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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使女答應了剛去,蔡穎又返回身來向高強道:“官人可要將這內審的程序速速公告出來,讓局中大小胥吏盡數周知,否則奴家那印便是簽了也無甚用處……”話到此處卻頓住了,只見高強二目發直瞪著她,嘴巴張得合不攏,雙手猶自伸在空中,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蔡穎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眼中一轉便明白過來,嬌笑著上前挽著高強的臂膀,整個身子都帖了上去:“郎君啊,奴家得郎君這般愛寵,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一時間得意忘形,郎君可是上得朝堂、見得官家的人物,不至於如此大驚小怪吧?”說著把高強的胳膊搖了兩下。

  這兩下才把高強搖的回了神,只因他自從與蔡穎成婚以來,所見的都是一個十足的大家閨秀,當真出得廳堂入得閨房(廚房自然是不用下的了),端莊嫻雅溫柔貞淑,就連那次在船上為了小環的事吃醋也未見她做河東獅吼狀,這次為了一件花石內審的事居然會一下子這麼激動,就象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由不得他不吃驚。

  回頭一想倒也尋常,這蔡穎每常與他在房中談經論史、臧否人物時,雖然不曾明言,心下卻常以生為女兒身為憾,空懷了滿腹經綸無施展處,現在陡然有了個一展才學的機會,正是心愿得償,以至於激動的有些失態了,倒也是

  情。

  想通了此節,高強卻對自己這嬌妻更增愛憐,反臂將她攬在懷裡,伸指點在她鼻頭上笑道:“穎兒,為夫既然娶了你為妻,能見到你這般歡顏那就是為夫的好處了,何況穎兒是棄了閨中閒暇時日來為夫君分憂,為夫感激還來不及,又有什麼可驚怪了?穎兒只管放手做去,萬事都有為夫擔著便了。”

  蔡穎依偎在郎君的懷裡,仰頭看著那熟悉的容顏,聽著這樣溫顏笑語,眼前忽地模糊起來。她輕輕把頭埋在郎君的懷抱里,聽著那一下下的心跳,雙手伸出去扣住郎君的腰,心中只覺有千言萬語,喉頭卻似哽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忽地抬起頭來,伸指在眼中抹了一下,笑盈盈地道:“郎君,奴家既是要為郎君在公事上分憂,這私房中恐怕有不便之處,郎君若要去小環妹子房裡歇宿,便自去好了。”

  高強打了個楞,心說敢情放手讓權還有這好處,不吃醋了?哪知這還不算完,下面的話才真正讓他大吃一驚,當場石化:“郎君若是要再收新寵入房,只須是郎君看的入眼了,也都納了來便是。”

  耳中聽著嬌聲軟語,鼻中香澤微聞,高強卻還沒有失去冷靜,他不停地提醒著自己:“女人是情緒化的生物,絕對不可相信一時衝動下說出的這種解放宣言,不要答應,要表忠心!”只是還沒等他說話,蔡穎似乎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附在他耳邊輕道:“象現在府里的這位方姑娘哪,真是惹人愛憐的好女子,郎君其有意乎?再不然象郎君買回來教養的那優伶李師師,也是我見猶憐,知進退、明事理的好女兒,郎君既然愛她的琴藝歌喉,何不索性收了房?”

  “怎,怎可……”這可不是什麼表忠心的話了,高強驚得臉都白了,雙手扶著蔡穎的肩膀向後輕推,眼睛瞪的老大:“小師師今年才十三歲,如此嬌花嫩蕊,穎兒怎說到什麼收房的話?!萬萬不可!”開玩笑,雖說寡人有疾男人本色,蘿莉這種事情本衙內可做不出來!

  只是對方似乎更驚訝:“郎君說的這哪裡話來?本朝女子十三便可婚配,這是藝祖皇帝時便定下的規矩,怎麼不能收房?別說是這樣足齡的好女子了,本朝士大夫都喜好交接處子,各府中十歲左右便被破瓜的女娃真不知有多少,皆以為是無上養生之道,郎君是***場中的慣客,怎地不知?”

  “啊,是,是這樣麼……”連續聽到衝擊性的事實,本該令高強瞠目結舌,只是這問題卻涉及到他本來並不是這時代的人,高強登時忘了驚訝,腦子為了給自己圓謊而迅速轉動起來:“話雖如此,只是為夫有妻如穎兒足矣,何假外求?更何況周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養生之道當應天合人,豈在於此末節乎!”指天誓日,慷慨陳詞。

  蔡穎雙手撐著他的胸膛,妙目圓睜看著他滔滔不絕說個沒完,忽地笑了出來:“郎君近來讀聖賢書,倒似頗有所得呢!只是也莫要想多少好事,府中若要收什麼姬妾,沒奴家點頭可一個也不許進門,郎君可也要記牢哦~~”

  高強忙不迭地答應了,暗暗佩服自己,幸好沒有聽信那些玄幻小說上的說法,堅定立場“心裡只有你一個”,現下出口的才是自家嬌妻的真心話了。適才?適才那只是她一時心神激盪,心情好而已,保不齊一轉身就後悔了,自己若是得意忘形地信以為真,恐怕日後就有的苦頭吃了。須知這話既然說出口了,就算她想反悔也沒個由頭,但心中卻又不甘,難免就會亂找由頭憑空生事,自己卻還不知其真實心意,這等啞巴虧吃起來豈不冤枉?

  夫妻倆正說的高興,門外有使女脆聲傳報:“應奉大人,張錄參在前院求見,說是大人請他帶個人犯來的。”

  倆人趕緊起身,各整衣冠,高強揚聲道:“書房肅客,本官少停便到!”這必是許貫忠叫人去提了那紀秋風來問話,不料張隨雲卻熱心,親自送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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