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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頂紙紮的轎子和兩個紙人,本來就是懸附在這個人身上的。這個人本來就“坐”

  在轎子裡。

  怪異的動作,激發出可怕的力量,使得他的動作看來更怪異可怕。

  那雙巨大的火掌,就這被他所催動操縱,帶著烈火與嘯鳳,直撲綠衣人。

  風火後還有那惡鬼般的人影。

  就算綠衣人能避開這團烈火,也避不開黑色人影的致命一掌。

  風聲悽厲,火焰閃,惡鬼出掌,在這一瞬間,連天地都仿佛變了顏色。

  那個穿紅衫的紅色小鬼眼睛裡直發光,全身部已因為興奮而緊張起來。

  他喜歡看殺人,能夠看到一個人被活活燒死,豈非更好玩。

  他喜歡看殺人,能夠看到一個被活活燒死,豈非更好玩。

  只可惜這次他沒看見,但卻看見了一“件比火燒活人更好玩的事。

  火掌拍下,綠衣人的身子忽然蛇一樣輕輕一個旋轉,身上的綠袍忽然在旋轉中褪落。

  ——也許並不是袍子從他身上褪落,而是他的身子從袍中滑了出來,他的身子柔滑如絲。

  他的手一揚,長袍已飛起,就像是一片綠色的水雲,阻住了烈火。

  水雲反卷,接著又向那惡鬼般的黑色人影飛卷了過去,把烈火也往他身上卷了過去。

  紅色小鬼站在椅子上看著,看得眼珠子都好像要掉了下來。

  他眼睛正在看著的,並不是半空中那火雲飛卷,倏忽千變,奇麗壯觀無比的景象,也不是驚心動魄,扭轉生死的一招。

  他當然更不會去看遠方那輪正在逐漸升起的圓月。

  他的眼睛在看著的是一個人,一個剛從一件綠色長袍中蛻變出來的人。

  一個女人。

  一個一定要集中人類所有的綺恩和幻想,才能幻想出的女人。

  她很高,非常高,高得使大多數男人都一定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她的臉。

  對男人來說,這種高度雖然是種壓力,但卻又可以滿足男人心裡某種最秘密的欲望和虛榮心。

  ——一種已經接近被虐待的虛榮的欲望。

  她的腿很長、非常長,有很多人的高度也許只能達到她的腰。

  她的腰纖細柔軟,但卻充滿彈力。

  她的臂是渾圓的,腿也是渾圓的,一種最能激發男人情慾的渾圓。渾圓、修長、結實、飽滿,給人一種隨時要脹破的充足感。

  ——她的完全赤裸的。

  紅小鬼還沒有看到她的胸和她的臉,連她的那一頭黑髮都沒有看見。

  他一直在看著她的腿。

  自從他第一眼看見這雙腿,就再也捨不得把眼睛移開半寸。

  直到他聽見苦行僧冷冷問他:“你這次來,是來幹什麼的?”

  這時那惡魔的黑色人影正悄騰在空中,下面是一片火海。

  一片密如蛛網的火焰匯成的火海。

  綠雲反卷,火掌也反卷,他的身子突然收縮,再放鬆,在那間不容髮的一剎那間從對手致命反掌中飛彈而起。

  ——利用烏金絲的特性所造成反彈力,在身子的收縮與放鬆間,彈起了四丈。

  這是他的平生絕技。

  烈火轉瞬間就消失,他在這次飛騰中已獲得了新的動力,火焰一減,他立刻就可以開始搏掌,從一個外人絕對料想不到的部位,用一種別人絕對無法做到的動作,將對方搏殺於一瞬間。

  ——蛛網般的鳥金絲此刻已經糾結成一種非常複雜的情況,似乎產生的力量也是複雜的,由這種力量催動的動作當然更怪異複雜。

  所以他雖然一掌不成,先機並未盡失。

  他對自己還是充滿信心,固為他想不到石屋裡還有一個對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人。

  烏金絲在黑暗中看不見的,在閃動的火焰中也看不見。

  只有這個人知道它的確存在,而且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苦行僧已經慢慢的從他身後的大櫥里拿出了一個純鋼的唧筒。

  這是他一排十三枝唧筒中的一個,從筒里打出去的,是片黃金色的水霧。

  水霧穿窗而出,噴在那些雖然看不見卻確實存在的烏金絲上,而且粘了上去。

  火雲卷過,雖然燒不著烏金絲,粘附在金絲上這千萬顆也不知是油是水的霧珠都燃燒了起來,化成了一片火海。

  占儘先機的黑衣人忽然發現自己已置身在一片火海中。

  可是他沒有慌,更不亂。

  他不怕火,他身上穿的這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和黑色的面具都可以防火。

  他的輕功絕對是第一流,名動天下的楚香帥現在如果還活著,也未必能勝過他。

  到了必要時,他還可以解開纏身的絲網,化鶴飛去。

  他要走,有誰能追得上?

  但是在苦行僧眼中,這個人卻已經是個死人。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卻冷冷的去問小鬼。

  這個行動和神情都詭異之極的紅衫小鬼、居然笑著跳著招著手開始唱起了兒歌,“砰、砰、砰,請開開。”

  “你是誰?”

  “我是丁小弟。”

  “你來幹什麼?”

  “我來借小刀。”

  “借小刀幹什麼?”

  “劈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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