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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今到任有日,諸事也都粗定,咱們可該籌劃一下,這青州地面匪患之事了吧。”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高強頗有些英雄氣短,把兩手一攤,不負責任地說道:“這個麼,我可沒什麼章程,還是貫忠你給我出個主意。”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會這樣應答,許貫忠連眉毛都不動一下,笑道:“區區匪患本是小事,若不是清風山賊寇今年鬧的太兇,那二龍山上又有衙內親近人在彼,此事毫不為難。”

  “明知故問!這事咱們都有貓膩在裡面,總得想個萬全地法子應付了才行,若只是一味遮掩姑息,梁士傑那裡可不大好糊弄。”高強攪緊了眉毛,自己的師父和師弟落草為寇,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梁士傑雖說有些管閒事之嫌,出發點倒還是為自己好,起碼把這青州一任交給自己,擺明了給自己大把機會來妥善處理,要是不拿出點辦法來,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事情難辦就難辦在,魯智深當初走的蹊蹺,後來怎麼會跑到六龍山當山賊,叫人真有些大惑不解:這還罷了,武松對自己怨恨甚深,也不知如何才能化解,要怎麼才能勸說這兩位放棄山賊這樣很有前途的職業?

  這是個問題呀。

  第十八章 抽薪(上)

  “若只是要解決山賊問題,貫忠倒有個法子,簡單易行。”正當高強滿腹踟躇不知如何的時候,許貫忠慢悠悠拋出一句話,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說來也不出奇,許貫忠作了些功課,那二龍山寶珠寺可不是什麼沒名氣的小廟,正經是本朝仁宗皇帝時御筆敕建的寺廟。大宋朝廷對於民間的信仰有著較為寬鬆的態度,並不強迫百姓信仰或者不許信仰什麼教派,就連摩尼教這樣幾乎是天生就要造反的教派,在沒有表現出反抗朝廷的傾向前也沒有被厲禁,這種情況,就連崇信道教的徽宗皇帝趙佶一朝,也沒有多少改變。

  出現這種狀況,一方面因為趙佶現在還沒有對道家痴迷到後來那種程度,會直接給自己封個道教的封號;另一方面,每年發放的僧尼道冠出家度牒數目龐大,價值不菲,已經成為了朝廷的一個重要收入來源,一年三四百萬貫的收入,不管是誰當政都不會視為可有可無,因此除了增加一些形式和資格上的審查之外,大宋朝廷對於出家人基本上是採取極為寬鬆的態度。

  之所以這時代每年有那麼多人出家,雖然不免有盛世落盡,看破紅塵的人,但更多的卻是貪圖出家人不需要承擔朝廷賦稅和力役的負擔,寺廟宮觀的田地也豁免了官府的徵收,堪稱是治外之地。對於這樣的情況,唐朝時曾經採取了大力反對的態度,唐武宗的“會昌毀佛”就是出於這種考量。

  但事實證明,宗教這種東西不是靠禁就能止的。反而造成了相當的社會動盪,因此本朝便改用經濟手段來進行制約,以度牒的形式對出家人徵收賦稅,餘外多半聽之任之。此外,大宋民間對於佛道都較為崇信,民間經濟的蓬勃發展。也帶動了寺廟香火的旺盛。

  許貫忠的這個念頭,就是由此而來。寶珠寺作為御筆敕建的寺廟。有其一定的地位。若不是被盜賊占據,這廟本來應該是一片繁盛的叢林也不可知。

  “如今魯大師正經是五台山文殊院出家的大師,又曾在大相國寺掛單,自然有資格主持寶珠寺這麼一間香火不盛的小廟吧?”許貫忠朝高強眨眨眼,微微一笑。

  “此計大妙!”高強喜不自勝,若是說服魯智深將這二龍山寶珠寺重新恢復舊觀,這寺廟之中,官府都不來管他。自然任他逍遙自在,武松又是出家的頭陀,在這寶珠寺掛單也好,剃度了也罷,全不相干。那些小嘍囉,都只管剃了頭髮作起小和尚來。如此一來,還有什麼山賊?

  他也明白了許貫忠先前所說的話,這法子只是治標,為的是應付場面,對於解決魯智深落草,武松反目這樣的人際關係問題並無多大幫助,所以才說是“只解決山賊問題”。

  不過這麼一想,又出問題了:“此計雖妙,須得魯師和武師弟首肯才好,只是眼下我身為知府,可沒法子去和這兩位情商,該當如何?”

  “這有何難?”執行乃是計劃成功的關鍵所在,許貫忠早已胸有成竹,不慌不忙說出兩個人來:“頭一個乃是五台山文殊院智真大師。這位大師乃是有道大德,又是魯大師的座師,深受欽敬的,只需他老人家法駕一到,要魯大師在那二龍山上弘揚佛法,再興寶珠古剎,一言可決。”

  “虧你想地出,找我師爺來治我師父!”高強好笑,不過這法子好是好,那智真大師一來身處山西五台山,離此間千里之遙,自己又素無交情,可不曉得能不能請動這尊佛爺?

  “還有一人,乃是東京禁軍林教頭。這位與魯大師過命的交情,論起來也是武二郎的師父輩,說出話來定是中聽。”

  這人倒還使得,當下高強修書兩封,一封飛送東京汴梁,請林沖急速前來;二一封差人送往五台山文殊院智真方丈,囑咐那差人多帶銀錢,到時要大手筆布施在他廟裡,叫他老和尚拿人家的手短,卻不過情面,自然就來了。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又是錢過十萬貫則通神,本衙內多下本錢,不愁請不動你這尊佛爺,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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