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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廢話,趕緊說!”

  “小的目前管著酒鋪的帳,只要張老爺將我和劉權的帳目本給我,我願意把酒鋪的錢全部偷出來,交給張老爺。”

  張駿定定地看著楊冶道:“陰謀,天大的陰謀,你小子就想把自己的帳本拿走,不受我的要挾是嗎?”

  楊冶心頭一陣發虛,臉上仍舊強裝笑道:“請容小的把話說完,小的拿著劉權的帳目去提點刑獄司,告他劉權。這樣,劉權和王詡一獲罪,就沒人追查酒鋪錢的下落,張老爺得到錢,而小的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了。”

  張駿冷笑看著楊冶道:“都說讀書人壞在裡面,今兒我是瞧著正主兒了。”

  如牛一般喘著粗氣的張駿,思量一會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帳本拿在手上也不能換成錢。他劉權現在還應付著我,說明他還怕著……”

  “待我過幾日去見見他再說,要是他還願意待我那就罷了,要是他還是給我裝蒜,哼哼,那就弄他個魚死網破。”

  張駿醉醺醺地拍著楊冶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聽我的吩咐,帳老爺遲早會給你消了……今兒你先回去,老爺要休息了……這酒還真他娘的夠勁。”

  楊冶本也沒指望張駿能這麼容易地交出帳本,不過達到目的了,也就不再多言,起身告辭了。

  “下次給老爺帶些錢來……”走到樓下的楊冶身後傳來張駿的呼喊,楊冶回頭,看看那扇窗戶,露出一個憐憫的眼神。

  第二十四章 官商舊情

  人潮湧動的熱鬧街區,一頂威嚴的轎子出現在了街頭,儘管轎子的主人刻意避開人流,但還是免不得引得一些路人避讓和指點竊語。“呼”地一聲,轎簾被拉開,一張和藹慈善的臉伸出了轎外,白眉修長,鬍鬚整潔,深沉的眼神一眯,魚尾紋便隨之深深地壓進了眼角。

  “田四,去看看那邊有出了什麼事。”老人看著遠處攢動的人群吩咐道。

  “是的老爺。”機警的年輕人隨即飛快地跑了過去,一溜煙就鑽入了人群,不過一會,便見其提著兩小壇酒回來。

  “回稟老爺,是酒鋪在賣酒,聽說今年釀的酒特別醇香,而且還有個特點就是,這酒烈得很,沒分等數,買給百姓,讓百姓自己回去摻水去。”田四詳細地回稟。

  “哦?今年是誰家買撲的酒坊場?”

  “聽說是王家。”田四將從百姓那裡打聽來的信息一一匯報。

  “王家……”老人低頭看著手裡的信箋,似乎在想著什麼,低語道:“才走了月余,就出了這麼多事。”

  “老爺是要回府嗎?”田四問道。

  “暫不回府,先去牛轉運府上。”說完,轎簾放下,轎子掉頭,朝著牛府走去。

  另一廂邊,也有一連馬車朝著牛府駛去,其上坐著的便是夏彥和任遠。

  車上的夏彥一直琢磨著,自打從爹那裡聽說了王詡分家的大膽計劃之後,他一直都在替王詡擔心,雖然他懇請爹不要將這個事說給任遠,但是爹卻說,以任遠的性子,若此事隱瞞了他,以後他不僅和王詡的關係難以相處,就連和夏家的關係都會僵。夏彥也只能聽從爹的吩咐了,不過好在任遠打心底里看不起王詡,認為他是個廢物,而且又有爹的約束,所以目前為止他也沒有給王詡找什麼麻煩。

  眼下王詡的買賣可謂是門庭若市,酒客蜂擁而至,幾次都險些擠破店門,夏彥心中也是暗暗替王詡高興的同時,也害怕任遠會添什麼亂子。就在今日,夏陸給了他一個任務,拉著任遠去拜會轉運使牛清。他不明其意,但夏陸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轉運使牛清以及知杭州事高儒和王老爺有不錯的私交。便再也沒有吭聲。

  直到拉著任遠坐到了馬車上,夏彥才明白過來爹的意圖,此行是要讓他試探這些和王家有舊的官老爺們,在王夏分家,王詡勢單力薄的情況下還顧念著和王家的多少交情,若官老爺們只盯著錢看不念和王家的舊情,那麼夏家就可以很容易地趁機和他們結交,以便今後若王詡真的被牽扯進了劉權的事,夏家也能盡最大努力利用這些官老爺幫助王詡。若他們尚念及和王家的舊情,那麼就更好了,就不用夏家人多費周章。

  “呼”夏彥輕鬆地出了一口氣,不得不佩服爹謀事深遠。忽然腦中生出一個念頭,不知道王詡少爺當初想出分家的時候,思慮到這一點沒有,若他也能想到此處,那王家的將來將會是一番怎麼樣輝煌的景象。

  “吁,稟兩位少爺,牛府到了。”馬車夫恭敬地拉開車簾。

  夏彥和任遠先後下車,跟了牛府的下人,一路進了牛府。

  雖說牛清乃是兩浙路轉運使,手握重權,但終究是“皇差”,隨時有調離的可能,所以府宅修得樸實簡單,比之王家府宅都要遜色不止兩分。

  二人隨著下人一路走來,被引到了前廳,廳中一位眉若臥蠶,兩眼丹鳳,風逸俊朗的中年男子正自揮灑濃墨,身上無絲毫官場氣息,倒是頗像一位文人。而在一旁則坐著一位面白目圓,身寬體胖的中年人。

  待到牛清停筆,二人才齊聲道:“見過牛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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