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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蕨平靜地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著。

  葉汲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站起身,什麼話也沒說就往外走,看上去就像個臨陣脫逃的士兵。

  “……”

  一頭熱奔出去的葉汲也意識到哪裡不對,立馬調頭回來,抓起步蕨的手在懷裡使勁揉了又揉,揉得掌心胸口陣陣滾燙:“你等等。”

  然後又丟下步蕨,一去不回。

  步蕨呆了呆,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執筆給沈元又畫起了清淨符。

  這一等,步蕨就等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裡,他取出一把竹籤,撿了一根認真地雕琢。刻完第二根簽的時候,葉汲回來了,他懷裡抱著個長盒,風塵僕僕地像是從千里之前打了個飛的回來。

  他大步走到步蕨面前,單膝蹲下,仰起的雙眼明亮得像燃燒起來的湖水:“告白這種事怎麼也應該是我來才對。”他將盒子打開,送到他面前,“老二,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那把你自己做的琴。你走後我找過很多遍,但都沒有結果。就重新找了塊料子,給你又做了一把。”

  步蕨看著那把幾乎一模一樣的七弦琴,他伸手撥了一下,發出聲清亮的琴音:“有名字嗎?”

  葉汲搖頭:“還沒來得及取,我本來,打算再等一段時間的。”

  步蕨微微一笑:“就叫載川吧。”

  葉汲眼中的光黯淡了下,他知道載川是步蕨與人間牽連最多的地方,那裡承載了他在人間最為濃烈長久的感情。那種黯然很快又被隨之而來的忐忑取代,今晚發生的一切來回在他腦海里來回顛倒,他始終有種無法腳踏實地的飄忽感,忍不住問:“老二,你能給我抱抱嗎?”

  “……”步蕨撫了撫額,神情不太自然地點了點頭。

  突然他整個人被凌空抱起,葉汲強有力的臂膀將驚駭的他高高托起,他欣喜若狂地抱著人轉了半圈,轉得步蕨喝道:“葉汲!”

  葉汲驀地將人抵在牆上,挺立的鼻樑抵著步蕨蹭了蹭,滿眼盛不住的光:“老二,你是我的了。”他輕輕地啄了一下步蕨的眼睛,“我的。”又啄了一下他的鼻尖,“我的。”

  最後在那雙微涼的唇上停留了下,步蕨的眼底浮現出笑意,拉過他的脖頸,消滅了最後一點距離:“你的。”

  那片可望不可即的綠葉,在他仰望了千萬年的時光之後終於心甘情願地落入了他掌心裡。

  葉汲心想,就算這他媽是做夢,這一場夢也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解釋下!我筆記本壞了!現在用台式機龜速碼字,所以今天照舊短小,可是今天,它甜啊!!!甜到齁!!!!明天我一定,一定日六千!!!!QAQ

  關於載川的名字問題,嘻嘻嘻,我只能說老三腦子沒擰過來。

  本章解疑,為什麼二哥會突然告白?二哥的心思,你別猜,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的行為模式,不是個正常人。只能說二哥是個真男人……

  下章就要開始二哥的進一步崛起之路,和撒狗糧日常了。唉,每次寫狗糧都覺得自己先被餵飽了。

  第三十九章

  葉汲這一抱就沒再撒開手, 步蕨肋下被他箍得發疼,吃不消地拍拍他的肩:“抱夠了就把我放下來。”

  “沒夠, 不放!”葉汲臉埋在他肩窩裡蠻橫地拒絕, 他使勁貼著步蕨頸側蹭了蹭, “媳婦兒,你揪我下, 看我是不是在夢裡。”

  媳婦兒???步蕨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對準葉汲的腰眼重重掐了下去。

  葉汲脊樑過電般抖了一遭, 居然沒有嚎起來,反而將人摟得更緊,吃吃笑了起來,“媳婦兒, 省著點力氣。別把自己手擰疼了, 我心疼。”

  “……”步蕨拿他沒辦法,揉揉他參差不齊的板寸,“真那麼開心?”

  葉汲不說話, 無賴地往他懷裡拱了拱,拱得步蕨哭笑不得。他注視葉汲的目光溫暖而寧靜,燈光灑入他瞳孔里不見半點光澤,只有極為幽邃的黑暗。那一剎, 那片黑暗裡閃現過許多東西,濃密的睫毛落下又掀起, 步蕨的眼中只餘下不見波瀾的平靜。

  賴了十來分鐘,葉汲終於不情不願地將人放了下來。步蕨腳著地的時候, 沒有知覺的腿一軟,葉汲眼疾手快撈到他,扶著他的腰裝模作樣地說:“老二,早說了讓你多補補,看看你這腰力,虛得讓人發愁。”

  今非昔比,以前耍流氓,葉汲還得顧忌著點自己所剩無幾的形象。現在好了,人騙到手了,他是徹底放飛自我,原形畢露。

  步蕨淡定地搭著他臂膀抻了抻筋骨,直接略過了他具有某種暗示性的話題;“宗鳴那邊有什麼說法?”他人在這裡,卻對葉汲的行蹤了如指掌。

  葉汲意猶未盡地瞅了眼步蕨瘦削的腰際,蹲下身替他揉著發麻的腳腕:“哦,沒啥。宗鳴你多半了解一些,實打實的死心眼,否則也不會丟掉家主之位。這種人擱古代就是孤臣孽子,嘴巴嚴得很,一時半會翹不開。”

  他按摩的手法嫻熟又老道,步蕨心想這人到底在人間摸爬打滾學會多少東西:“行了,我沒事了。他不說,從側面來說,宗家就存在著極大的問題。黃泉眼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它常年被鬼獄裡的煞氣所浸染,自然很容易被惡念與陰毒所吸引。”

  葉汲揩油揩得正不亦樂乎,被步蕨一記冷眼瞪了過去,才咳了聲站起來:“大宅子底下的腌臢事翻來覆去就那點,無非是為了錢和權。只是玉樞院那孫子設下的這護山大陣有點棘手,不僅罩住了這山,連整個城市受到它影響。要不是大衍堪輿圖有反應,換成是我,剛來這都發現不了任何異樣。”

  他站到窗前,屈指一彈,黝黑的山體瞬間冒起一層浮毛似的金光,幾秒後就黯淡了下去,“這護山陣雖然是玉樞設下的,但我估計陣眼握在宗家人手裡。動一個正牌神官的法陣不容易,但打個補丁、植入個病毒,遮掩陰氣,對宗家來說應該不是難事。”他滿不在乎地說,“實在不行,我就強拆了這護山陣。”

  強拆個護山陣對葉汲來說,也就等同於徒手撕快遞那麼點難度。但護山陣一破,必然驚動太清境。驚動太清境對他來說也不是大事,逢年過節,他高興時也會時不時搞點事出來,驚一驚上面。

  關鍵在於步蕨,他身份敏感,即便大家都知道他這馬甲搖搖欲墜就隔了一層紙了。但只要這層紙不捅破,太清境就暫時拿他做不了文章。

  步蕨知道他顧忌什麼:“姚少司一死,你以為他們還能穩坐釣魚船,對下界的變動視若無睹?”他走到葉汲身邊,望向浩渺無垠的夜空,“太清境現在一定有人下來了,而且神位不低。可能在附近觀望,也可能現在就在這裡。”

  葉汲哼笑了一聲:“即便唐晏本人來了,也照樣打死切碎,風乾掛外邊當年貨。”

  “……”

  “你們居然背著我吃人!”野了一晚上不見的岐布炮彈似的沖了進來,在撞入步蕨懷中前被葉汲揪住尾巴,強行倒拉了出來,它頓時勃然大怒,“葉老三!老子給你賣命,繞山飛了一晚上,連口水都沒得喝!現在只想要二大爺一點溫暖的慰藉,你特麼都來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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