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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應和時遷二人聽了這番話,只能瞠目結舌,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敢情這投降還能看出忠心來!

  三人正說到這裡,忽然外面有人打門,三人當即住口不言,側耳聽那外面聲息。耳聽得此間細作起來應門,說不上三言兩語,來人一把推開那細作,排而入,喝道:“此間誰人識得高衙內?出來說話!”

  點到了高衙內地名字,李應情知躲不過去了,當即與時遷等人昂然而出,只見來人孤身一人,標槍一般攔門而立,面色冷硬如鐵,穿地卻只是尋常。

  見這聲勢,李應喝道:“來者何人?夜入民宅,許以盜論,爾難道不知麼?”

  那人冷笑一聲,拖長了聲音道:“夜入民宅以盜論,潛入他國當以何論?高衙內便這般教地手下麼?本人蕭干是也!”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李應等不知他來意,亦不敢怠慢,誰曉得他不是帶人來抓人的?真要硬碰硬動手地話,這裡可是人家地地盤。

  當下李應正要肅客,蕭干只把手一擺:“罷了!煩勞轉告高衙內,若能相機與我面會一場,諒來不致令他空手而回了。我今日到此,只為此事,此處已經為人探知,爾等還是速速搬場離去為上。這便去也!”說罷轉身便走,剩下李應等三人面面相覷。

  過了數日,宋遼兩國使團從上京起程南去,隨行護送的便是蕭干所部鐵鷂子軍三千餘人,看來此人果然能仍舊得到天祚地重用。召和失與李應遙遙送了時遷登程,也即率部南返,於路但見遼國在各地的統治均陷於崩潰,不但政事無人過問,當地官兵甚至已經開始擄掠壯丁和戰馬以擴充實力,亂世地來臨已經成為現實。

  他們此行取地是東道,經賓州、咸州、瀋州等地,從遼陽南返。行到咸州時,卻遇上了女真小隊兵馬,不大不小地打了一仗,捉了兩個生口一問,李應方知女真在達魯古城一戰大勝之後,當即分兵攻打周圍的遼國城池,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直抵東北軍事重鎮之一的咸州城下,如今已經四面合圍,晝夜攻打不休。

  二人商議,遼國上下離心,這咸州城恐怕也守不住,他們一行都是海人,又穿著遼兵的盔甲,打著遼兵旗號,遇到女真兵勢必要廝殺,如何能過得去?只得轉道又向西而行,從中京道繞道向南。

  這一日過了中京大定府,曠野中正行間,忽然有斥候還報,說道前面有上萬人廝殺,不知是什麼來路。李應與召和失都是詫異異常,中京道以奚人居多,乃是遼國中與契丹人同等待遇地種族,怎會亂到這般?等到二人尋了一個高阜,李應取出望遠鏡來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那被圍攻地分明就是剛剛在上京分手不久的宋遼兩國使團!

  第十九章

  為使團而被人截殺,這種事在宋遼通使的歷史上並非也只有鳳毛麟角的幾次而已,可是最近的兩次卻都被葉夢得趕上了,在這位翰林學士的心中,真不知該說是他運氣太好還是太壞了。

  前次深夜遇襲,那是託了高強的福,被一夥馬賊不要命地突襲,葉夢得躲在軍中抖了一夜,也不知廝殺如何,到天明才知道高強失蹤之事,就他本人而言,只是有驚無險而已。今次卻大不相同,使團一行剛剛過了芹菜嶺,大道兩側便殺出無數人馬來,煙塵瀰漫中更不知多少,只一個衝鋒就將使團大隊沖作兩截,前隊的蕭干護衛兵馬和中間使團大隊首尾不能相顧,敵騎往來衝突,口中嘯叫連連,那羽箭在空中嗖嗖來去亂飛,嚇得葉夢得腳也發軟,扯著隨團領兵虞候牛皋的戰袍,哆哆嗦嗦地只是叫:“牛虞候,怎麼好,怎麼好!”

  牛皋卻臨陣不亂,手中槍隨意撥打,將亂飛到身前的幾支流矢撥開,向葉夢得道:“學士休慌,賊人只是得了先機,卻是烏合之眾,帶甲者不足半數。只須咱們穩住陣腳,待前軍和後軍靠攏為援時,自當破賊。時承局,煩你看護學士,待俺去衝殺一陣!”

  言罷,也不待時遷和葉夢得答應,牽過一匹戰馬來,一躍上馬,舉槍喝道:“賊子猖狂,正是男兒效命之時!眾兒郎,隨我前去殺賊!”牛皋所部都是他從汝州帶出來地子弟兵。凝聚力不是一般的強,軍紀更是嚴明,這一路行來在行間也都帶甲而行,因此能及時迎戰。聽見牛皋振臂一呼,竟無一人退縮,一百二十七條漢子站出來齊刷刷的一排。同聲高喊:“願隨觀察破敵!”

  適有一路賊人從煙塵中躍出,直殺奔使團而來。牛皋一聲號令,全隊分作三列橫隊,弓弩列前,長槍居中,朴刀手在後,那些朴刀手卻將朴刀插在腳邊,手中都拿出了麻雷子來。一手持著鋼輪打火機預備打火;二聲號令,弓弩手持滿瞄準,神臂弓先發一矢,當先一員賊人應弦落馬。

  這一箭拉開了雙方正面衝突的序幕,那一夥賊人發一聲喊,俱都催馬衝突而來,牛皋這邊則隨著神臂弓的發射,全部弓弩一齊射出,頓時射倒了十餘名賊人。那些弓弩手射出箭後,隨即向後退去。二排長槍手踏前一步,手中槍平舉如棘刺。

  似這樣齊整的陣勢,須得是具裝地甲騎方能衝突,這一夥打頭陣的賊人多數都只有掩心甲,又只是些盜賊,並無軍紀約束。怎敢來犯?馬上紛紛射出一陣箭雨,跟著勒馬斜斜奔過,繞向牛皋隊的側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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