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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衣在京城賣了五千件,一開始是平均十四兩銀子一件,但很快,價格就一路飆升,最後漲到了平均三十七兩一件。

  王元程手下有很多人才,做買賣都是一流的高手。公開出售的這五千件毛衣的品級雖也相當高,但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不買,只送,送給和那些他們能說得上話的豪門權貴。而這些豪門權貴家中,有資格穿這種好東西的人自然不是一兩個,送來的絕對不夠分,於是自然就要再弄些來。

  多弄些來,顯然得花銀子買。

  豪門權貴買這種稀罕東西,如果價錢低了,那就是瞧不起人。為了能讓這些富貴中人覺得有面子,於是就又開了一個業務:專門定做,式樣都是唯一的。

  這麼一弄,在上流社會形成風潮是必然的,如此一來,銀子自然就會像洪水決堤一樣,滾滾而來。

  在京城的驚艷亮相,僅僅公開販售的這五千件毛衣為這個亘古未有的龐大商業聯合體提供了13萬8千7百26兩白花花的銀子。

  這等成功讓王元程興奮的睡不著覺,當然,王元程什麼沒見過,他睡不著覺自然不是為了這點銀子,而是為了這成功所昭示的意義。

  秋風得意馬蹄疾,高臥在馬車上,透過撩起的車簾,王元程怡然自得地眺望著秋風中的晉南大地。

  抬眼望去,前面兩三百米的地方,有七八個人正往路上忙乎著什麼。

  王元程的嘴角又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現如今這訓練營周圍的十里八村已經被經營的如鐵桶一般。為了減少閒雜人等往這一帶亂竄,主要的大路上的一些路段都被故意弄得坑窪不平,不要說是馬車,就是騎馬都非常困難。

  馬車從厚厚的木板上駛過,王元程又開始感嘆,他真是浪費了王仲然這等人才十多年。可也是,他就是不浪費,他能用王仲然做什麼?有其人,更要有能用的人,以前他用不了王仲然,而現在,王仲然已經不屬於他了。

  道理都明白,但有時候觸景生情,心底還是難免有所遺憾。

  年前來過一次,今年這是第一次,看到站立在陳海平身邊的兒子,王元程所有的遺憾都一掃而空。

  現在的兒子可不是兩年前的那個富家公子,眼前的兒子站在那兒,長身玉立,神態飄逸,氣度雄沉,舉止從容淡定。

  王元程何曾想過兒子會有這等風采!

  容貌並不是天生的,氣質會改變一切,會讓一個人有天翻地覆的變化。為了看到眼前兒子的這一刻,王元程覺得今後冒什麼風險都是值得的。

  下了車,寒暄過後,陳海平對王佑禮道:“佑禮,老東家快一年沒來了,就煩勞你陪老東家四處走走,看看我們這兒是不是又有了什麼變化。”

  感激地看了陳海平一眼,王元程隨著兒子向營里走去。

  和九個月前比,兒子又有了變化,但什麼變化,王元程說不清楚。

  見父親一直打量自己,王佑禮笑著問道:“爹,我是不是和去年回家的時候又有了不同?”

  點了點頭,王元程道:“是有了變化,但這次我說不清楚是什麼變化。”

  停下叫步,王佑禮道:“爹,您看看兒子是不是更紳士了?”

  王元程愕然,他不解地問道:“什麼紳士?”

  王佑禮道:“這是少爺說的,意思就是風度,彬彬有禮,文雅的風度。”

  少爺這個稱謂是絕大部分人對陳海平的稱呼,兒子也入鄉隨俗,叫起來自然的很。一開始,王元程還真有點不習慣,可也沒辦法,兒子願意。

  王元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佑禮道:“少爺今年發起了紳士運動,他讓我們打馬球,要求我們既要打得勇猛,又要謹守禮數。少爺管這叫野蠻其體魄,文明其精神,現在我們這兒的人隨便拿出一個,都比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的讀書人更有風度。”

  舉目望去,確實,經過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和兒子有點類似,神態從容,氣度雄沉,舉止優雅。王元程心中駭然,以前他還覺得這些人是最勇猛的士兵,但現在看來,陳海平顯然絕不僅僅是把他們作為士兵來培養的。

  這一刻,王元程算是明白了封路的深意。

  陳海平一向不喜那些虛禮,晚上,他招待王元程只請了兩個人:一個是王佑禮,一個是王仲然。至於飯菜,對王元程這等豪門大族中人而言,無異於豬食,但在這兒,這些雞鴨魚肉青菜豆腐,王元程吃的是分外香甜。

  聽王元程說了毛衣在京城的銷售情況,陳海平自然高興,又聊了一會兒,他道:“老東家,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別家的毛衣肯定也會上市。雖然暫時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衝擊,但從長遠來看,我們還是要未雨綢繆,早作打算。”

  王元程不解,他問道:“少東家,什麼打算?”

  陳海平道:“生意講究的是信字,貨品的講究的也是這個信字。老東家,做生意我是門外漢,有個建議不知合不合適?”

  陳海平的建議誰會不重視?王元程鄭重地道:“少東家,請講。”

  陳海平道:“將來毛衣這個行當競爭一定非常激烈,而毛衣的技術要求又不高,質量方面很難拉開什麼差距,所以要想霸住這塊市場,就要在這個信字上多下點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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