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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當初張知秋是面臨有兩個選擇的:一個是按照自己的那些“記憶”前往這崇禎三年地京師去做探訪;另外一個就是在這個時代自己穿越過來的忻州城尋找線索。

  不過,有鑑於對那些“記憶”中一些不那麼美好地事情地“回憶”,張知秋對於自己按照“記憶”去重來一遍的想法心懷畏懼,這也是老孫頭能夠最終順利得手的重要原因所在。

  想到了老孫頭,張知秋一時間也是頗為有些汗顏的。

  自打老頭子的瘋病發作以來,張知秋就一直都沒有再見到他——因為有理由懷疑老孫頭是在藉故裝病來算計自己,懶得去求證的張知秋也就有意地“給老頭點兒面子”,從來都沒有去主動地找過老孫頭。

  “有一周還是八、九天沒見到他人了呢……”張知秋有些心虛地摸摸後腦,心裡打定主意,一會兒一定要向張丹楓求證一下老孫頭的病情。

  說起來,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做得晚了——有了這個認知,張知秋對於今早沒有吃到早飯地、潛藏著的那一絲絲不滿之意也悄無聲息地煙消雲散了,並且打定主意一會兒無論得到什麼樣的“病情”,都會買點酒肉去看望一下老頭兒。

  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愧疚——張知秋特意地、鄭重其事地對自己強調了這一點。

  對於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來說,凡事都要去占據道德地制高點已然似乎成為了一種本能,哪怕是因此而自欺欺人,那也是一定要去做這件事的。

  而類似的這種“搶占”,也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於國家與國家、個人與個人之間,大家俱都鄭重其事而且樂此不疲。

  在許多時候,形式似乎比內容都更重要。

  小城不大,張知秋的一番胡思亂想還沒有一個最終的結果,眼前便已經出現了仁和堂那樸實厚重地門臉,當下也就收拾了心情再順便拽了一個笑面在臉上。

  “張大夫全家都回老家奔喪了?”一分鐘之後,張知秋目瞪口呆地站在仁和堂地大堂之內,心急之餘卻是把頭上的帽子也擼了下來。

  滿身地燥熱啊……

  “呵呵,靜閒兄臨行之前也特意地交代了張公子的事情,如今你既已是靜閒兄的親傳弟子,在他回家奔喪期間,就由你來代行他在仁和堂的股東權責。”

  出面接待張知秋的,竟然是一向都極少在仁和堂露面地藥店大股東,也就是被俗稱之為“東家”的藥店所有人。

  雖然不知道仁和堂的股權結構,但是結合現代的情形以及這段時間以來張知秋對於大明民情地理解,張丹楓應該是象現代科技公司那些技術專家一樣獲得公司一定地配股的,但比例絕對不會很多。

  惟其如此,也才能對他身為股東、卻還要每日坐堂的情形解釋的通。

  不過,這一切都不少重點,如今讓張知秋感到有些吃驚與後悔的是,張丹楓竟然就是這麼不聲不響地一走了之的這個事實本身。

  顧不得與這個傳言中地仁和堂神秘大佬多做廢話,張知秋二話不說地轉身就走,待出了藥店之後,更是直接地飛奔起來。

  因為還在早飯地時間區間,大街上的行人還是不多,張知秋一路飛奔也還算順暢,很快便來到了大門緊閉地張府。

  張府占地雖然寬廣,但卻表現地極為內斂,這從它那極其普通地大門樣式便可見一斑,通常來說,這種小規格樣式的大門只會是那些占地只有幾間房屋的小院民宅才會採用的,與張府的實際情形極端地不符。

  不過,因為張府的大門有意地開在了胡同地深處,是以只要不是有意去注意的話,根本是不會感覺到有什麼異常的。

  “你是說,老張頭也跟著主人回老家去奔喪了?”

  張府大門半開處,張知秋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地一個陌生中年僕人,這位老兄根本就沒有接待外客的意思,連自己也只是探了個上半身出來,對於在這個時間來打擾自己的惡客極其地不爽。

  “老張頭這次返鄉之後就不會再來了,他年齡也大了,就在老家養老了!”

  在得知張知秋是張丹楓的“親傳弟子”之後,中年僕人雖然仍然還只是半開著大門,但卻終於走到門外,並且對於他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

  “這次先生帶走多少人?”雖然所有的問題都有著一個近乎於完美地回應,但張知秋卻是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這麼地簡單。

  “家裡所有來自老家的人這次都帶走了,因為大家都已經幾年沒有回去過了;我是今天才過來看門守院的。”

  中年僕人回答地依然是中規中矩,而張知秋也下意識地默認他是來自於仁和堂的派遣。

  “先生的籍貫是在哪裡?”等所有可以問的問題都問過一次之後,張知秋才終於地問到了這個原本應該在最開始就問的問題。

  事實上,因為根本就不相信張丹楓這次是會回老家奔什麼喪,張知秋也就一直都懶得問這個問題。

  在這個時候,張知秋心中卻是已然認定,張丹楓大約是跑出去避禍了——如果昨晚大家所言都是真實的話,他更為合理的去向,是找自己在錦衣衛的上司尋求庇護。

  對於這種在一個系統內不同機關間互相傾軋地事情,作為現代人的張知秋根本就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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