫提議：「問問俘虜的飛行員吧，他們應該知道。」
幾分鐘後一艘驅逐艦發來消息，說船上一名上尉飛行員供認坐輪椅的是坎寧安。
「皇家海軍上將安德魯·布朗·坎寧安？他的腿怎麼斷了？我們幹的？」馬沙爾喃喃自語，「戰前我和他有過數面之緣，他是個高傲、正直的海軍將領，今天的所作所為配得上他的榮譽和地位。」
小澤和伊藤等人聽了心裡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一直以來皇家海軍都是日本海軍的效仿對象和老師，今日親眼看到這個老師最後的精銳被盡數殲滅於北大西洋，他們也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不過這種惆悵的情緒很快被勝利的喜悅沖淡了，馬沙爾興致勃勃地站到擴音器前對全艦官兵訓話：「各位帝國海軍的將士們！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創造了奇蹟，殲滅了不可一世的皇家海軍，洗刷了德意志海軍自『彩虹』以來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