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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奉命致書遼將蕭乙薛,並開示我軍以順討逆,不及旬月已經攻占燕京治下全土,方今大軍出居庸關議彼之後等情。蕭乙薛自以前後遭敵,眾寡不,又見下官所攜書狀中多陳兩國邦交順逆之理,遂情願撤兵出塞。彼以當面西軍悍勇。恐生不測。故而商請種都統讓開道路,俾他可率軍北返,出獨石口關轉上京去。”

  秦檜說罷,呈上回書一封,种師道接過看了,又問了那契丹舍利,見所言大抵與秦檜相同。方笑道:“若非得高宣撫之令,顧惜兩家自來和好。今番大軍四合。定叫你家留守走不脫也!只今蕭留守軍在何處。既雲出塞。將取何道而行?”

  那契丹人原本識得漢話,亦不須通譯,便說蕭乙薛因西軍步步緊逼,率軍一味游斗,故而行蹤不定,近日當已退至奉聖州左近。出塞是經由獨石口關,此關在儒州以北四百里。馬行七日可至。其地有天嶺,又稱辭鄉嶺,蓋自來出塞之人於此辭鄉,不知何日得返中原。出獨石口之後。便是炭山。屬上京道,為遼國國主納涼之所。

  种師道命人取地圖來看了,見說得詳細,點頭稱善,復又道:“所云退兵之事。可曾與那童宣撫知會過?如若不然。恐生禍患。”

  那契丹人面有難色,說道童貫步步緊逼。蕭乙薛且戰且退,兩家殺的甚是凶熾。彼此已經有些殺紅了眼。蕭乙薛唯恐自己退兵一事被童貫知曉後,更加有恃無恐,揮軍前來掩殺,故而不敢遣使去告童貫,要請种師道這裡自行派人去向童貫報信。

  种師道聞言,沉吟片刻,便說使人遠來跋涉辛苦,可請暫且休沐一晚,明日卻行。當下秦檜便領著那契丹人自去,劉晏卻被种師道留了下來,待秦檜走後,种師道問了劉晏出使經過,大致與秦檜所說相同,便道:“高相公對你甚是器重,今番遣你出使,依你所見,這蕭乙薛可是誠心退兵麼?若還有詐時,我這裡擔了縱敵地罪名不打緊,相公面上須不好看。”

  劉晏見問,忙應道:“都統籌慮周詳,小將亦有此憂,觀那蕭乙薛對契丹甚是忠心,他又是西京留守,守土有責,不得遼主旨意時,如何便退?只是其左右聞得大軍出居庸關前來兩面夾攻,多有懼色,況且契丹軍紀廢弛已久,自出河店一戰敗於女真,統兵官蕭嗣先卻僅得免官之後,諸將臨陣多無斗心,輒敗即走,不以為恥。是以小將以為,蕭乙薛本心未必肯退,奈何大軍在此,形勢使然,其退兵之意十九是真。”

  种師道見說地有理,恰點了點頭,劉光世在旁叫道:“一日縱敵,百日之患,如今此敵已是我軍囊中之物,豈可縱放?種公何不佯許他退兵,待得其行蹤之後,於必經之路設下伏兵,敵將一戰可擒,大功一件也!”

  論起這條計來,果然毒辣,自來這受降就和打仗差不多,儘是詭詐之道,多有名曰受降,其實是攻殺的,漢時對待匈奴便多有此例。奈何种師道另有主張,搖頭道:“三少將軍此計雖好,奈何本帥身負高相公嚴令,若那蕭乙薛果然退兵之時,須得禮送,亦不可阻攔,以免誤了大局。”

  宋時武將多半讀書不多,何況這種國家戰略級別的眼光,在士大夫中也是百不一見,劉光世這種起於行伍的年輕將領哪裡懂得?當下還待再諫,卻被种師道抬出軍令來呵斥了兩句,只得悻悻作罷。

  次日一早,种師道請來那契丹舍利,告知自己將按兵不動,待蕭乙薛退軍經過之後,卻要收復當地州郡,是以要求蕭乙薛約期退兵,並將詳細的日期隨時派人通報我軍。那契丹舍利見退路打開,甚是欣喜,滿口答應了,又百般謝過方去,其意甚誠。

  此後种師道便駐軍在可汗州,命劉光世前去向童貫回報,自己則分遣兵馬撫定周圍部落,如有不服管制的即行攻打,數日之間踏白軍和背嵬軍兩軍馬隊輪番出動,可汗州左近百里塵煙滾滾,殺聲滿野。

  這日韓世忠率了五千騎向南遠出,至暮時已經行至可汗州百里之外,竟沒遇到

  地部落,不由得好生奇怪。行至桑乾河邊,便即覓:了斥候四處打探。

  次日平明時分,就見幾名斥候匆匆還報,說道西面人喊馬嘶,響成一片,好似有大隊人馬前來。韓世忠吃了一驚,即刻命全軍戒備,將士們急忙從篝火旁站起,持兵刃。尋馬匹。不多時已經各就各位,韓世忠命大隊且在營中,自己領了一千騎出營來看。

  行離營地十里外。便見塵頭大起,猶如一條長龍,韓世忠拿出望遠鏡來看時,卻笑道:“我道一路不見什麼種落放牧。原來皆在此間,看這規模,人馬正不知多少。”原來望遠鏡中看去。但見儘是牧民趕著牲畜漫山遍野而來。間或有大車隊夾雜其中。正是遊牧民轉換草場的模樣。

  他正要上前去迎,忽然又覺得不對,時為正月隆冬,須是這河邊草甸方有牧草可食,這群牧民不在此地放牧。卻趕去哪裡?忙下令軍中戒備,命麾下營長呂方郭盛二人上前打探。

  呂郭二人入了常勝軍之後,仍舊保留了當初地個性裝備。一個是學呂布雙挑雉雞翎,一個學薛仁貴白袍,可巧都是騎地紅馬,跑起來端的好看。二將率了二百騎上前,那些牧民見是宋軍衣甲,紛紛都站在原地不動,不一會跑出數騎契丹兵來。到了近前用漢話大聲呼喊,問明二將是常勝軍時。俱說是西京留守蕭乙薛依約率軍退返塞外。途經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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