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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宋江上山落草,一門心思與晁蓋爭權,李應又受了高強委託,主要精力都放在北地地貿易上,他和宋江之間的漸漸少了交集,這事也就擱下了。這時聽到高強說另外設法,李應心裡犯嘀咕,嘴上卻不敢說,只得唯唯諾諾。

  待李應一退,高強一屁股坐下,抓過許貫忠將自己適才發現的問題說了,道:“你我年來忙於應付災情,鞏固大通在各地的分號,竟忽略了梁山的局面,沒想到發展如此迅速。”

  高強想到的問題,許貫忠自然也有所覺察,不過一個唱了紅臉,另一個就得唱白臉,高強提出問題,許貫忠就得負責解決問題了:“衙內莫要心焦,眼下樑山發展迅猛,也未見得是什麼壞事,咱們當初給梁山設的前程,總是要受朝廷招安的。這招安麼,首先得有點資本在手,小到雞鳴狗盜的蟊賊,朝廷不屑招安,若是打家劫舍的強人,那招安多半是笑裡藏刀的毒計;若真箇鬧的大發了,甚或自立為王,則朝廷又必須要殺之而後快。因此梁山要發展,要壯大,又不能出格,這中間的尺度,要把握起來可就頗費思量了。”

  這等心思,高強原也朦朧有些,只是不如許貫忠說的這麼透徹。如今聽來,句句切中要害,原先只想著要利用梁山作這個作那個,反正後來總是要招安的,現在才意識到,要是搞的過頭,象方臘那樣,來個自立年號什麼的,那就完蛋大吉。

  “於今之計,趁著宋江在梁山還不是一手遮天,須得再派體己的人上山去。此人一要衙內信得過的,二要能在山上拿的實權,最好是宋江的心腹之人,三則是宋江不熟的,要他想不到這人是衙內派上山的細作。”

  聽許貫忠說得頭頭是道,高強頻頻稱許,連聲說:“好極!好極!待用何人?”

  許貫忠一笑:“衙內,可能想到何人?”

  高強雙手一攤,表示沒有。如今他雖然位子不低,一州知府,手下真正稱得上心腹的卻沒幾個人,而且都各居要職,連一個能撒出去的都沒有。

  攤手這個動作在這時代沒什麼人會作,但許貫忠卻看了好幾次,只覺甚是有趣,油然道:“小人也想不到。”

  “撲!”高強一陣泄氣,還以為有什麼驚喜,卻原來是空歡喜。

  見他神情不豫,許貫忠面不改色,老臉皮厚:“雖然沒什麼現成的人選,卻有一人可供衙內考量,只是此人難以駕馭,有些難處。”

  一起一伏,高強的胃口被吊起老高,連連追問下,許貫忠才說出二字:“武松。”

  第二十六章 私鹽(下)

  “什麼?不成不成!”高強第一反應就是難搞:“武二郎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眼睛裡不是黑就是白,打入敵人內部這樣的差事都是當面做人背後做鬼的,他哪裡辦的來?且不說,眼下武二郎對我心結未解,只看魯師這二龍山寶珠寺換了招牌,武松索性連山都不回,聽說是去了河北柴進的莊子上做客,可見一斑。”邊說邊搖頭。

  許貫忠卻道:“衙內對武二郎知之甚詳,但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武二郎心性耿直人所共知,也正因如此,若是他肯作細作,卻更叫人難以提防,至於如何使其為衙內所用,那就得見機行事了,眼下還不是時候,因此貫忠適才說無人。”

  這卻是高強沒有想到的,“一個不可能是臥底的臥底?嘿嘿,有意思。”不過,再有意思也不是用來解決眼前的梁山問題的:“遠水解不得近渴,今年大旱,光是大宋的政局就夠我操心的,再加上北邊遼境和女真人那頭,我可沒心思去和那宋江慢慢磨,眼下就得在梁山上打進一根釘子去。貫忠,你是本衙內的智囊,須得給我想個法子。”

  許貫忠也知道他說的不錯,眼下遼國大災,眼看政局有變,正是從中取事的時候,偏偏大宋也在遭災,愣是騰不出手來,要是在這期間對梁山疏於監管,將來局面失控可就不好。他想了想,拍手道:“有了!衙內可還記得,去年那宋江來領天書之時,曾說當日應奉綱一案中人,那入雲龍公孫勝藉口下山探母,至今未回麼?以衙內所料,此人乃是見山上晁蓋與宋江的權位之爭將越演越烈,持那明哲保身之策。倘若派人去聯結這人,許以高官厚祿,說以厲害,叫他重回山上,再設法增加其勢力,可為臂助。”

  高強一想,果然妙手:“公孫勝這人,既然敢劫我的應奉綱十萬貫,膽子是有的,上了梁山後又知進退。可知是個聰明人,也沒打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綠林道上一條道走到黑,這等人就是典型的投機分子,最是好用。當日我抓了他又放掉。也算有恩於他,倘若再怕難以控制,書上說此人事母至孝,大可用他老母來要挾,不愁他不就範。”兩人計議已定,許貫忠修書一封,叫了時遷進來,命他即刻傳書給東京石秀,依計而行。

  至於遼國的私鹽換米之事,許貫忠卻道無妨。既然梁山已然作了這路買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索性就交給他宋江去販,橫豎梁山這塊地方。原本規劃中就是用來接應海外的物資集散,就從這遼鹽開始也好。

  次日一早。那郭藥師便來見高強,道謝慨然贈糧之德。一夜休息過後,再加上飲食得法,郭藥師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舉止之間頗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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