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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健難道地翹起了二郎腿,頗有些得意道,“兩百萬貫。”
“兩百萬貫?”王詡差點驚得下巴掉下來,雖說已經出了一季的酒了,但是價格怎麼也不會賤到來個腰斬。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王詡端起茶杯,又放下,復又端起,心頭還是打著個結,“祁裕有條件?”
“公子明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後的酒坊場買賣,祁裕要占一成。”裴健答道,畢竟是在京城待過,而且好歹算是幫官府做過事的人,裴健把這些事看得很淡,這些個官吏,哪個不趁著手裡有權,就要為自己謀利,如今朝廷多變,說不準哪天就被外放到崖州。到時候,有田有錢,至少老了致仕能有個養老的保障和歸屬。
聽過了章惇在蘇州廣買民田,王詡對此也不那麼驚訝了,他只是有些擔心祁裕會想牛皮糖一樣,粘著就甩不掉,甚至會眼饞上王家的其他生意。
“他有沒有說要占多久?”
“五年。”裴健張開大手,比出個數字。
看來祁裕的胃口也還不大,都在王詡的接受範圍之內,“好,答應他。酒坊場要儘早開工,不能拖得久了。”
“任遠任公子已經擬好的契約,就等著公子點頭,這事說來,也是他的功勞。”裴健聽王詡答應,就將個中緣由說了出來。
“哦?!”看來,這樣一想來,王詡就有了另一番推測,祁裕之前就和黃家眉來眼去過,黃家倒了之後也沒見祁裕徇私力保,說明二者沒有權錢交易,祁裕應該不是貪財的人。雖說也把酒坊場捏在手上有過一段時間,但是官吏一般任期三年,隨後就要論資升遷,三年後酒坊場買撲也就沒有祁裕什麼事了,熬價一說自然就不成立了。應該是任遠主動將祁裕拉了進來,雖說任遠自作主張走了這一步棋,但不得不說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而且有夏陸坐鎮,他也是很放心的。與祁裕進行權錢交易,今後王家的勢力和生意在江南將更加穩固。
“既然公子同意了,我這就讓熊七去帶個信,好儘早將此事辦妥。”裴健立刻著熊七去找任遠和祁裕。
見熊七走後,王詡才開口問裴健的私事,“不知裴兄和丁花姑娘……”
裴健臉上一紅,倒顯出一些不自然,“十有七八了,她執意不肯行我們宋人這套明媒正娶,所以只有作罷。”
王詡聽得哈哈一笑,那晚才聽蘇槿兒說了娶親的那些麻煩事,裴健倒還躲了過去。
裴健有些尷尬,乾咳了兩聲,把話題引向了書院,“最近書院來了好些人,都是要拜訪公子的,史老可忙得不可開交。”
王詡沒想到自己的寫的書已經開始有些影響力了,“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些文人墨客,有求詩詞的,有求字畫的,有求學問的。哦,對了,文學院和工學院的學生都增加了不少,很多工學院的學生學成之後,都開始授教了。也還多虧了兩家報社的補貼,不然肯定是不夠支應的。”說起王詡的名頭,裴健不由得也有些自豪。
裴健想了想,又繼續補充道,“而且,前些日子接到公子的信,裴某已經選取了一些技藝出眾的學成學生,準備著等朱主編把蘇州的書院和報社蓋好就著人過去招納學生。”
說起工學院,王詡倒很想知道目前工學院有什麼成果,還有對於火槍的改進怎麼樣了。
“裴兄,目前工學院有什麼進展?”
第一百零二章 工學院的能量
裴健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臉上的傷痕都顯得異常的嚴肅,“工學院已經開始接生意了,很多杭州富戶的石刻,房屋的修築都找上了我們工學院。都說我們做的東西不錯,而且時間又短。”
規模化生產和製作的優勢王詡是知道,但是他更加關心科研院、改良院和編纂院三院的情況。這三個工學院下屬的研究機構,才是工學院的根本所在,而一般的生意承接和器物製作,只是為了解決吃飯問題。
“裴兄,那科研、改良和編纂三院的情況如何了?”王詡問了出來。
裴健有些支吾,臉色的神色喜憂參半,“有喜有憂。先說說朝廷和買的棉紡織品。由於朝廷要得太多,夏桑一時半會拿不出辦法,就找到了我們工學院。”
“你們解決了?!”王詡的手心裡幾乎捏出了汗,雙眼直愣愣地盯著裴健,期待著他的肯定答案。
“解決了,現在朝廷要的所有棉織品應該在明年三月就能紡織完,但是原料也就用光了,所以,還要……”
王詡一把抓住裴健的肩膀,他現在根本不想聽什麼朝廷的和買,什麼買地種棉花,他現在要聽最新的發明,能夠提高原本織布效率的發明。
“公…公子…”
“我有些失態了,裴兄你快說。”王詡鬆開了裴健,卻已經是站在他的身邊,緊緊地看著他,似乎害怕裴健跑掉一般。
裴健沒想到王詡這麼反常,乾咳了兩聲,才道,“最開始夏桑找到工學院,問我們能不能提高紡車的效率,讓它哪怕就再多紡織一根棉線,也能儘快地給朝廷交差。裴某見事情緊急,就抽調了一些優秀的學生,開始研究改進,我們最初設想簡單地將紡車變大。但是,後來發現,紡車變大了,需要的人力也要增多,紡織出等量的棉線所用的時間都是一樣的。這事一直沒有進展,真是讓裴某愁眉不展,那天說來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