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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強不管許多,大馬金刀地在屋中坐下,仰天打個哈欠,吩咐家人濃濃沏一壺茶來提神,一面拿手點指劉琦,向眾人道:“莫要問我,只問信叔,適才夜半三更,拉我到何處去?”

  眾人齊齊轉向劉琦,史進嘴快,已經叫了起來:“信叔,你莫不是在青樓瓦舍惹了是非,央告衙內去為你做主?”李孝忠嘿嘿笑得像個小壞狼。

  劉琦漲紅一張俊臉道:“史大郎莫要胡言,沒得教壞了小孩子!”李孝忠的笑容立時就凝固了,哼了一聲,也不言語。

  “適才我拉著衙內,可見著你業師王教頭了!”

  這下史進也換了臉,王進竟然在汴梁,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立時開始埋怨劉琦怎的不知會他同去。眼見話題越扯越遠,高強要緊撥亂反正:“說重點!信叔,今日种師道面聖,究竟怎地忤了童貫?”

  眾人見說的厲害,都靜了下來,聽劉琦講述事件的來龍去脈。原來种師道少年早達,神宗時就已經從軍作戰,屢立功勳,歷經三朝,本朝徽宗皇帝即位時,他已經做到了秦鳳路提舉常平。無如蔡京上台後便倒了霉,不知怎的入了元佑奸黨名單中,屏廢至今。

  童貫近年來在西北養精蓄銳,招兵買馬,對於种師道的將才頗為愛惜,便有意提拔他,這次春郊回京,便把他也帶上了。哪知今日面聖時,童貫提出徵調河北山東各路弓箭手前往西北參戰,种師道居然跳出來唱反調,弄得童貫在皇帝面前很是下不來台。

  劉琦與种師道也是世交,平日持子侄禮的,今天知道了這事,很是為种師道擔心,賦閒將近十年,好容易有了重新掌兵的機會,怎忍見他再次沉淪?他一個新晉軍官,能倚仗的人也只有高強,於是就拉著高強去找种師道商議,哪知卻被頂了回來。

  三言兩語把話說完,劉琦眼巴巴望著高強,聽他的主意。高強卻望許貫忠,只不說話。

  那許貫忠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到這時輕輕笑了笑,向劉琦道:“信叔這等古道熱腸,大有秦隴俠士之風啊!只是許某幾事不明,還得請信叔解惑。本朝元佑黨籍,都是文臣,種鈐轄一個武將,怎的會入了此籍?再者,童節度面請官家,徵調內地弓箭手,所為何來?種鈐轄不與此事,又是持的什麼道理?又者,你究竟想要衙內如何相幫?”

  “這個……”劉琦張口結舌,一問三不知,這些事情他都是聽來的,沒有掌握一手資料,哪裡弄的清楚內里的門道?

  高強搖頭道:“這個不是頭,貫忠,你明日拿我帖子去找葉起居,朝議的事他最清楚。”所謂葉起居,指的是葉夢得,此人現今官居中書省起居舍人,朝議記錄都是他的事,一向與高強走的近。

  “再者,叫石三郎查下种師道此次進京的人員行藏,童貫那裡也安排耳目給我看著,不可輕忽了。”這是高強的第二道令。

  許貫忠應了:“衙內望安,這汴梁城中,幫閒無賴之人大多都是咱們的耳目,包管童貫合府上下都逃不出咱們的眼線。”

  第二十六章 种師道(下)

  “甚好。”高強並不意外,經營了這些時候,也該有點收穫了。“明日早早給我請聞參謀來,西軍之事,大概他最清楚。此事莫要走漏風聲,若讓家父知曉,唯恐節外生枝。”說著看了看史進。

  史進卻大大咧咧,他投奔高強是經由魯智深介紹,也沒指望去巴結高俅,這些日子跟著高強辦事,卻也痛快,因此並不以為意,只盤算著明日怎生去會師父王進。

  “史大郎,可是要去尋師父麼?”被高強一口叫破,史進小小一驚,隨即便混笑起來。

  “你去見王教頭,須是生徒應有之義,只有一樁,言談之中莫忘了給我打聽一下种師道的打算。”高強見史進有些抓耳撓腮,知道他腸子裡沒多少彎彎,又加了一句:“可請朱先生與你同去。”史進應了,想那朱武外號神機軍師,心機自然了得。

  安排了些時,高強實在是困了,來到這時代以後,又沒電燈又沒電腦,他早就不慣熬夜,現在雖說才不到一點鐘,已然困的不行,揮了揮手,大眾皆散。

  次日一早,眾人分頭行事。高強請來聞渙章,向他詢問种師道其人。

  這聞渙章大概是整天悶在太尉府里沒事做,天下各路軍將的文牘都看了個遍,种師道又是出挑的人物,連文牘都不用翻,隨口道來:“衙內,种師道這名字,眼下太尉府的文牘上都是沒有的。”

  見高強大惑,聞渙章笑道:“他原名叫做種建中,本朝官家即位之後,頭一個年號叫做建中靖國,因為避諱,改為師極。師道這名字,乃是今次進京面聖時。官家親自賜的名字。算來不過兩日,太尉府的文牘上何來此名?”

  “原來如此。”高強訕笑兩聲。

  聞渙章續道:“此人乃是前朝名將種世衡之後,叔父輩中種愣,種誼也都是西國名將,種家算得本朝軍中名門。不過這种師道有所不同,年少之時曾經師從張載習學經書。”

  張載這名字高強是聽說過的,某屆電視大專辯論會上,有個辯手慷慨激昂地喊出“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氣勢強橫,令人印象深刻,高強回家一百度,找出這話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位北宋大儒張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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