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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他們來一趟杭州,將我王家新制的票號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去,待到夏季大酒出坊,就讓要來買酒的行商們在各自地方上的錢莊繳納一定的錢,然後帶著相應額數的票號來杭州城,一來安全保險,二來避開了各種稅務和稅場,三來嘛……只要想來杭州城做生意的商人都可以在本地錢莊繳納錢,然後拿著票號來杭州王家的錢莊兌換相應的錢。”

  夏彥想了想說道:“如此一來,他們給了行商們票號,自己收了錢,若他們卷錢而逃怎麼辦?而且,我們什麼利也得不到,還有,那千錢抽五十的錢是平分還是怎麼的?”夏彥說著不免有些激動了,他這一次很難再同意王詡的意見。

  “大哥勿要焦急,大哥可曾吃過糖葫蘆?”王詡並不解釋,而是反問夏彥。

  “吃過,但是這和這樁無利可圖的買賣有什麼關係?”

  王詡依舊不作解釋:“若大哥將糖葫蘆最外面的一層層白白的砂糖吃完,會將糖葫蘆扔了嗎?”

  夏彥雖不解,但是想也不想地搖搖頭,以示作答。

  “不僅大哥不會,而且全天下的人都不會,他們會一直吃下去,直到剩下一根棍。我的這樁買賣,便是吃糖葫蘆的買賣,我王家在江南有名有財,能夠做出足夠大的糖葫蘆。眼下只是讓他們吃吃外面的砂糖,嘗到甜頭的錢莊掌柜們,便會為了再吃到更多的甜頭而和我們合作,我也會讓他們吃到更多的甜頭。況且,簽下了契約,便有了律例的約束,此事便不止是向吃糖葫蘆那樣簡單地說扔就能扔了,錢莊的掌柜們有家有室,有妻兒有老小,是要為捲走錢而付出巨大的代價,還是要吃著糖,一直吃下去?”

  見夏彥仍有些擔心,王詡繼續道:“而且,不會讓所有的甜頭都讓他們吃完的,我自有後招。”

  夏彥見王詡說的的確是有理,也就不再追問這個問題:“那我們又有何利可圖?那千錢抽五十之利嗎?”

  “不,我們一文不要,所有的錢都給錢莊的掌柜們,沒有絲毫的付出就能獲利,他們才會積極地來杭州。”說完,見夏彥欲辯駁,王詡伸手按在夏彥的肩膀上,笑著道:“我們不是還能收行商們的貨嗎?”

  夏彥一聽,更加地不解:“一點利都得不到,而且還要冒著得罪黃家的風險來用高利收一些行商的貨,況且,此先河一開,杭州豪商們爭相競價,以後那些個行商們還會把貨賣給我們嗎?”

  直到現在王詡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王老爺要將錢莊的生意交給夏彥來打理,看來錙銖必較,不冒風險的夏彥確實不大會受到誘惑而鋌而走險,但也是如此,眼界和對長遠機會的把握就要差些。想到這裡,王詡不禁思忖起了夏家的另外兩子和任遠又有什麼樣的品質和性格。

  “大哥請放心,不出一載,小弟定然大哥見到利益究竟何在。”王詡遞給了夏彥一個自信滿滿地笑容,結束了談話。

  夏彥雖還想問,但終究還是按捺下來了,他心中雖有些不服,但是對於王家的忠誠還是足夠的。

  第三十五章 水印

  一輛樸實的馬車來到杭州城西的垂柳蔭蔭的僻靜處,春末夏初,空氣中卻剩下著一絲春意的料峭不肯離開。

  “兩位公子,淺草書坊到了。”馬車夫打斷了王詡的沉思。

  二人先後下得馬車,王詡站在人煙稀少,但卻清雅幽靜的書坊門前,看著俊逸的三個字,不自禁地念出聲:“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看來馬先生還是風雅的商人。”

  “公子見笑,附庸風雅而已,二位請進。”馬華笑著從書坊走了出來,將兩人迎了進去。

  王詡坐下以後,也不含糊,直接將自己在馬車上對夏彥說的一番想法說給了馬華。而馬華聽完後,皺著眉頭道:“雖說錢莊的老闆們有律例和利益的關係,攜錢而逃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不防。況且,恕馬某直言,馬某實難看出這裡面有何利可圖?”

  “做什麼事都有風險,邵牧自然知道時間越長,風險越大。所以,邵牧不會讓錢放在那些錢莊上太久,也不會讓那些舊有的掌柜們在錢莊上待得太久。”

  “照公子所言,是否想要隔上一段時間,就將所有錢莊的錢收回來?”馬華問道。

  “我開始是這樣設想過,但由於大量的銅錢上路,會繳很多稅,得不償失。所以,不必讓它們回來,讓它們流動起來就行了。”王詡神秘地笑著道。

  馬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但是又似乎看不清全貌。

  “二位不要再多想了,不出幾個月,你們就能看到想要的答案。現在我們要開始研究票號的問題。”王詡說著,側頭朝著夏彥道:“堂兄,王家錢莊先有的票號是多大的,能兌出多少銅錢。”

  夏彥認真地說著:“最小的一萬貫,大者十萬貫。”

  “如此一來,若有人拿票號作假,豈不是會虧得很多。”王詡不禁擔憂道。

  “票號流通範圍很小,而且都僅限於和官府以及杭州城有信譽和實力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商戶們之間,所以問題不大。而放給一般的商人或百姓的錢都是銅錢。再有,我們放出的票號都印刷得很精密,而且每張票號都有相應的對號,若號對不上,是不會給兌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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