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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細燭道:“如果你早就告訴我,你就是那個白袍人,我和風車就不會天天為寶兒擔驚受怕了。”

  鬼手道:“現在知道並不晚。”

  趙細燭道:“其實我早就該想到,那個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汗血馬的人,一定是個愛著汗血馬的人,這個人不會是別人,而是你鬼手。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到今天才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們?”

  鬼手道:“你想錯了,我的真實身份,這世上無人可知。”

  “鬼手!”風車大聲問道,“聽你這麼說,你還有秘密沒有告訴我們?”

  鬼手沒有理會風車,問趙細燭:“此去天山,還有一大半的路,知道該怎麼走麼?”

  趙細燭道:“有你和我們在一起,就知道路該怎麼走了。”

  鬼手道:“不,和你們一起走的,該是金袋子和風箏了。”

  風車道:“他們來了?”

  鬼手道:“來了。”

  風車道:“他們在哪?”

  鬼手道:“在你們身後。”

  風車和趙細燭回過臉去,臉上露出了驚喜。

  “姐姐!”風車大聲喊。

  “金袋子!”趙細燭大聲喊。

  風箏和金袋子抖了下皮韁,馬向著粥攤走來。兩人停住馬,飛身下鞍,與風車和趙細燭緊緊抱在一起。

  四個人的眼裡都是淚水。

  黃河邊。鬼手、趙細燭、風車、風箏、金袋子、跳跳爺、豆殼兒站在轟響如雷的黃河石岸邊。

  鬼手道:“想知道這魚家莊是個什麼地方麼?”

  趙細燭和風車點了點頭。

  鬼手道:“會有人告訴你們的。記住,這兒不是善地。可有金袋子和風箏在,魚家莊的人,已經誰也害不了你們了。”

  趙細燭道:“你真的要離開我們?”

  鬼手道:“是的,要離開。”

  趙細燭道:“為什麼?”

  鬼手道:“別問為什麼。等你們把汗血馬送回天山草原的時候,就會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兒離開你們了。”

  “鬼手!”風箏大聲道,“還能見到你麼?”

  “這就要看我們的緣分了。”鬼手道,發現汗血馬在看著她,便走近汗血馬身邊,拍了拍馬頸,“放心吧,寶兒,你會平安回到草原的。”

  寶兒的眼睛淚汪汪地看著鬼手的臉。

  鬼手道:“你是在替我擔心?不必的,我和你,還會見上面。”

  汗血馬合了合眼帘,點了點頭。

  風車道:“鬼手,你在生我的氣?”

  鬼手道:“沒有。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姑娘。”

  風車動容:“那你就告訴我,你要去哪?”

  鬼手道:“這不該是你問的。記住我的話,不管再發生什麼事,一定要保護好汗血馬。”

  “鬼手!”風箏大聲道,“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麼人?”

  鬼手看了看風箏,把目光移向金袋子:“金爺,你也想知道我是什麼人,是麼?”

  金袋子道:“不,我不想知道。”

  鬼手道:“為什麼?”

  金袋子道:“男人不能知道女人太多的秘密。這是我金爺用血買下的教訓。”

  “很好!”鬼手道,“老天爺又讓你們在一起了。金爺,一切都拜託你了!”

  金袋子道:“我知道我該做什麼。”鬼手一笑:“那就好!”風車的眼裡淌出淚來:“鬼手!你要離開,到底是為什麼?你說啊,到底是為什麼?”

  鬼手道:“風車,不要哭。做女人的,永遠不要在別人面前流眼淚。你再記住我的一句話,好好愛著你心裡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風車道:“你說的,是趙細燭?”

  鬼手點了點頭,突然抬起手,一支槍口已對準了身後的跳跳爺,厲聲道:“把你手裡的刀扔了!”

  跳跳爺沒有動。

  鬼手道:“你還想著把汗血馬送給麻大帥麼?”

  跳跳爺道:“我得兌現跟麻大帥簽的合同!”

  “可這份合同廢了!”鬼手冷聲道,“為什麼不把刀扔了?”

  跳跳爺道:“我不扔刀,才能讓你下決心把你想做的事做了!”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鬼手道,“你沒白跟著我一場!”說罷,“砰”地一聲扣動了手槍板機。

  跳跳爺的肩頭湧出血來,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你們走吧!再也不要回頭!”鬼手大聲道,“過了黃河,翻越賀蘭山,走甘肅嘉峪關和玉門關,就離五馬嶺和馬牙鎮不遠了,再穿過三百里大沙漠,就能見到天山草原了!”

  她把手掌伸向了豆殼兒。豆殼兒握住了鬼手伸來的手掌,身子一縱,上了馬鞍。一陣馬蹄急響,鬼手和豆殼兒霎間不見了。

  趙細燭和風車怔怔地看著馬揚起的塵土,眼睛刺痛得厲害,兩人忍住淚,默默地目送著那漸漸淡去的煙塵。

  “上路吧!”金袋子道,“鬼手剛才已經說了,這兒不是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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