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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早,大隊迤邐前行。忽刺里,一騎快馬從左側的大地里向他們沖了過來。

  一聲咤,孫傳庭反應過來時到女兒已經橫刀催馬迎了上去。

  “救……”

  那人只喊出了這一個,就見寒光一閃,一柄寒光閃爍的鋼釺穿過那名騎士的胸膛,插在了雪地上。

  看到鋼釺人自然知道來的是自己人。果然,緊跟著,就見一名身穿紫紅外衣的騎士勒馬停在了孫嬌面前。

  那名騎士和孫嬌說了幾句,然後衝著大隊一抱拳,接著俯身抓過鋼,又把那名死者拎起放在馬上,這才撥轉馬頭如飛而去。

  孫嬌回來孫傳庭道:“父親,是閻大哥的捕快軍。”

  孫傳庭微微皺了皺眉頭。

  王仲然的暗部和閻應元的捕快軍都是孫傳庭接觸不到的兩塊他知道閻應元的捕快軍實際上是諸軍之冠,每一個人都是千挑萬選是精銳不過,他也大概知道剛才死的那個人的身份。

  那人十九是衛所的軍官,或者是軍官的兄弟什麼的。

  這次起事,死的最多的就是這些人。

  大明立國,朱元璋施行軍戶養兵的衛所制度,軍戶既是兵,也是種地的農民。

  全國各地,這樣的衛所有很多,而北方既是京師所在,又是用兵重地,所以北直隸、山西、山東的衛所最多,軍戶最眾,衛所擁有的土地也是最多。

  衛所制度到萬曆後期,養兵的作用已經名存實亡,衛所的軍官都成了地主,而那些軍戶都成了農奴,生活比那些窮困的農民還要苦。

  陳海平下令沒收所有土地,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衛所的土地。衛所是地主最集中的地方,成份又都是軍人,遇到的反抗自然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在山西,雖然經營的時間長,各方面的實力都是山東和北直隸不能比的,而他又比較節制,就這樣,死的人也不下五千餘眾。

  王佑禮從山海關一路西來,一個重要使命就是殺人。

  從山海關到大同,這一線正是衛所最集中的地方,雖然沒有問王佑禮,但見到那些士兵的氣質明顯發生了變化,孫傳庭就知道少不了。

  為了穩定局勢,殺人是必須的,為了儘快穩定局勢,毫不留情的殺人更是必須的。

  十月二十三日,孫傳庭到了京城,受到了領政大人陳海平最熱烈最誠摯最最……的歡迎。

  僅僅七天,皇太極頭上的白絲又多了不少。

  不能坐在皇宮裡,他這個大汗不得不親自揮刀殺人。

  七天,他究竟殺了多少人?不記得了。

  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血紅,似乎每一個人都是,從這些人面前走過,沒人知道,為了不讓雙腿顫抖,他是怎樣過來的?

  野性的狂瀾有多少次頻臨漫過堤壩?不知道,但一定很多很多,而只要有那麼一絲狂瀾漫過堤壩,那就會把他淹沒……

  幸好,最危險的關頭終於熬過去了,越來越多人的開始接受現實,在長久的生存,還是短暫的利益面前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雖然很多人現在都意識到了面臨的危險,但沒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深刻,知道這有多麼急迫。現在拖延的每一瞬光陰,就有可能是淹沒他們的最後一瞬。而且,如果這麼被淹沒,那以雙方普通百姓累積的仇恨和對方的長遠考慮,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至是連小孩子也不可能。

  夜深了,皇太極疲憊極了,但他誰也不想見,他現在就像是受了傷的野獸,在無人的地方靜靜地舔著自己的傷口。

  有人進來,皇太極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和在白日的鐵血征殺時不同,他現在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刺殺他。!”耳旁傳來輕輕的呼喚聲。

  呃,是最親信的侍衛頭領扎赫利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皇太極反應過來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大福晉想要見大汗。”等了一會兒,扎赫利又稟道。

  皇太極的眉頭微微皺起,過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輕手輕腳,扎赫利退了出去。不一會兒,輕和柔緩的腳步聲傳來。

  大福晉哲哲是賢德的女人皇太極一向尊重,但不寵愛。聽到腳步聲,皇太極睜開眼著又站起身來,向房門“大汗,還好嗎?”見皇太極已站在那兒,哲哲立刻加快了腳步了近前問候道。

  “還好,坐。”皇太已經恢復了正常。

  見哲哲滿眼憂慮,皇太極壓下心的不耐,坐下後問道:“這麼晚了,有事嗎?”

  沉吟了一下,哲哲道:“大汗克善來了。”

  聽哲吳克善來了,皇太極心就是一跳。

  剛開始見哲哲滿眼憂皇太極還以為是哲哲擔憂自己,但現在看來不是。哲哲非常賢德向謹守本分,自己不召般是不會主動來的,尤其是這麼晚了。

  吳克善是哲哲的侄子,是科爾沁部宰桑貝勒的大兒子。

  哲哲姓博爾濟吉特氏,是科爾沁部貝勒莽古思的女兒。博爾濟吉特氏一系是科爾沁部最主要的部族,在科爾沁部的影響力極大。而蒙古科爾沁部現在就是大金的小半邊身子,是一邊的胳膊腿,出事不得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沉下心來,皇太極問道:“出什麼事了?”

  哲哲道:“布木布泰回來了。”

  “啊!”皇太極大吃一驚,同時,一個伶俐可愛至極的小姑娘立刻就在心頭鮮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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