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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長治久安,怎會顧忌童貫的那點面子!

  當下只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向童貫笑道:“今日天色已晚,童大王與下官坐了這些時日的海船,想來亦是倦極了,不如且飲了酒便安歇,明日再細細商議政事,如何?”

  童貫到底要給高強幾分面子。何況現今朝廷經過重整,親高強地勢力依然強大,這宗澤回去之後多半是一根毛也不會少,自己現今怎麼說也沒有實權,何必與他爭口舌之利?當下亦點頭應了,高強便叫開出酒席來,大家吃了一輪,便即回房安歇。

  說是安歇,其實遼東諸將當夜便盡皆被邀至武松營中,帳後轉出高強。團團拱手道:“諸公辛苦,適才不曾飲地盡興,某家無心睡眠,只得邀諸公與某再飲一場。”諸將聞言都笑起來,史文恭便道:“相公請酒,有多少便吃多少,少了那個礙物,更加吃的快活!”

  當下高強伸手相邀,先請宗澤坐了上座,諸將隨後只坐了個團席。亦不拘什麼大小,宗澤、武松並六將,加高強自己和陳規。恰好作了團團一桌。

  高強舉杯勸了一輪,待諸將齊齊飲了,方笑道:“童大王雖是宦者,亦在西兵中二十年,聞說甚得軍心,豈是無謀之人?適才他說這話,某已知其意。乃是想要儘快解決遼東之事,倘使只招三萬戶為軍,計廂軍之糧餉,不過每歲六七貫而已,歲增五十萬貫即可省邊備。這等呈進朝廷,自必以為極便,便是官家亦要稱讚他能了當邊事,此便是童大王再起視事之機了。你道他果真是來遼東監軍的麼?”

  諸將聞說,都在那裡頭痛。果然文武殊途,這等朝官的肚腸。絕非他們這些在陣前與敵人刀槍相對的將官所能了解的。宗澤卻冷笑一聲道:“五十萬貫?且不論民心是否能服。軍糧尚不在其中,只說現今遼東大體粗安。百姓皆以力耕為生,七萬兵出自屯田戶中,不煩官中給其餉錢,一旦無業袖手之人亦可從軍,現今這七萬兵如何能定?勢必又要再給其軍餉,然則余者亦皆望入軍,如此一來,非增三十萬兵不可!竭中國之財,養三十萬不戰之兵,是何謀國之道?真乃不知所謂者!”

  高強笑著搖了搖頭道:“宗相公,你也忒看高童大王了,他原先在西北時,為了籌措軍需,便能幹出強令鐵錢與銅錢一一相兌的事來,令得西北六路商賈幾乎絕跡!若非我承辦西北軍糧,絕了他的後顧之憂,還不曉得他要弄出什麼事來,似你這般深謀遠慮,童大王哪裡能夠?且休,且休!”

  諸將聞言,一時都笑起來,郭藥師便笑道:“當日相公並不煩國家,便一手救起這遼東十餘萬百姓來,此等手腕更非童貫之流所能及矣!卻不知相公今番來遼東,當如何措置?”

  高強笑道:“我有何措置?遼東地盤是你們打下來的,和女真爭地是宗相公開地頭,我便接著作下去便是,只是宗相公好歹要教我一個章程,免得我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宗澤連連搖手,笑道:“相公過謙矣!老夫來到遼東之後,細查地情民意,咸以為女真貪婪不可信,盟誓尚且不足守,況且並無盟誓?彼女真之人素以劫掠為業,每至秋冬便即呼嘯四出為盜,況且近年來屢勝契丹,其志益驕,倘若本朝謹守邊疆,他只道南朝人素來懦弱,倒更要以兵來劫掠矣!”

  高強點頭道:“然則宗相公之意,便是索性擺明陣仗,和女真硬碰硬打上一仗,打到他怕了方好?”

  宗澤道:“正是。此等夷狄不明仁義,惟尚勇力,須得教他知道我南朝兵力強盛,不敢來犯,那時約定盟誓,始可子孫固守為安。

  即如……”他看了看花榮和武松,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即如當日相公平梁山泊,亦是先整軍與之大戰一場,而後方好招安。”

  高強一怔,還未說話,花榮卻舉起酒杯來向高強敬了一杯,笑道:“誠為此理,當日花榮若非在相公手下險死還生,又怎會甘心歸附?更無望今日之風光也!這一杯當敬相公。”

  高強忙飲了,道:“自是你在遼東立下大功,方得建節,某豈有尺寸之力?”又向宗澤道:“即如宗相公所謀,想必是在邊境上寸步不讓,那女真皆是猛安謀克分領田土,現今傷了他許多百姓,那些謀克、猛安必不罷休,一旦整軍來攻,便可責他侵疆之罪?”

  宗澤捻須點頭道:“老夫初時亦作如是想。那女真之民本生長草澤山林,素不知令行禁止之道,況且閒常亦要擄劫生事,如今連番吃了好大虧,怎地不來?豈料半年許來,女真反日見退避,我民屯墾者有深入女真境數十里者,絲毫不見他兵來相攻,實出老夫意料之外。”

  陳規從旁道:“宗相公有所不知,那女真國主阿骨打率軍攻下遼國上京之後。得知我朝與契丹講和,且勸他收兵與契丹修好,便即整軍回國而去,其憚我朝如此,怎敢興兵來犯?我等在京中推演局勢時,咸以為若不能聯結契丹或者高麗,再不然便須遼東自己生變,否則女真必不敢大舉來犯。”

  宗澤目光一凝,忽地垂下眼帘,雙肩似緊而松。竟就在這酒席上入定起來。高強與他共

  ,曉得這是宗澤又在行那推算之事,當下不敢打攪。老實實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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