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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陳奇瑜來了,孫傳庭現在的心情就和當初他到京城海平的心情一樣:拉磨的驢來了。

  孫傳庭和陳奇瑜是老鄉、老朋友、好朋友。

  孫傳庭家在代州,陳奇瑜家在保德州,兩地相距只有不到二百里的路程。這對於出門在外的人來說,那就是老鄉中的老鄉了。

  陳奇瑜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孫傳庭是萬曆四十七年的進士;陳奇瑜於天啟二年由洛陽知縣擢禮科給事中,孫傳庭也是天啟初年,由商丘知縣升任吏部驗封主事。

  兩人是老鄉,年紀差不多,經歷大致相同,又都極有本事,因而成為好朋友是很自然的事兒。

  孫傳庭深知陳奇瑜的本事,陳奇瑜就是今天的蕭何,論處理政務,他是比不上陳奇瑜的,要單論合適不合適,那這個政務院總理應該給陳奇瑜做。

  孫傳庭快步而出,來到宮門外,見果真是陳奇瑜。

  “玉鉉,真的是你!”

  “博雅……”握住孫傳庭的手,陳奇瑜百感交集。

  “這裡是坤寧宮?”往裡走的時候,陳奇瑜神情古怪地問道。

  “是的。”孫傳庭苦笑著答道。

  陳奇瑜好奇地看了一路。

  來到屋中落座,吳大福上茶,退出去後,孫傳庭直截了當地問道:“玉,你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逼會回來的?”

  陳奇瑜苦笑不語,孫傳庭一看就明白了,這一定是妹夫幹的好事。陳奇瑜現在雖官居陝西右布政使,但陳海平想要把陳奇瑜弄回來也很容易。

  陳奇瑜道:“月前,家弟奇到了綏德,跟我說了京里生的事,我這不就回來了。”

  輕輕嘆了口氣,孫傳庭道:“玉鉉,回來也好,我這都忙不過來了,正好幫我。”

  陳奇瑜神色複雜,嘆道:“唉,博雅,這是怎麼說的。”

  孫傳庭道:“走吧,玉鉉,我帶你去見見海平。”

  見陳奇瑜滿眼驚訝之色,孫傳庭道:“他這個人啊,怎麼說呢,唉,走吧,慢慢你就知道了。”

  陳奇瑜道:“博雅,不忙,你要是有時間,先跟我”

  “好吧。”孫傳庭點頭,然後叫過吳大福,讓他去準備一桌酒菜。

  不一會兒,兩名衛士提著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

  像孫傳庭這等級別的,都是一級保護,東西雖然沒有皇帝的那麼嚴格,但整個過程也都有專酒菜擺下,孫傳庭嘆道:“玉,嘗嘗吧,都是御膳房大師傅的手藝。”

  兩人邊吃邊談,聽到徐光啟、成基命,尤其是鹿善繼都在京里的時候,陳奇瑜非常吃驚,及至聽孫傳庭說起政府架構,陳奇瑜覺得他和孫傳庭兩人中一定是有一個燒昏頭了。

  這頓酒,不知不覺喝了很長時間,兩人都有點高了。

  不用摸黑起大早上朝了,這是新朝的又一個不大不小的好處。早上在孫傳庭家消消停停吃早飯時,陳奇瑜有些自嘲地想到。

  早期,他的官運雖然比不上孫傳庭,但也算很好了目前是正處於急速的上升期。

  要不是出了這檔子意外,會兒正是他春風得意的好時候,只要滅了流寇,位極人臣那似乎是指日可待的事兒。

  現又被打回了原形,一切又得重頭來過。

  比比孫傳庭,再看看自己奇瑜的心情更是複雜,而且這個新朝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感覺,很不適應。

  辰時一過,孫傳庭和陳瑜出門了。

  進皇宮在和以前走的路也不一樣了。以前是走大明門進皇城,由午門進皇宮,現在是走地安門進皇城,由神武門進皇宮。

  一路上,遇到很多人,但陳奇瑜認識的沒幾個且陳奇瑜還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幾乎看不到坐轎的。

  人人和他們一樣騎馬。陳奇瑜不解,向孫傳庭問道:“博雅麼沒人坐轎?”

  孫傳庭笑著解釋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我們的那位領政大人不喜歡坐轎所以新來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坐轎,除了像徐大人、成大人幾個年紀大的,其他人也就都跟著不坐了。”

  頓了頓,孫傳庭繼續道:“海平不喜歡文弱書生,他希望人人勇武,今後選拔官吏,身體強健與否可能就是一個條件。”

  想到陝西那些官兒的模樣,陳奇瑜不覺微微點了點頭,道:“應該。”

  昨天喝高了,就沒去見陳海平,現在直接去。他們由地安門進皇城後,沒進皇宮,直接去了中南海。

  紫光閣里,很多人都在,徐光啟、成基命、鹿善繼、三爺、王元程、向彩英,還有其他十幾位各部門的負責人。

  孫傳庭和陳奇瑜到時,陳海平非常熱情,他拉住陳奇瑜的手,熱情地道:“玉鉉兄,你可來了,歡迎歡迎!”

  沒見面是一回事,見了面又是另一回事。不管叫什麼,陳海平實際上就是皇帝。陳海平的熱情讓陳奇瑜受寵若驚,他恭謹地道:“領政大人,謝謝您對寒家的照顧。”

  陳奇瑜家自然也是地主,雖然沒上線,房屋糧食不在沒收之列,但二十多頃田地那也是沒了,損失自然是極為慘重。

  因為陳奇瑜,孫傳庭對陳奇瑜家多了一份照顧,他知道陳家的情況,房屋糧食不在沒收之列,所以也就沒多在意,只是知會了保德州的知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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