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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滿帳篷的炭火味、橫七豎八的小板凳、破舊隨聲聽里傳出的《為愛痴狂》,營造出一片促膝長談的良好氛圍。一開始兩人只是吃喝,不說話,偶爾碰碰杯子。半箱啤酒和五十來串烤肉一下肚,耿志寒的話匣子便打開,說起那段並不久遠也很簡單的愛情。他在高中時苦苦暗戀戴琺珧,因為沒能和她一起考上西都大學,又復讀了一年,成為她的學弟,也用執著打動了她。

  鄭能諒早猜到,能讓這麼一個外表剛強的漢子醉成這樣的,只能是感情上的事,卻沒想到耿志寒的初戀和他的一樣也是從暗戀開始,而且人家還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式成功了,想想自己當初還是差點勇氣。不過他現在有秦允蓓,那些都不重要了。

  填滿帳篷的炭火味、橫七豎八的小板凳、破舊隨聲聽里傳出的《為愛痴狂》,營造出一片促膝長談的良好氛圍。一開始兩人只是吃喝,不說話,偶爾碰碰杯子。半箱啤酒和五十來串烤肉一下肚,耿志寒的話匣子便打開,說起那段並不久遠也很簡單的愛情。他在高中時苦苦暗戀戴琺珧,因為沒能和她一起考上西都大學,又復讀了一年,成為她的學弟,也用執著打動了她。

  鄭能諒早猜到,能讓這麼一個外表剛強的漢子醉成這樣的,只能是感情上的事,卻沒想到耿志寒的初戀和他的一樣也是從暗戀開始,而且人家還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式成功了,想想自己當初還是差點勇氣。不過他現在有秦允蓓,那些都不重要了。

  更讓鄭能諒沒想到的是,這個純情的初戀故事接下來竟畫風突變。確定戀愛關係後,耿志寒和戴琺珧度過了一段快樂時光,同時,兩人在性格和價值觀上的差異也漸漸顯露出來。耿志寒是個簡單的人,喜歡平淡安穩的生活,除了運動之外沒有更多的愛好。戴琺珧卻很多變,喜歡新鮮刺激的事物,在物質方面的需求也遠非他所能滿足。為了讓她開心,他不得不努力攢錢,用各種理由叫父母匯款,也開始踢一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商業性質的足球比賽。他付出了很多,效果卻差強人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稀少。他也不斷嘗試改變,聽她喜歡的歌,穿她覺得帥氣的衣服,陪她吃她喜歡的美食、看她喜歡的電影,時而學寫詩,時而學做飯,時而學幽默,時而學溫柔。他學了很多,結果哪個也學不像,反倒模糊了自己本來的模樣。他原以為這些都是戀愛的必經階段,只要用心去愛,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只要咬牙堅持,所有分歧都會迎刃而解。然而從某個清晨開始,她不再學貓叫把他從被窩裡喚起,也不再偷偷在他的粥里拌孜然,連粥也變成了快餐店買來的。更令他不安的是,她身上的名牌悄然增多,用起了他一年生活費也買不起的手機,還經常開著他見都沒見過的跑車。面對他的疑問,她只說這些名牌是山寨的,手機是家人給她的生日禮物,跑車是借朋友的開著玩玩而已。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藏在墨鏡後面,不知在看哪兒。他對這些變化無能為力,在她十九歲生日那一天,他用辛苦積攢的錢給她準備了鮮花,訂好了燭光晚餐,在她的車前單膝跪地送上祝福。她接過花看也不看一眼就丟進了車后座,藉口有事揚長而去。那天晚上,他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沒人接,找遍她常去的地方也不見蹤影,之後很久都沒有她的消息,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聽到這兒,鄭能諒已然明白自己在這件事中的角色了,想想眼前這位一往情深又忍氣吞聲的痴心漢一夜不眠苦等女朋友的慘狀,他不免有些同情,甚至對自己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招惹戴琺珧的事產生了一種不道德感。儘管當時這對情侶的關係已經名存實亡,他也不想當這個第三者,不過從耿志寒的描述來看,他至少算是第四者了。他沒想到發生在他生日之夜的一場看上去挺美的邂逅,背後竟有如此複雜而麻煩的故事。他怕麻煩,一直都怕。

  鄭能諒心想:耿志寒一定是知道了錄像廳那件事,才會約我出來攤牌,剛才看我那眼神,憤怒而哀怨,說明了一切,看來我還是趕緊主動交代並承認錯誤,或許能留個全屍。

  誰知還沒等他開口坦白,耿志寒就爆出更大的料來:戴琺珧是個性癮者。

  “知道什麼是性癮者不?”耿志寒瞪起一對充血的眼珠,“就是成天想……”

  “知道知道,”鄭能諒急忙掐住呼之欲出的敏感詞,並試圖舉幾個歷史人物的例子來平衡一下他的心態,“就像胡承華那樣的,還有紀昀,都是性癮者。”

  耿志寒一愣:“哪個系的?你認識?”

  “呃……”鄭能諒差點被噎住,“外校的……聽說,聽說而已。”

  耿志寒鄙夷地哼了一聲,繼續自言自語地說起了戴琺珧私下裡的各種怪癖,弄得鄭能諒面紅耳赤進退兩難,聽下去容易把持不住,勸他又不知如何開口。作為一個心虛的戴罪之人,他只能一邊默默聽著一邊給他添酒,指望他快點醉倒閉上嘴。沒想到耿志寒的酒量堪比霍九建,雖已滿臉通紅,卻愈戰愈勇,思路和舌頭一點也不含糊。鄭能諒一舉瓶子,空了,再一看四周,乖乖,全空了。

  耿志寒用筷子敲著橫七豎八的空瓶子,悲憤地控訴道:“知道嗎!她睡過的男人,就跟這桌上的空瓶一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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