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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車問趙細燭:“她還會回來麼?”

  趙細燭沒作聲。風車哽聲:“其實,我是很喜歡她的……這一路上我罵她,沒給她好臉色看,是因為……是因為我怕她會愛上你!”

  “不要說了,”趙細燭從風車手裡接把寶兒的韁繩,道,“咱們走吧。”

  風車牽上了魏老闆。風箏和金袋子騎上了馬。

  趙細燭的目光落在跳跳爺的身上。

  跳跳爺躺在厚塵里,肩頭在涌著血。風車道:“別管他了,咱們走!”

  趙細燭道:“他還活著。”

  風車道:“他早該死了!”

  趙細燭放下韁繩,抱起跳跳爺,把他放上了汗血馬的馬背。“你又瘋了!”風車嚷道,“你要救他?”

  趙細燭把跳跳爺扶穩,牽起了馬韁。

  “趙細燭!”風箏的目光逼視著趙細燭,“你真的要救他?”

  趙細燭道:“你們要是見過他是怎麼演《汗血寶馬》的,也一定會救他。”

  他牽著汗血馬往前走去。跳跳爺在馬背上滴著血。金袋子在看著趙細燭。從金袋子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已經發現,趙細燭已不再是那個初識時的趙細燭了,他完全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黃塵大道。麻大帥的部隊正在浩浩蕩蕩地行軍著。奔行著的騎兵隊列中,麻大帥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披著黑色大麾,佩著軍刀,一臉桀傲地聳動著身子。

  “麻帥!”一軍官快馬馳來,大聲道,“據探馬來報,雷大帥已於三天前趕到天馬欄子,已在那兒設下埋伏,在等著咱們的兵馬一到,他就來了瓮中捉鱉!”

  麻大帥哈哈大笑:“錯了,黃河之岸,自古就不是捉鱉之地,而該是套馬之川。姓雷的或許還不知道,這根套馬杆子,早已握在我麻大帥的手中了!”

  軍官道:“麻帥在天馬欄子將雷大帥一舉殲滅,那就能揮師東下,像當年的秦王一樣,掃平六合,登臨極位,已是指日可待!”

  麻大帥道:“本帥等的,就是這一天!”

  一個傳哨的馬兵馳來,從籠里抓出一隻鴿子,取下鴿腿上的信哨,把一封鴿信遞給麻大帥:“稟麻帥!跟蹤汗血馬的五個弟兄已到魚家莊,傳來了鴿信!”

  麻大帥展開鴿信看了一眼,得意地捋了下大帥鬍子:“好!本帥的精心之作,快到完工之時了。”一陣仰臉大笑後又道,“真是蒼天垂恩哪!本帥命中注定要在天馬欄子騎上天馬,做一回天下人的主子!哈哈哈哈!看來,本帥擺下的這三步棋,走得妙不可言哪!”

  軍官對著身後的傳令兵大聲道:“傳下令去!讓兄弟們全速前進,把天馬欄子圍個水泄不通!”

  黃河邊一間破敗的關公廟供著一尊關公菩薩,地上跪著曲寶蟠。

  曲寶蟠把手裡的一束香插入香爐,抬起臉道:“關爺!天下有關爺的廟堂七千七百七十七間!可我曲寶蟠知道,關爺能領受的,只有一把香火!曲寶蟠長跪在您老人家面前,只求您老人家一件事:保佑我曲寶蟠騎上汗血寶馬,去見麻大帥!”他對著關公像深深彎下腰去。

  廟門猛地推開了,一股塵土卷了進來。

  曲寶蟠直起腰,回臉看去,吃了一驚。廟門外,站著五匹臉上戴著黑眼罩的馬,馬上騎著五個也戴著黑眼罩的黑衣人。

  五個戴黑眼罩的黑衣人騎在馬上,面對著騎在馬鞍上看著一封信的曲寶蟠。

  曲寶蟠抬起臉,粗聲道:“這麼說,麻大帥已經知道我在這兒了?”

  一個黑衣人道:“麻大帥說,等著曲爺儘快把汗血寶馬送到他的帳下,他要騎著汗血寶馬跟雷大帥在天馬欄子決一死戰!”

  曲寶蟠道:“去回麻大帥話,就說我曲寶蟠一定會把汗血馬奪到手,親自送到他的麾下。”

  黑衣人道:“麻大帥還說,不可再拖時日了!”

  曲寶蟠道:“我知道,你們五位一直在跟著汗血馬,看來,你們也要在魚家莊了斷此事了?”

  黑衣人道:“是的!既然白袍人已經露了真身,那就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曲寶蟠道:“白袍人露了真身?此是何人?”

  黑衣人道:“鬼手!”

  “鬼手?”曲寶蟠一驚,突然哈哈大笑了三聲,道,“我真笨,我早該想到是她了!”

  日輪高懸在黃河之上。鬼手停住了馬,豆殼兒從馬鞍上跳了下來,兩人牽著馬走著。豆殼兒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神出鬼沒的白袍人。”

  鬼手道:“為了汗血馬平安回到天山,我不能不這麼做。”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離開汗血馬了?”

  “我有感覺,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和一個我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這個男人是我?”

  “你在故意問我。”

  豆殼兒笑了:“每個人心裡想著什麼,你的眼睛都能看出來。也許,這就是你的絕技。”鬼手道:“這世上認識我的男人,都以為我的絕技在手指上,可只有你知道,我的絕技在眼睛裡。”

  她對著豆殼兒抬起了雙臂,像蝶翼似的展開。豆殼兒合下了眼帘,垂下頭,把臉埋在了鬼手的懷裡,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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