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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璁正想為恩人武定侯開脫,他聽嘉靖皇帝詢問自己,連忙答道:“依微臣之見,張寅即是李福達目前尚不能蓋棺論定。武定侯因支持皇上,為議禮派,觸了護禮派諸臣之怒。就如微臣,那些護禮者皆與吾為仇,刺殺微臣不說,還不停上奏彈劾微臣。武定侯又保護微臣,所以他們要紛紛彈劾武定侯。”見嘉靖皇帝不停地點頭,就接著說,“臣等查得太原衛指揮張寅,實非那李福達改名。因諸臣欲害武定侯郭勛,故誣張寅為逆犯。求皇上莫聽那些護禮者之說,以成不白之冤。”

  年少的嘉靖皇帝原非昏庸之主,但因議大禮上亦受了臣下多少委曲,今日聽張璁之言,正好應證了自己的猜測,更是感覺“張寅案”疑點重重,於是,遂發出一道旨意,提張寅及相關證人來京,並命解巡按馬錄同審。

  案子到了京城,總該審一個水落石出吧,可讓嘉靖皇帝沒有想到的是,參與覆審的刑部尚書顏頤壽、左都御史聶賢、大理寺卿湯沐等主要審案人都是護禮派,他們心中早有盤算,就想借張寅案先把武定侯搞掉,然後再接著把張璁、桂萼搞掉,最後將議禮都斬盡殺絕。覆審結果可想而知,維持原判!

  嘉靖皇帝看到覆審結果,心中產生了5種疑惑:一是謀反重罪,應鐵證如山才是,可覆審採用的證言皆模稜兩可,竟然認同了“好象是”;二是天下相貌相似者多著呢,僅以禿頭就下了結論,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三是熟話說,口說不為憑,首告者薛良非誠實之人,又僅有其言為證,而並未提供任何實證;四是僉都御史李鈺調查已經調查得出結論,認為此張寅並非李福達也;五是採信的證人證詞只有李福達親屬和張寅仇人的,可想而知,李福達的親屬巴不得有人頂罪,張寅的仇人更巴不得張寅被治重罪,這樣的證言證詞難免有失公正。

  案子並不複雜,那些疑點就擺在眼面上,很顯然,審案者帶有偏見,覆審帶有傾向性。

  上早朝,嘉靖皇帝想起大理寺少卿徐文華曾參與平定白蓮教告反,應該聽說過那李福達,就問徐文華道:“大理寺徐愛卿,你去過代州崞縣,你說說,那個張寅是不是李福達啊?”

  徐文公華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謹慎多了,他想了想說:“臣未親眼見過那李福達,只是聽說過那李福達是禿頭。”雖然也拿不定那張寅是不是李福達,但從骨子還是想為覆審者幫腔。

  嘉靖皇帝不高興了,反問一句:“你的意思禿頭即是那李福達了?”

  徐文華見嘉靖皇帝變臉色了,趕緊說:“稟陛下,臣非此意,天下禿頭千千萬呢。”

  “僅因禿頭,就認定張寅即李福達,真荒唐之極!”嘉靖皇帝一怒之下,下令改組三法司,另派完全靠得住的禮部侍郎桂萼取代原刑部尚書顏頤壽而領刑部、以兵部侍郎張璁代理督察院、以少詹事方獻夫代理大理寺進行再審。

  他們首先審的是那首告薛良。那薛良是好逸惡勞之徒,平時遊手好閒慣了,首告張寅,本想是得到官府犒賞的,沒有想到官府審來審去,從太原一直折騰到京城,也沒將那張寅定案,自己還處處受官府限制,就跟人犯沒有什麼兩樣,早不耐煩了。當張璁、桂萼詢問他是如何認識張寅時,他竟然說漏了嘴:“小人是那張寅在太原做生意時認識的。”

  那李福達是白蓮教妖人,豈會去做生意?

  不想,薛良這句話露了馬腳,張璁、桂萼等刨根問底,弄得薛良招架不住了,才吐出實情。

  張璁、桂萼又乘勝追擊,提審馬碌,那馬碌為官多年,審過多少案子啊!起初,馬碌百般狡賴,極口分辨,最後只好用刑。那馬碌進士出生,享盡榮華富貴,哪吃得了那種苦,受得了那種罪啊?剛一用刑,他就招了,承認自己審案是挾私故入人罪。原因是與武定侯有嫌隙,恨他保護張璁、桂萼等人,以致構成冤獄。

  真相大白,張璁、桂萼等人奏稟了嘉靖皇帝。嘉靖皇帝一怒之下,撤了刑部尚書顏頤壽、左都御史聶賢、大理寺卿湯沐等人之職;判薛良誣首罪名,秋後問斬;馬碌發邊衛充軍;張寅官復原職;武定侯平安無事;張璁、桂萼等審案有功,賜二品服俸,給三代誥命。

  護禮派再次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武定侯不僅沒能被搬倒,又失了好幾個護禮之大將不說,反而還讓張璁、桂萼等得到了皇上的賞賜。

  翰林修撰楊慎極為不滿,率同僚數十人上疏,亦表示恥與張璁和桂萼等為列。

  嘉靖皇帝不高興,下旨奪楊慎等人奉祿。

  正文 87.瘋狂反撲

  更新時間:2010-8-22 7:10:38 本章字數:2563

  87.瘋狂反撲

  嘉靖三年六月下旬,張璁和桂萼為了反駁朝臣們瘋狂攻擊,又給嘉靖皇帝上書,以《祖訓》為依據,條例十三事,指責禮官的欺妄之罪,駁“本生”之非,並願意與護派對質朝堂。

  自然,護禮派們不會同意,鴻臚寺少卿胡侍等人立即上書反駁。

  兩派互相攻擊,展開了激烈地爭論。

  嘉靖皇帝屢次派司禮監周正到內閣,要求大學士毛紀擬旨,去掉冊文中的“本生”二字,頒詔天下。

  但是,首輔毛紀等人力言不可,拒不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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