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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8日傍晚,溫特斯接到命令,要求把2營準備好當夜出發,到距貝

  希特斯加登以南30公里的奧地利的濱湖采爾去執行占領任務。22點

  ,亮著大燈的車隊出發了。卡車上,弟兄們喝酒、唱歌、賭博,繼續開

  著他們的晚會,第二天早晨到達濱湖采爾時,他們個個鬍子拉茬,工作

  服上滿是污垢。

  到處都是德國兵。濱湖采爾是國防軍可以撤退到的最南方,再往

  南就是阿爾卑斯山的山峰,再過去就是義大利,迄今為止,所有的道路

  仍舊被雪封著。後來才發現,在不足600名弟兄的2營管理的地區內武

  裝德軍竟多達25,000名。

  兩軍外觀上的鮮明差別絕不亞於數量上的懸殊對比。征服軍看

  上去懶散、軍容不整,紀律鬆散,敗軍看上去倒是一支精銳之師,有令

  人過目難忘的軍容和良好的紀律。溫特斯想,當德軍和奧地利的平民

  好奇地看著這第一支到達該地的美國兵時一定會很驚訝:他們怎麼會

  輸給這樣一幫年輕人。

  溫特斯把營指揮部設在濱湖采爾南面4公里的卡普倫村。這裡的

  山谷是世界聞名的旅遊勝地,尤其受德國富人的喜愛。從農場空曠的

  房子到豪華的旅館,住宿條件都好得驚人。所有的房間原先都被德國

  傷兵占據了。他們被迫搬出來,被用卡車或火車運到慕尼黑的俘虜營

  里。美國人搬了進去。

  弟兄們的任務是維持秩序,把所有的德軍都集中起來,收繳他們

  的武器,然後把他們運到俘虜營里去。5月9日早晨車隊一到這裡,溫

  特斯就開始了工作。他叫人把這一地區的德軍最高指揮官帶來見他

  。“我當時是27歲,”溫特斯回憶道,“像所有的弟兄一樣,我穿著一

  套髒兮兮的、破舊的工作衫褲,頭上頂了個水桶作為頭盔。當我面對

  著這位大約年長我20歲、穿著乾淨的野戰軍裝、胸前掛滿勳章的職

  業德軍上校並朝他發號施令時,我不禁感到有些可笑。”

  不管怎樣,溫特斯還是下達了命令。他要求這個上校收集這一區

  域的所有武器並將他們堆集到飛機場、學校和教堂的院子裡。他允

  許德國軍官保留腰佩武器,允許憲兵保留槍械。溫特斯還說第二天他

  將檢查德軍的營地、部隊和廚房。

  第二天——也就是5月10日——早晨,溫特斯和尼克森開著吉普

  車去檢查被收繳武器的堆放點。他們對看到的場景感到震驚:三個武

  器堆放處都堆滿了成山的武器。溫特斯意識到他說“所有武器”時

  犯了一個錯誤。他指的是軍用武器,但那個德軍上校卻太死摳字眼了

  。收繳的武器真可謂洋洋大觀:除了足夠一個師使用的軍用武器外,

  還有獵槍、打靶用的步槍、獵刀和各種舊式的輕武器,發動第三次世

  界大戰都綽綽有餘了。

  溫特斯檢查營地和廚房的時候發現一切都組織得井井有條。列

  隊接受檢查的德軍隊伍如同接受檢閱一樣軍容嚴整、衣著筆挺,情況

  良好。廚房秩序井然,炊事兵正在爐子上用大鍋做土豆湯。

  後來,溫特斯開始通過一位說英語的德國參謀來進行管理,該參

  謀每天早上到溫特斯的指揮部里來匯報情況並接受命令。一切都很

  順利,用溫特斯的話來說,“我們不干涉他們,他們也尊重我們。”德

  國參謀告訴溫特斯他在東線服役時和在巴斯托涅與101師作戰的故事

  。他對溫特斯說:“我們兩國的軍隊應當聯合起來消滅俄軍。”

  “不,謝謝,”溫特斯回答,“我只想退役回家。”

  這幾乎是每個人的心聲,包括德國人。然而,在釋放任何一個德

  軍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受到監視。德國人的營地里隱藏著納粹

  分子,他們中的許多人換上了士兵的衣服以免被認出。(其中最臭名

  昭著的一個是阿道夫?艾希曼,他穿著德國空軍下士的衣服躲藏在貝

  希特斯加登附近的一個營地里,身份一直未被發現。他成功地逃到了

  阿根廷,和他的家人過著不錯的日子,直到1960年,以色列特工發現了

  他的行蹤,突擊隊實施了突然襲擊,將他抓獲,送往以色列接受審判,

  最後被處以絞刑。)

  利普頓中尉是2營營直機關槍排的排長。溫特斯派他去監控一個

  有幾百名犯人的營地。其中的一個犯人便是大眾車、豹式和虎式坦

  克的設計者費迪南德?波爾徹。5月中旬,利普頓清理出了150名準備

  釋放的犯人。一個德國高級軍官,是一位上校,請求在他們被釋放前

  對他們說幾句話。利普頓同意了。

  “他的講話很長也很精彩,”利普頓回憶說,“他告訴他們德國

  戰敗了,但他們都曾是優秀的軍人,他為他們感到自豪。他說他們應

  該重返家園,重建自己的生活。他還說德國的重建需要他們每一個人

  的力量。他講完之後,那些德國人報以響亮的歡呼。”然後他們就動

  身離去。

  那些有理由擔心自己會被以戰爭罪起訴的德國高級將領正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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