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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強聽得驚嘆不已,這朝代居然還有人能讓周清真吃這麼大一個虧?也要那令老周甘拜下風的詞來看時,白沉香一笑,向畫屏後一轉,不片刻又出來,手中已持著一張紙箋。

  高強接過來看時,只見上面用工筆小楷端端正正地寫著幾行字,書法清俊淡雅,秀氣盈然,仿佛是女子手筆,心中就是一動:“莫非是那人?”

  再細讀這詞句時,腦中轟然一聲,那熟極而流的字句點點流過心間,不待辨別字句已經自然道出:“……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這還能是誰?這還能有誰?!除了那自少年時便魂縈夢繞的李易安之外,更有何人?!

  高強腦中一片空白,過了片刻才緩醒過來,一把握住白沉香的溫膩小手,卻無心去體味這溫柔滋味,迭聲只問:“這人現在何處?香香姑娘可能為本衙內引見?”

  白沉香手下也不掙扎,只掩靨一笑,麗色盡顯:“衙內果然是名士風格,這般反應與當日周先生似是同出一轍呢!只是要見這人,那卻是多有不便,小女子可不敢給衙內引見。”

  高強聞言頭腦一清,看來這詞果然是出自李易安之手,這白沉香與她想來是閨中密友,當日老周恰好撞上這位大家正在此處做客,這釘子碰的可真是頭破血流。

  眼下的確不是詳問此事的時候,倒是問問這白沉香為何一直拘著老周為自己填詞才是正理:“既然香香姑娘有所不便,本衙內也不好相強。只是周先生在此為姑娘填了這許多詞,論理這東道也輸的夠了,倘若苦苦相逼,壓抑了周先生的才氣,愚意反而不美,不知姑娘以為如何?”

  白沉香微一側首,想了想道:“衙內說的卻也有理,周先生近日來確實佳作漸少,想來名士須風流,強留著亦無甚趣味,也罷,”說著走到周邦彥面前一福道:“年來多得先生譜寫新詞,香香在此謝過了。”

  周邦彥大喜,忙著打躬作揖向高強和白沉香道謝。只是他話猶未了,卻見白沉香上前挽住高強的臂膀,一個綿軟豐盈的身子直貼上來,笑容中說不出的媚惑:“衙內既然一力為周先生開脫,想必是會有所擔當,那小女子今後的詞牌曲目可就要仰仗衙內咯!”

  啊,跟我玩李代桃僵啊?高強這可有點發蒙,這碗迷魂湯可灌不得,忙笑道:“以香香姑娘如此的天籟之音,又是這般的國色宜人,唱什麼曲目都必是叫人激賞的,而且本衙內和我這燕兄弟都會為姑娘填詞譜曲,周先生想也不會置身事外,姑娘何必憂心?”要求自己脫身,可要拉幾個墊背的,這道理自然是錯不了。

  哪知白沉香幽幽一嘆道:“衙內適才也說道名士風流,小女子蒲柳之姿,又見慣了這勾欄中的起起落落,焉知他日不會再有個出色當行的花魁娘子出來,便召去了諸位名士的心,”說到“名士”二字時格外咬了一下,雙眸在三個男人面上一溜,叫人心魂便是一盪,“那時小女子卻又上哪裡去再尋新詞佳曲?”

  高強心中一動,看來這白沉香卻是個對演藝事業極其熱中的人,而且深知要霸占詞曲資源的道理,其意識可謂超前,與現代的娛樂圈不謀而合,如此不妨這般:“姑娘原來是要長遠據住這坊間行首的位子麼?若依了本衙內這番計較,只怕姑娘要作我大宋的第一花魁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這話落在白沉香的耳中猶如一針強心劑,只見她嬌顏上如欲發出光來一般:“小女子平生志願便是要作花中魁首,常思若能名聞異邦,令外人亦知我大宋有歌女名沉香,則雖死無憾!衙內有什麼計較,小女子無有不從!”

  高強心中叫妙,你既有此心,那與本衙內可是一拍即合了!正要開口細說,眼角忽然瞥見周邦彥似有偷偷開溜的企圖,當即笑道:“周先生且慢,本衙內這番計較卻也須先生的大力襄助,還請過來一同商議。”

  周邦彥被綁了兩年,此刻心情就象那自由的鳥,正要飛向天空,卻被高強一句話給拉了回來,卻又不好駁他的面子,畢竟人家剛才給自己求情了不是?只好返身回來聽高強說話。

  高強抖擻精神,將自己的一番想法說了出來。其實以現代的觀點來看是毫不希奇,他提議去京中熱鬧去處買下一座大的酒樓來翻修,諸般陳設裝修和酒水菜蔬自然是無一不精。待建成後打出“京中第一花魁”名頭來,每隔旬日由白沉香登台演唱新歌,料想以周邦彥、燕青再加上自己的抄襲剽竊,甚至還有李清照的友情客串,如此強大的幕後陣容京中無人可敵,而殿帥府和當今寵臣高俅的後台背景也足夠震懾群小,這樣操作真是不紅也難。

  幾人聽著高強解說,都覺此事可行,白沉香固然是藉此揚名天下,在詞曲前署上自己姓名的周邦彥亦可隨之出頭,想那當今官家趙佶喜好音律詞曲是出了名的,這般的紅火法豈有不傳進宮中之理?做官的如能上達天聽,這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高強微笑著看這兩人興奮莫名,心想你們動心就好,本衙內搞這麼大場面就是為了引趙官家來看,不然他眼裡什麼時候才能有我高強的存在,我又如何去進言幫助蔡京復相?哼哼,這才是本衙內來到這九百年前的第一炮,那是非得一鳴驚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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